林子衿素來脾氣溫和，但不代表她沒有脾氣。在人家家里，還是金爺朋友的太太，幾句嘲諷她可以不計較，但對方指著她罵外圍女，這還能忍？
嘴角勾起幾分犀利的笑容，「李太太出口成髒，莫非是有危機感？」
「危機感？你只是一個低級外圍，威脅我你配嗎？」李太太口氣狂妄的，一副高貴的口吻。
「可我比你年輕二十多歲。」林子衿淺淺一笑，「醫美做的再多，護膚品再昂貴，也抵擋不住歲月的痕跡。尤其是一生氣的時候，這眼角的皺紋就更明顯了。」
「你——」李太太緊張得忙模眼角。
氣就氣在林子衿說的是實話，就算她保養得再好，也只是比普通人看著年輕幾歲。但和林子衿一比，從皮膚到容貌，那都要老許多。
恨恨地說︰「沒有人能永遠年輕，你也會有老的一天。」
林子衿笑笑，「但我現在正年輕著，而李太太已經美人遲暮。」
「你竟敢這樣跟我說話？」李太太被激怒。
「怎麼？就允許你對我不客氣，我不能反擊？」
「你這種女人就是下賤——」李太太生氣地推了她一把。
剛好李先生帶著人參觀他新買的別墅，眾人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
「你怎麼能這麼待客？」這樣的舉動然讓李總很難堪，急忙訓斥地上前。
雖說是一幫好友，但是金爺是他們之中最有權勢的，他們平時開玩笑都會把握一個度，不敢得罪他。
「沒事吧？」金爺忙詢問，臉色不悅。
林子衿搖搖頭，不想鬧大。
「向子衿道歉。」李總命令道。
但李太太不服，滿臉怒火︰「我憑什麼向這種女人道歉？是她先諷刺我老，我才教訓她。」
其他太太一听就來火了，她們已經憋了一晚上了，早就看林子衿不順眼，借機指責她。
「太沒禮貌了，年輕了不起？竟敢對李太太出言不遜。」
「她是女主人，要不是金爺帶你，你連這場聚會的邊都搭不上。」
「金爺，你就不該帶這個女人來，破壞了我們一貫的規矩。」
「就是啊，自持年輕漂亮，不知天高地厚。」
「你不過就是一個為了錢出賣自己的女人，外面多得是。怎麼，到了這地方，飄起來了，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重了？」
「夠了！」金爺的臉色已經非常難看了。
但李太太繼續說道︰「金爺，你怎麼會看上這樣沒素質的女人？你不知道她剛才對我說了多過分的話，她就是個沒教養的野丫頭。」
林子衿不想吵，選擇沉默。但李太太更不饒人，指著她道︰「你看，她不說話了！她都沒辦法替自己狡辯。」
「子衿不說話，是因為清者自清，不屑與你爭辯。」金爺鏗鏘有力道︰「我相信子衿。」
「她就是個狐狸精！」
「你再對子衿出言不遜試試？」金爺的臉已經徹底陰沉下來，眼里寫著警告。
「我……」李太太不敢了，揪緊裙擺恨恨瞪她。
李總忙打圓場，「誤會，都是誤會啊。呵呵……內人今天喝多了，別和她計較。」
「看在我們多年的交情上，我不找她算賬。都听好了，子衿是我帶來的，我很喜歡她。你們對她不尊重，就是對我不尊重！今天到此為止，先告辭了。」
……
車上。
林子衿心里頭有些尷尬。
「抱歉，今天讓你受委屈了，我也沒想到會鬧成這樣，別把她的話往心里去。」
「嗯，我沒當回事。」
「那麼，是因為我剛才說的話？」
林子衿抿唇，「金爺，承蒙厚愛，但這種聚會我不方便參加。」
「你這是在拒絕我嗎？」
「……」
「剛才我說我喜歡你。」
林子衿尷尬地說，「一句玩笑話而已，您也是為了維護我，我不會當真。」
金爺對她搖頭，「你是個聰明的女人，你知道我能說出口，就絕不是玩笑。或者你心里在想，我這樣的糟老頭子竟然不知羞恥地打你的主意……」
林子衿連忙說，「我沒這麼想。金爺您德高望重，是我十分尊重的長輩。」
長輩，金爺听到這個詞不禁有些失落，但他又無法否認。他比她年長太多了……
「我太太去世這兩年，身邊也有不少年輕女孩主動投懷送抱，但我都拒絕了。我不是炫耀的意思，我是說我並不是一個只看對方容貌的人，如果是那樣，我早就已經再娶了。」
「你年輕漂亮，我承認最初是這一點吸引我，但真正讓我覺得你特別的，是你的才華和你的獨立性格。」
林子衿小聲的說，「現在獨立又有才華的女人很多。」
「但你和她們不一樣，你在我眼里是獨一無二的。我不是要你立刻做決定，或者我們可以先接觸……」
「對不起，金爺。」林子衿直接拒絕了。
之前她就隱隱感覺到，但是金爺沒有言明，她也就不好直說。
但她從來沒有想過要給他機會，模稜兩可更不是她的風格。
「因為我年紀大？」
「我已經有男朋友了。」
金爺愣了一下，「你不像有男朋友的人。」
「我是說，如果你有男朋友就不會這麼辛苦。而且我也沒看到你身邊有什麼異性，也沒听你接電話。這只是你拒絕我的借口吧。」
「不是，我沒有騙你。真的對不起。」她低下頭道歉。
金爺嘆了口氣，他原本以為有幾分希望的。
自嘲一笑，「到我這五十多的年紀還要表白，怪害臊的，而且還被拒絕……」
「是我配不上您。」
「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不必安慰我，我不是輸不起的人。你放心，這不會影響到過兩天開標，我還是很看好你的。」金爺拍拍她的肩膀，「上去吧。」
「嗯。晚安。」
林子衿下車，金爺在車里目送她。
好巧不巧的，白斯寒也剛下車。
他張嘴叫她，「子……」
她慌忙低頭加快腳步，走進大廈。
「林子衿，你站住！」白斯寒追進電梯，「你裝作不認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