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衿撫唇，似乎還有他嘴唇的熱度和氣息。
難道他昨晚真的偷吻她了？
心跳慢了一拍。
不，那肯定是夢，而且還是噩夢，才不是什麼美夢呢。
忙臉紅紅的起身洗漱下樓。
白斯寒一條長臂擱在眼皮上，听見關門聲，睜開了雙眼。
長長的睫毛形成一道漂亮的陰影，若有所思。
……
「早餐多準備點蛋白質高的食物給臭小子補補。」
「是老太爺。」
「爺爺，您這麼早。」林子衿下樓。
「老了睡不著，每天六點準時起床。你們年輕人多睡會兒。」白清風一見她就笑得見牙不見眼。
「爺爺，您笑什麼？」
「過幾個月就能抱曾孫子了，我開心啊哈哈。」白清風毫不掩飾自己的好心情。
林子衿想到昨晚的兔女裝，不禁臉紅。現在的老人家未免太給力了。
今晚不會再玩什麼花樣吧？千萬別啊。
「子衿啊，昨晚睡得挺早？」
「嗯。」白天工作太累，她十一點洗完澡，沒回兩條信息就睡著了，而且只做了一個淺夢，就是白斯寒抱她親她。
林子衿又臉紅了。
她最近怎麼老胡思亂想？好像被擰開了一個開關，然後就收不住了。
「你瞧瞧，這粉粉的小臉蛋，氣色多好啊。」
「是啊老太爺。」張嬸點點頭。
「所以說這女人想要變漂亮，就得讓男人寵。瞧我這才住了兩天，子衿的氣色就好多了。」
「老太爺您可得多住一段時間，住到少女乃女乃生小少爺吧。哦不，少女乃女乃生完小孩也要人陪，您干脆住下吧。」
白清風一臉興奮，「這主意好。子衿，你覺得呢？」
林子衿怎麼可能說不？
「您，您開心就好。」
「趕緊抱上曾孫我就開心。」
「……吃早飯吧爺爺。」
林子衿喝了口粥道︰「爺爺，以後我自己上下班，不用他接送。」
「那怎麼行？你一個女孩子多不安全。臭小子，你不願意？」白清風板起臉。
白斯寒不知何時走了過來。
林子衿忙搖頭，「不是的爺爺，是我自己……」
「既然打了小報告那就繼續，還有什麼不滿，都說出來。」白斯寒冷冷地。
「我沒有不滿。爺爺，他什麼都沒說，是我不想麻煩他。」
「夫妻之間說什麼麻煩，又不是外人，接送自己的老婆天經地義。子衿上班這麼辛苦，你接一下怎麼了？」
「我可什麼都沒說。」
「這就對了。不寵老婆的那能叫男人？那叫渣男。再說了，你欠子衿那麼多，應該好好補償她。哎，你們連婚禮都沒辦。」白清風一直心有虧欠，心疼這個孫媳。
「子衿啊，爺爺絕對不會讓你受委屈。等你生完孩子，我讓他給你補一場盛大的婚禮。咱們風風光光地嫁。」
林子衿鼻子一酸。她不需要盛大的婚禮，但爺爺這份心意讓她感動。
「你哭什麼啊傻丫頭。快給你老婆擦眼淚。」
白斯寒一臉受不了的表情，「張嬸。」
張嬸忙抽了張紙巾。
「我讓你給子衿擦眼淚。」
「我沒哭，我只是太感動了。」林子衿忙吸了吸鼻子，破涕為笑。
「傻丫頭，爺爺送你一份禮物。」
「不要了吧爺爺……」她真的不想再收那種制服了啊。
但白清風拿出了一個用絲綢手帕精心包著的玉鐲。
「這是我當年送給他女乃女乃的定情信物，連他媽都沒給，現在爺爺送給你。」
林子衿心頭一驚，「爺爺，我不能收。」
「你是我孫媳，是要和我孫子過一輩子的人，你有資格收，以後一代一代傳下去。」
「爺爺，真的不行……這，這太貴重了。」
不是金錢方面的貴重，而是心意太貴重。她不配，她受之有愧。
「斯寒，幫子衿戴上。」
「爺爺，我絕對不能收。」林子衿堅定地拼命搖頭。她已經很對不起爺爺了，如果再收下這個玉鐲，就更罪孽深重。
「我說能收就能收，斯寒。」
林子衿一著急，月兌口道︰「其實我和白斯寒兩個月後就……」
話沒說完，手被白斯寒一把抓過去，玉鐲強行套進了她手腕。
他給了她一個警告的眼神，林子衿噤若寒蟬。
是她太沖動了，她不該在這個時候說的。
只是罪孽感真的太重了，她快承受不住了。
白清風看她戴上就滿意了，欣慰地笑著點頭，「你戴著多合適啊，這手鐲注定是你的。這可是傳家寶，戴上了就不能再取下來了。」
林子衿被壓力壓得說不出話，臉色微微發白。
「臭小子，多吃點雞蛋，補充蛋白質。晚上我讓廚房準備生蠔和海魚給你補補。」
林子衿剛想問為什麼要這些，只听見白斯寒冷冷道︰「我不需要。」
她竟然秒懂。
「咳咳，咳咳……」
白斯寒瞥她一眼。
「子衿，你急什麼啊？是不是這臭小子在說謊？臭小子，你才多大就虛了，你搞什麼鬼。你這麼虛我還怎麼抱曾孫子？」
事關男人尊嚴，白斯寒立刻反駁，「誰說我虛了，我強得很。」
「那子衿一直咳嗽？她肯定是不好當面拆穿你，給你留點面子。」
「不是的，爺爺……咳咳……」林子衿一口氣還沒緩過來，咳得更厲害了。
「你看看，你看看，把子衿都委屈成什麼樣子了。年紀輕輕就被掏空了，你對得起子衿嗎？」
白斯寒臉都綠了，「林子衿。」
「不是，咳咳……」林子衿越急越說不清楚。
「你自己沒用還逼子衿？張嬸，再去拿十個雞蛋，以後你早上不吃完十個雞蛋不準出門！」
「……」
「晚上回來繼續吃生蠔。」
白斯寒沒試過這麼丟人，兩只眼楮瞪著林子衿︰等著瞧，今晚我就讓你知道我有多厲害！
林子衿欲哭無淚，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啊。
……
車內氣氛很僵。
白斯寒繃著一張發綠的臉，剛才五個雞蛋差點把他吃吐。
林子衿手腕沉甸甸的，心情也沉甸甸的。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她把心一橫，「後天就跟爺爺坦白我們離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