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衿沒想到金婉會動手,巴掌甩過來那一剎那,她來不及躲。
眼見就要扇在她臉上,白斯寒擋在她面前,截住了金婉的手腕。
金婉氣惱,「她罵我小三,你還攔著我?斯寒你怎麼能這麼對我?」
白斯寒一語不發,只是冷冷地甩開她的手,轉身離去。
「斯寒,斯寒!」金婉捏拳跺腳,恨恨地說︰「林子衿你少得意,別以為斯寒是護著你。」
白斯寒當然不會護著她,可是一次又一次,他為她擋去那些傷害。他究竟在想什麼。林子衿也不懂。
「斯寒已經知道你出軌了,你還纏著他,你不要臉。」
「我怎麼都比一個小三要臉。」林子衿冷冷道。所謂的第一名媛,也沒比林雪菲和林歡好到哪去。
「我會讓你為今天的話付出代價,你等著。」金婉冷冷眯眼,大步而去。
金婉擠進賓利後座,「那個女人都給你戴綠帽子了,你為什麼還不離婚?難道你要等到眾人皆知?」
「她這樣明目張膽地出軌,你還留戀她?」
「你不會以為她是無辜的吧,她太會裝了,她就是個婊……」
「下車!」白斯寒冷冷命令。
司機立刻停車。
金婉攥緊裙擺,臉色難看。
她從沒受過這種侮辱。
「難道我說的不是實話嗎?明明是那個女人的錯為什麼你趕我下車,我是為你好啊……」
「你自己下車,還是我把你踢下去。」
「……」他的臉色冷得讓金婉害怕,不敢再激怒他,只得咽下怒氣下車。
還沒站穩,賓利就疾馳而去。
金婉對著車尾捏拳。
白斯寒,你別以為這樣我就會放棄,我一定要征服你,成為白太太。
……
一整晚,林子衿留意著院子里的車聲,沒怎麼睡好,早上起來精神疲倦。
「少女乃女乃,你昨晚加班了?」張嬸看著她的黑眼圈問。
林子衿沒說什麼,她總不能說自己在等白斯寒吧。事實上她也沒在等他,她只是……
「他昨晚回來了嗎?」
「沒有呢。」
這段時間,白斯寒第一次沒回家過夜。
奇怪了,結婚半年,他沒回來幾次,她早已習慣獨守空房,現在反倒不習慣他不回家。這才幾天?
他昨晚在金婉那過夜吧。反正他鬧緋聞的女明星也不少,在其他女人床上過夜不很正常嗎?
林子衿心里忽然有些不舒服。
張嬸忙說道︰「少爺昨天肯定是加班晚了,在公司過夜的,少女乃女乃您別多想。」
「他在哪過夜與我無關。」林子衿更像對自己說。
……
「如果沒什麼問題,在這簽字。」
「沒問題,你我還信不過嗎?」楚阿姨簽了合同,惋惜地說道︰「哎,可惜你不是單身,我兒子沒這個福分。」
「您別這麼說,他值得比我更好的。」林子衿客氣道。
送走楚阿姨,林子衿算了一下,今天是24號,她簽約了14單,和林歡還有9單的差距。最後一周,她必須在短時間內逆襲,形勢嚴峻。
「歡歡姐,我們都一個星期沒開單了,再這樣下去要餓死了啊。」助理抱怨道。
「是啊,不開單就沒提成,就那兩千塊底薪連吃飯都不夠。」
「要不是你之前騙客戶,現在也不至于名聲臭到開不了單。」其他人也紛紛指責。
林歡火了,「之前跟著我大把撈錢的時候怎麼不說我騙客戶?難道是我一個人的錯嗎?」
「但我們都是听你的啊,你讓我們怎麼做,我們也不敢說不啊。」
「呸,說得好听,都是為了錢,現在想把鍋甩我一個人身上?」
「你凶我們干嘛。我最近聯系了那麼多客戶,一听說你是設計師,都掛我電話。」
「這樣下去我們都得跟著你餓死。」
下屬怨聲載道,林歡被圍攻,氣沖沖地來找林子衿,「你個掃把星,害我這麼慘還敢偷笑?」
「我害你?難道是我讓你騙客戶?是我讓你賺黑心錢?今天的一切是你咎由自取,怪不得別人。」林子衿涼涼道。
「你……」
「別吵了,你跟她吵也沒有用,還是抓緊時間拉客吧。」他們把林歡拖走了。
林子衿這邊也時間緊迫,抓緊時間聯系客戶。可白斯寒時不時鑽出她腦海,很影響她的效率。
為什麼一直想著他的病,為什麼一直想著他昨晚在金婉那過夜,那些都和她沒關系啊……
林子衿,打住,別再想了。
臨下班,林子衿接到李工電話,說商墨的公寓都快裝修完了,讓他盡快驗收。
按慣例工程完成一半的時候就要讓客戶驗收,支付40%的款項,可她躲著商墨,這件事就一直推。
不能再逃避,有些事情越逃避越難面對。
給商墨去了個電話。
「今天下班可以。」溫柔的聲音回答道,「我去接你?」
「我自己開車過去吧,公寓見。」
……
傍晚。
工人們都離開了。
林子衿站在公寓陽台上吹著風,欣賞著遠處的夕陽。
落日余暉金燦燦地灑在她臉上,一天中最後的溫暖。
猶記得半個月前,她剛簽下第一單,商墨是她的第一位客戶,也是她的救世主,在絕望中給了她希望。
若不是他,她或許已經徹底失敗。
商墨,只是喃喃他的名字已滿心溫暖。
「商先生,兩個月後,你就能坐在這里悠閑地喝著咖啡欣賞日落了。感覺一定很不錯。」
……
她曾經說過。
「一個月後你還會陪我一起看夕陽麼?」商墨溫和聲音忽然從身後傳來。
林子衿一顫。
高大的身影與她比肩而戰,側頭對她微笑。長款灰色風衣,猶如油畫中的貴族,尊貴優雅。
他的五官比白斯寒要成熟,嘴唇要厚一些,不似那麼薄情寡義,給人以可以信賴的感覺。
這樣的男人,讓女人一看就不自覺想要依賴。
如果他是她愛的人該多好……
林子衿,你不能淪陷。
該說清楚了,別再留戀。
她鼓起勇氣,直視他的眼楮,「商先生,很感激你對我的幫助,以後我們私下別再見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