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
白斯寒說完就停頓了。
林子衿默默吃著腸粉，兩分鐘後終于忍不住問︰「而且什麼？」話只說一半真的很欠揍，故意折磨她的好奇心麼？
白斯寒溫柔一笑，緩緩道︰「而且只要和你在一起，哪怕過普通人的生活，都是一種幸福。你在我身邊，就是晴天。」
林子衿非常明顯地感覺自己的心抖了一下，心跳微微加速。
有些話就算知道是假的，可是听到的瞬間仍會心動，大概這就是所有女人的通病吧，心軟成疾。
她暗暗握緊了筷子。別被這些謊言打動。
但白斯寒真心得不能再真心。
于他而言這樣的時光是彌足珍貴的，只要能健康地活著，能看著她就好。
可惜對他而言時間不多了。
她讓余下的時間變得格外短暫，讓他格外留戀這個世界。
此刻很想握緊她的手，卻害怕被她甩開。那就這麼靜靜相處，享受難得的和諧。
「傻瓜，吃到嘴角了。」白斯寒拿紙巾幫她擦了一下。
林子衿臉微紅不說話。
隔壁的女孩發出羨慕的聲音，「哇，她男朋友好寵她哦，還幫她擦嘴，這是什麼甜甜的愛情……」
「我不是也經常幫你擦嘴嗎？」男朋友不爽地說。
「人不一樣，顏值不一樣好吧？你們除了性別相同，哪里都不同。她男朋友好帥，所以特別甜。」
「那人家女朋友還比你漂亮呢。」
「哼……」
林子衿莞爾。她才羨慕他們甜甜的愛情。
人看人就是這樣，總是羨慕別人好，其實好不好只有自己知道。
她和白斯寒看似是幸福的一對，誰又知道她已經遍體鱗傷，不會再愛了？
早餐後過後回公司，林子衿才察覺街頭巷尾都是一片聖誕的氣氛。好幾間大商場門口都放著大聖誕樹，有路人在拍照。
明晚就是平安夜了，一年又將結束，時間過得好快。
一年之中她最喜歡的就是聖誕節，上一次過還是兩年前，時南扮聖誕老人給她驚喜。
仿佛是上個世紀的事情了，這一年她被生活摧殘，忘記自己曾經也是被人捧在手心的寶貝。
凡事有兩面，以前的她太脆弱，現在被磨礪得堅強，完全能獨當一面。
只是……若有靠山，哪個女人願意把自己變成一個戰士？
公司大廳已經支起了聖誕樹，大家正忙著裝扮它。
林子衿路上和凱文發了一條信息，說標書已經交了，讓他別聲張。
凱文高興地跑過來，小聲用最嘴型問︰「搞定了？」
林子衿比了一個「Ok」的手勢。
「林子衿，听說你今天也去投標了？你交的是什麼鬼東西？該不會是你的果照吧哈哈……」林歡忙著指揮也沒忘嘴賤。
「咦，好惡心哦，辣眼楮。」西子搓著手臂。
「你覺得惡心，男人喜歡啊。照片後面是不是還留了你的電話號碼？」
林子衿嫣然一笑，「你對套路這麼熟，以前干過？」
「我……」竟然被發現了。林歡語塞。她之前是給一個已婚客戶塞過小卡片，但她沒讓其他人知道。
「你就算月兌光送上門也拿不下項目，死心吧。」林歡哼了一聲，扭頭跟其他人討論聖誕節怎麼過。
「我請了假，跟我老公去瑞士滑雪，今晚的飛機。」
「哇，瑞士，好羨慕哦。林歡你呢？有約了吧？」
林歡傲嬌地炫耀，「約我的人太多了，還在挑著呢。」
「這麼多追求者啊，分我一個唄。」
「分你有什麼用？他追我證明眼光高，你倒貼他也瞧不上。」
「切，要不要這麼不給面子啊。」
「說實話而已，我可是林家千金小姐，跟你不是一個檔次的，你比我low多了。」林歡說話一向不顧別人感受。
西子有點不爽，卻不敢說什麼。
凱文跟到林子衿工位，模了模鼻子，假裝漫不經心地問︰「明晚……有什麼安排？」
「工作。」林子衿抽出一份文件，不甚在意。
有愛的人相伴，天天都是平安夜。
相反，平安夜和普通日子也沒區別。
「如果、如果你沒約，不如我請你吃晚飯吧，就當慶祝投標順利。」
林子衿笑了笑就低頭工作了。
這是被拒絕了。凱文有點失望。他又自不量力了，不，這叫找死，白少能救他一命，也能要他的命，還是算了吧。
……
晚上七點多，林子衿又在公寓樓下見到了白斯寒。
她無語地說，「天天來，你干脆來這當保鏢好了。」
「這提議不錯，我明天就入職。」
「無聊。」林子衿不理他。
「等等……這個給你。」他拉著她，往她手里塞了一張粉色的請柬。
「這是什麼？」
「你回去看了就知道，好好休息，晚安。」白斯寒愉快地離開了。走了幾步還回頭朝她送了個飛吻。
「神經兮兮。」
林子衿走到垃圾桶旁，想扔進去，最後忍住了。
洗完澡躺上床，突然想起請柬，忙打開一看。
明晚七點，海神玫瑰餐廳，不見不散。
白斯寒親手寫的字。
末了還留了一句話︰我會一直等到你來為止。
他這是要約她過聖誕？
等他個頭，她有病才會和他一起過平安夜。
林子衿把請柬揉成一團，隨手扔了。
……
上午公司。
「好羨慕李姐，現在已經到瑞士了吧。老天爺，賜我一個有錢的老公吧！」西子嚎道。
「咱們只有嫉妒的份啊。」
「我最羨慕歡歡，這一上午快遞員都跑了好幾趟了。」
只見林歡桌上三束花，她還在拆禮物。
「哇，Cartier的手鐲誒，還是帶鑽的，好幾萬！」
「還有寶格麗的項鏈！！」
「浪琴的手表。」
「天啊天啊，歡歡，你的追求者全都是富二代，我好酸啊。」
林歡得意道︰「廢話，也不看看我是什麼身份，不是富二代敢追我嗎？這些禮物都算便宜的，我收過最貴的一條項鏈五十多萬呢。」
「哇塞，五十多萬！！太豪了吧。」
林歡瞥向林子衿，「你收過最貴的禮物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