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衿——」一道焦急的聲音,男人急匆匆沖下車。
她出現幻听了嗎?誰會救她,她不是已經被全世界拋棄了?
「子衿,你還好嗎?」
她凍得瑟瑟發抖,茫然地抬頭,是商墨。
他撐著一把黑色大傘站在她面前,著急地月兌下外套罩在她身上。
「你怎麼一個人蹲在這里?」
「你能听見我說話嗎?子衿?」
她雙眼呆滯無神,讓商墨很擔心,「子衿?」
「商墨……」林子衿不顧一切地撲入他懷中,像個委屈的孩子放聲痛哭。
「哭吧,哭出來會舒服很多。」商墨一手撐傘,一手抱緊她。她的淚水割著他的心。
車來車往,暴雨之中,男人緊擁著女人,好似世界崩塌也有他守護。
……
「啪——」
白色圓吊燈亮起,散發出溫暖的光芒。
商墨月兌掉林子衿身上的濕外套,「還記得這嗎?」
「當然記得,我的第一單,幫你裝修的北歐風公寓。」林子衿環視一圈,簡約明亮,也是她最愛的風格。
「這是房卡,以後你隨時可以過來住。」
「可是……」
「我很少過來,你就當幫我看房子,增加點人氣。」
咬唇接過,「謝謝。」
她現在急需這小小的容身之處。
「阿嚏——」
「先去洗澡,浴室有干淨的浴袍和毛巾。」
林子衿忙打開蓬頭讓熱水沖在身上,沖去所有的絕望和痛苦。
她不是孤單一人,她還有商墨,這世上最溫暖的男人……
內衣褲都濕透了,不能穿了,林子衿只能把浴袍扎得緊緊的。
但里面真空,還是讓她尷尬得腳趾抓地。
她頭發濕漉漉的,素顏,小臉粉女敕,就像一個十八歲的少女,又像他從路邊撿回的一只小貓。
商墨憐惜地說,「我幫你吹頭發。」
「呼呼呼——」熱熱的風溫暖舒適。
手指在她發絲間溫柔婆娑,臉熱熱的。
從來沒有人為她吹過頭發,他這是把她當小孩寵了。
商墨耐心地把頭發吹得半干。
他坐在沙發上,林子衿赤腳盤坐在地毯上,縮成小小的一團,軟萌可愛,看得他想抱住。
「好了。」
林子衿轉頭,「你以前……經常幫她吹頭發嗎?我看你好像很熟練。」
「偶爾,她懶得吹我就會幫她。」
「吃醋了?」
「沒有。」她哪有資格吃醋。
商墨溫柔地莞爾︰「你是你,她是她,我分的很清楚。」
「嗯……」她不想被當成任何人的替身。許羽輕說白斯寒在床上把她當成替身,她一想到就特別難受。
商墨拉她起來,林子衿坐得腳有點麻,跌入他懷中,臉從他襯衫上蹭過。
商墨背脊一僵,低頭凝視那張清秀的小臉,她緊張得睫毛微微顫抖。
他的眼神好危險,是男人獨有的危險,林子衿緊張得心砰砰跳。
外面狂風暴雨,屋里卻彌漫開讓她發麻的曖昧。
害怕他下一秒就會吻下來,她急忙跳出他懷抱,「我,我去睡覺了。」
「等等。」
他要干嘛……林子衿緊張地站住。
「先喝了這碗姜茶。」
「嗯。」她松了口氣。
商墨暗笑。緊張的小丫頭,他有這麼可怕嗎?不過……這種時候的男人的確挺可怕的,他現在下月復有點繃得難受。
林子衿一口氣喝光光。
「乖。」商墨模了模她的臉。
林子衿忽然一澀。白斯寒也這樣過。
他夸她乖的時候,她心里甜絲絲的,可他只是把她當成一條小狗吧。
越想越覺得以前的自己缺愛得可笑。
「我今晚留在這,我睡沙發。」
外面下大雨,林子衿也不好趕他走,「沙發太短了,還是我睡吧。」
「我不會讓我喜歡的女人睡沙發,去睡覺吧。」商墨又模了模她的頭。
「晚安。」林子衿進了房間,讓自己什麼都別想,一頭扎進床上。
可能是太累了,一覺睡到天亮。
她起床時商墨在廚房做早餐。
他上身著淺米色白毛衣,溫暖明亮,像天使一般美好的男人……
鍋里的小米粥「咕咚」沸騰著,他煎雞蛋行雲流水。
林子衿,這不就是你夢想中的生活嗎?
商墨忽然變得沒有距離,幸福觸手可及。
只要她一伸手,就能抱住他的腰。
可無形中似乎什麼在束縛著她。
林子衿失神了。
「醒了?早。」商墨回頭給了她一個溫暖的笑容,牙齒白而整齊,「刷牙洗臉,吃早餐。」
他說的很自然,仿佛他們同居多年的夫妻。
而林子衿也覺得很舒服,一點都不尷尬。
沙發上放著她的衣服,林子衿弄好出來。
商墨把粥都盛好了。
「我還想著給你弄早餐呢。」林子衿說,「太不好意思了。」
「我喜歡給你做早餐。」
「你喜歡下廚嗎?」
「嗯。我沒事就會自己做飯,對我來說是一種放松,什麼都不用想。」
「好難得。會做飯的男人太珍貴了。」林子衿喝了口粥。而且廚藝還這麼優秀,小米粥暖糯香甜。
白斯寒肯定不會做飯,而且他還會很高傲地說「要我親手做飯,那還要佣人干嗎?」
但也許他會為許羽輕下廚。
男人,只會為自己愛的女人做飯。
林子衿忙不想他,調侃道︰「敢問商大神,這世上還有你不會的東西嗎?」
「我不是神,所以一定會有我不會的,但我願意學,比如如何做一名合格的男朋友。」
林子衿抿著粥,耳根又開始發熱了。
商墨從不甜言蜜語,但他說的每一句話都誠懇得暖入心扉。
也許永不了多久她就會淪陷了,這,是人之常情吧。
現在這段婚姻折磨得她遍體鱗傷,更渴望一個溫暖的另一半。
哪怕她清楚她和商墨不會有結果。
就算她離婚了,商家也不會接受一個二婚的女人。
他值得更好的女人,她不想成為他的一個污點。
「都吃光光。」
「啊?那我的肚子會撐爆的。」
「那你看著吃,剩下的都給我。」
好像夫妻……
還很和諧。
她幾乎沒有和白斯寒單獨同桌吃過早餐。
「離婚的事怎麼樣了?」商墨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