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咚咚——」語音鈴聲打斷白斯寒的話。
該死,為什麼總在這時候被打斷。
「爺爺給我發視頻了。」林子衿忙掛斷,然後打電話回去。
「子衿,怎麼掛我視頻啊?」
「我……」林子衿正支支吾吾地編不出理由……
「我們正在做老人不宜的事。」白斯寒突然搶話。
「白斯寒。」林子衿害羞了。
「哎呀,那你們繼續、繼續哈,我等著抱胖曾孫呢。」白清風樂呵呵地掛了電話。
「你干嗎亂講,明明就不是……」林子衿怪嗔地拍了他一把。
「那你是想告訴他我們在醫院?」
「我可以找別的理由啊……」
白斯寒挑眉,「比如?」
「比如……」林子衿一時想不出來。
「你個豬腦袋。」白斯寒戳了一下她的額頭。
「哎疼。」林子衿揉揉額頭,悶悶地撇嘴。可惡,一點都不懂什麼叫溫柔。
看著她扁嘴有些孩子氣的模樣,白斯寒心中的某根弦被輕輕勾動。
這樣的她,倒也可愛。
他的眼眸深了幾分。
氣氛忽然有點曖昧,林子衿很快就嗅出來了,開始緊張。
「我先回家了。」她紅著臉要溜,被一把抓住。
白斯寒不滿地擰著眉頭,俊臉很是不爽,「把我一個人丟在醫院,你這女人還有良心?」
「昨晚不是守了你一整晚嗎?」
「不夠!」
那他想多久?一生一世?
林子衿被這個可怕的想法嚇一跳。
兩個月後就離婚了,她腦子里怎麼會冒出那麼瘋狂的字眼。
林子衿,你清醒點。
也許有些事情發生了變化,但唯一不變的就是他們會離婚。
「你一個人回去怎麼跟爺爺解釋?說我在床上被你榨干了?」
「哎你還說。」
「不然你有更好的解釋?」
「我……」林子衿又一次語塞。她不擅長說謊,今晚還是別回去了,以免在爺爺面前穿幫。
「不理你了,我去洗臉。」
她扭了好幾次手腕,才掙月兌他的手。
進浴室被自己的大紅臉嚇一跳,趕緊往臉上潑了點冷水。可是皮膚底層似滾燙的岩漿,才剛剛消一點熱度,很快再次發燙。
好想找塊豆腐撞啊。
她這是怎麼了?就算他救了她,她也最多是對他感激,不至于喜歡上他。
對著鏡子里的人認真強調道︰「林子衿你清醒點,感激不等于愛。這世上所有男人你都能愛,唯獨不能愛白斯寒。」
刷牙洗臉半個小時,臉上的熱度才消退。
白斯寒坐在床頭繼續看書。
淡黃的燈光灑落在他臉上,勾勒出高挺的鼻梁。他安靜看書的模樣就像高貴的王子,連穿著病號服都格外尊貴。
五官精致如畫,矜貴,不愧是海城第一美男。
林子衿不舍得打破這份寧靜,從包里拿出資料。
時間靜悄悄流逝。
她忍不住抬頭看他一眼。
真難想象他們之間會有如此和平的時候,安靜相處,互不干擾。像是老夫老妻之間的默契,極其舒服。
他若是經常這麼平和,他們也不至于鬧到離婚。
林子衿又不禁想,他是個惡魔才好,這樣離婚沒那麼不舍。
干脆地,徹底地,離婚。
然而此刻那兩個字已叫她的心隱隱作疼。
別想了……
她低頭的瞬間,白斯寒偏頭看她。
這女人,資料比他好看?頭也不抬一下,他白斯寒就這麼沒存在感?
但也奇怪,一向喜歡獨處的他並不排斥她在身邊。
哪怕什麼兩人都不說。
他能听見她淺淺的呼吸,空氣中也飄著她似有若無的花香,心很安定。
她安靜的時候倒不招人討厭。
「你在看什麼?」過了五分鐘,白斯寒忍不住問道。
「工作資料,學一些新東西。」林子衿回答道。
「不是已經贏了嗎?」
「才贏了第一場,也是最容易的對手。接下來的對手是林茜,我要和她競爭進總公司的唯一名額。她和林歡不同,城府深,能力也很強。」
「她主攻工裝,也就是酒店、度假村和寫字樓等大項目。而我之前接觸家裝比較多,工裝對我來說是一個新領域,挑戰難度大,對手強。」林子衿說著壓力山大。
「還沒比就先認慫?」
「我不是認慫,可是……」
「沒有可是,既然勢在必得那就往前沖,別有任何顧忌,去贏就好!」
簡短的一句鼓勵,卻給林子衿注入了強心針。她握緊拳頭,「嗯,我一定會贏!必勝!」
她的小宇宙熊熊燃燒著,整個人發著光。
白斯寒欣賞這樣的她。不似他身邊那些一天到晚腦子里就只有包和房子,以及如何取悅男人的拜金女,乏味至極,一眼看透。
她不是依附男人的藤蔓,而是自己努力向陽而生的向日葵,充滿朝氣和斗志。
將來在他死後,她也能帶著孩子好好活下去。
林子衿,我不能保護你一生,我只能在有限的生命里助你變得強大,不受人欺凌。
肩上作癢,白斯寒放下書去撓。
「不能撓!」林子衿忙阻止,「我幫你吹吹。」
她抿了抿唇,伸手去解他的衣扣。
他忽然抓住她的手,她手腕一顫,一陣酥軟,受驚的小鹿眸望著他。
「林子衿,你吃我豆腐?」
她急忙否認,「誰吃你豆腐了,你以為你的豆腐很好吃嗎?」
「廢話,我的豆腐當然好吃。你也不是第一天垂涎我的,口水都流出來了。」
「我哪有。」她忙擦嘴。
白斯寒玩味一笑,「心虛了,還說沒有?」
「我……」林子衿想否認,可是話到嗓子眼又莫名的底氣盡失,咽了回去。好郁悶,總是被他欺負。
她臉紅紅的模樣就像一個可愛的水蜜桃,尤其是輕咬的唇瓣,勾得白斯寒滿月復沖動,想狠狠地咬一口。
她怎麼生得如此清甜誘人?
又純又欲的女人。
空氣中曖昧的氣息越來越濃,林子衿心里的小鹿跳的更快了,「你,你還是自己撓吧。」
她想逃走,他卻一把將她拉回。
「唰」的一下,兩人的臉幾乎貼上。
熱熱的呼吸纏繞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