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
一個字，狠狠刺痛了林子衿的眼。
許羽輕，她真的回來了！
她這兩天隱隱有預感，但還是被殺了個措手不及。
屏幕不斷閃爍，像是許羽輕在故意挑釁她。
林子衿心情煩躁，白斯寒從浴室出來，她立刻摁下通話鍵，「我是白太太林子衿。」
白斯寒立刻上前奪過，「我再回你。」
不滿地說道︰「林子衿，誰允許你接我的電話！」
「怎麼？見不得光的電話，我不能接？」林子衿冷笑反問，心里翻江倒海，呼吸都是酸的。
她生氣了。她都看到了是吧？
白斯寒反是松了口氣，他一直不知道該怎麼跟她開口，「她幾天前回來了。」
「難怪夜夜不回家，原來是陪著念念不忘白月光啊，白少真是長情得叫人感動。」
話全是刺兒，扎人得很。
「林子衿，我不喜歡你這麼說話。」
「難道我說的不對？你這幾天不是和她在一起？」
白斯寒沒說話。
林子衿笑自己荒唐，事實都擺著了難道還希望他否認？腦子進水了。
白斯寒只說了一句，「我有正事。」
「不就是男女之間那點事麼？別說的那麼正經。」
白斯寒啞了好幾秒，「在你眼里我就是那種人？如果我說我……」
手機再次震動，打斷他的話。
林子衿臉色更難看，把頭一扭，冷冷地說道︰「趕緊接吧，不然你的白月光可要生氣了。」
白斯寒听得十分不舒服，鈴聲吵得他腦袋疼，接了。
許羽輕著急地哭喊什麼。
「別急，我馬上到。」
「我出去一趟。」白斯寒匆匆離開，但林子衿突然起身喊道，「你走出這間房我們就離婚！」
白斯寒猛地頓步回頭，眉頭緊擰，「你威脅我？」
「既然你心不在這，我要你人做什麼？成全你們不好麼？」
她說得好干脆，一針扎進白斯寒心髒。
他一怒之下反諷，「是成全我們還是成全你和商墨？終于找到合理的理由離婚？」
「明明是你和白月光舊情復燃，竟也能說成我的錯？白斯寒，你別顛倒是非！」
「你和他本來就不清不楚。」
「再不清楚，至少我每天晚上在家，不像你夜不歸宿，和她去希爾頓。」
白斯寒蹙眉，「你跟蹤我？」
「我沒那麼無聊，你愛和誰和誰，愛去哪去哪。但我不屑要一個天天和其他女人鬼混的丈夫，我嫌髒。」
白斯寒諷刺一笑，「你以前不是習慣的很好？」
可那時她不愛他，而且那些女人都不是許羽輕。許羽輕是她心里的一根刺，炸藥的導火線，她一點就炸。
「你不是一直忘不掉她嗎？現在她回來了，離婚不是如你所願？」
狗屁如他所願！
他說他想離婚了？一直都是她！
手機再次響起，催得很急。
白斯寒心煩地攥緊手機，「等我回來再說。」
他奪門而出。
林子衿追上去兩步，停下。听到他在樓下和白清風吵了幾句，然後沖進院子里，上車。
她站在窗口，苦笑著望著他心急如焚的背影。
他還是走了。許羽輕在他心里永遠是第一位。她什麼都不是。
笑著笑著，嘴里竟嘗到了咸咸的味道。
為了這樣的男人流淚，不值得，可還是傷心。
過往的種種寵愛如今成了最鋒利的刀刃，狠狠絞痛她的心髒，血肉模糊。
該清醒了，林子衿。
她壓下眼淚，拿起手機，「張律師，我要離婚。」
……
白斯寒先讓醫生過去，等他趕到的時候，許羽輕虛弱地躺在床上，臉上毫無血色。
「不是做完手術了嗎？怎麼會突然大出血？」
「我，我也不知道啊。」醫生戰戰兢兢。她不讓她檢查。反正這事有點詭異，但她不敢說。
「你別怪醫生，是我自己剛才不小心撞了一下，流了好多血。對不起，又讓你擔心了。」許羽輕紅著眼楮。
白斯寒先讓醫生去開藥。
「阿寒，別把我當累贅好不好？不要不管我，我真的很害怕……我怕自己會死……」許羽輕「嗚嗚」地哭了起來。
「我不會不管你。」
她救過他的命，他白斯寒絕對不是忘恩負義之人。
「可我還是很害怕，她……她已經知道了，她不會讓你見我的……她剛才在電話里說她是白太太，就是在警告我，在罵我是小三。」
許羽輕委屈地嗚咽，心里卻狠狠地罵林子衿賤人。
她原本打算再和白斯寒培養一下感情，但現在知道了也好，那就開戰吧，盡快解決她。
她可是學心理的，又是白斯寒的救命恩人，林子衿再漂亮也不是她的對手。
贏到最後的女人都不是靠臉蛋，而是靠智慧和氣度。而她這兩點都是高手。許羽輕信心滿滿。
白斯寒想到林子衿說要離婚，心情很沉重。剛才她的眼神非常決絕。
他本已下定決心和她重新開始，誰知道許羽輕突然回來，一切都被攪亂了。
「你怎麼不說話？你也覺得我是小三嗎？」許羽輕立刻很受傷的樣子，「可說實話，當初是我們先在一起的，是她橫插一杠，要不我們也不會分手。」
「不是我故意搬弄是非，可爺爺那麼反對我們，肯定和她月兌不了關系。所以要說到小三，到底誰才是？」
許羽輕這還是留了余地的，心里卻是賤人之類的罵得十分難听。
「別多想，休息吧。」白斯寒沒有心情安慰她。
「那你今晚能留下陪我嗎？」
「不方便。」
許羽輕急忙抓著他的手，「我流了那麼多血，萬一……」
「醫生在。」
「可再好的醫生都不如你，只有你在我才放心。」
「羽輕。」白斯寒嘆息，終究是有一絲疲倦，「我願意幫你，但你不能完全依賴我。」
許羽輕瞳孔緊縮，「你這麼快就嫌我煩？你不想再管我了是不是？那你走，走啊！」她激動地推著他。
「你冷靜點，我明天再過來看你。」他整顆心都在擔心那邊。
他竟然真的走了……
「阿寒——」許羽輕突然驚慌地大喊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