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看，子衿特意繞了半座海城給我買的李記白糖糕。」白清風迫不及待地炫耀道。
「還是孫媳婦好，孝順，哪像你這個臭小子，一點良心都沒有。」
拿著一塊得意地在他眼前顯擺，「想吃嗎？想吃自己買去，這可是子衿買給我的，我一個人的！」
白斯寒直接奪過送進嘴里。
白清風頓時跳腳，「臭小子，竟敢搶我的白糖糕，給我吐出來，吐出來！」
「你牙不好，少吃點甜食。」
「我牙齒好的很！搶我東西還有理了你？可惡！這可是子衿買給我的！我的！」白清風氣得吹胡子瞪眼。
林子衿莞爾，「爺爺，您喜歡吃，我明天再買就是了。」
「不一樣！哼哼，我要藏起來。」白清風像抱著寶貝。
白斯寒伸手到她跟前，「我的呢？」
「……我不是給你買領帶了嗎？」
「我也要領帶，我也要！」白清風立刻說。
「老頭子戴什麼領帶，花里胡哨的。」
白清風很不服氣，「誰規定老頭就不能打領帶了？就不許我跟我朋友炫耀我孫媳婦有多孝順？」
「自己買去，我老婆只給我買。」
好霸道一人……
林子衿心里甜絲絲的。他的霸道特別撩她。
「沒良心！張嬸，去把那盤他最喜歡的醉蟹倒了。扔垃圾桶也不給你吃。」白清風哼哼。
張嬸笑眯眯的。這樣熱熱鬧鬧的多和諧有愛啊，都是少女乃女乃的功勞。
「老太爺，少爺少女乃女乃，晚餐準備好了。」
「子衿你跟我坐，別理這沒良心的臭小子。」
白清風剛伸手，白斯寒已經拉著林子衿坐他旁邊，「我老婆跟我坐。」
一口一句老婆，白清風那個酸哦。不過心里還是很高興的。
「你老婆五天後生日，你有什麼表示？」
對哦，五天後是她生日。
林子衿這才想起，她都給忙忘了。她是12月13號，射手座。
「爺爺，不用特別過的，早上簡簡單單吃個長壽面就好了。那天我都不一定有空。」
「那不行，我寶貝孫媳的生日怎麼能隨隨便便過呢？就算不大張旗鼓，那也要精心操辦。」
「臭小子，你一口一句老婆的，不是嘴上說說而已吧，這個就交給你來辦。」
「嗯。」白斯寒應了一聲，給林子衿夾了一塊排骨。
她眼楮微亮。他這是答應了嗎？
她從不敢奢望白斯寒給她過生日，可如果他願意，她還是很驚喜的。
見他有這個打算，白清風很高興，「你打算怎麼慶祝？」
「現在說出來有驚喜？」
「也是哦。那你偷偷告訴我。我幫你出謀劃策。」白清風興沖沖的。
「不必。你有空多打打太極，看看報，年輕人的浪漫你不懂。」
「臭小子，居然敢嫌棄我，你爺爺我以前也是玩浪漫的一把好手！」白清風不服氣，「我要是再年輕個六十歲，還有你什麼事兒？」
白斯寒勺了一勺釀豆腐給她，瞥一眼︰「笑什麼笑，快吃我的豆腐。」
「……」
……
回到房間。
「如果你沒空，可以不用慶祝的。」林子衿說道。
白斯寒解開領帶，小心掛好，才挑著眉給了她一個呵呵的眼神，「林子衿，口是心非有意思？」
額，居然被他看穿了……
好吧，她其實很期待。
……
半夜，林子衿被噩夢嚇醒。
凌晨四點。枕邊空蕩蕩的。
他又去書房了？
許是因為剛才的噩夢格外心慌，她懷疑他去書房不是為了工作，而是別的事情。
林子衿披上睡衣，敲門的時候猶豫了一下，直接推門而入。
房間內只有一盞很暗的台燈。
白斯寒痛苦地蜷縮在沙發里。
「白斯寒？」林子衿一模他，全身滾燙，在發抖，臉上也全是冷汗。
他病發了？
她急忙拿起手機打120，白斯寒拉住了她的手，他的手指汗涔涔的，「我沒事。」
「你看上去很痛苦，是不是上次那種病？」她焦急地問道。
「沒事，別驚動爺爺。」
「除非你告訴我實話。」
「胃病。」
「這不像胃病，而且如果是，路醫生沒必要瞞著我。」林子衿還是覺得他在說謊。他是因為病痛才每晚躲到書房，不想被她發現？
白斯寒撐起身體。藥效發作最痛苦的階段已經過去了，緩過來了一些，能發出輕微的聲音，「胃病可大可小，他擔心發展為胃癌。」
林子衿一緊。
「別緊張，沒那麼嚴重，注意飲食和休息就行了。」
「真的？」
「嗯。你放心，我還不想死，會好好調養。」
「那你一定要注意，以後辛辣油膩都不能吃。尤其要按時吃飯，別忙起來就忘記了。」她仍不放心，「以後我每天飯點發信息提醒你。」
「好。」白斯寒蒼白的臉上勾起笑意，抬手模了模她的臉。
他不想讓她緊張，卻喜歡她為他擔心的樣子。
「怎麼突然醒了？」
「我做了一個噩夢。」林子衿現在仍心有余悸，臉白白的。
「什麼噩夢？」
她咬唇，糾結片刻，搖搖頭，「沒什麼……回房間睡吧。」
他拉著她，「告訴我。」
「說真話。」
林子衿矛盾片刻，支支吾吾道︰「我……我夢見許羽輕了。」
她只在那天許羽輕「抓奸在床」時迷蒙地看了她一眼，那時候被藥效控制，沒有看清楚，但是夢里她知道是她。她死死掐著她的脖子，她喘不過氣差一點憋死。
白斯寒臉色微僵，「怎麼會突然夢見她？」
林子衿不知道怎麼說。
應該是他最近對她太好，導致她缺乏安全感，總擔心是從許羽輕那搶來的幸福，她隨時可能搶走。
「不知道，我夢見她掐著我的脖子，恨我把你搶走，要我把你還給她……」
「如果有一天她真的這麼做，那也是我罪有應得。」
從前她沒有對白斯寒心動，還能自我安慰她也是受害者。可是現在，她沒辦法再那麼想。
這份幸福對她而言是搶來的，不但沒有安全感，還很有負罪感，真糟糕。
她忍不住問︰「你……你還愛許羽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