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墨英俊的臉溫柔地靠近。
他要吻她?林子衿全身發麻,呆住了。
他緩緩靠近,兩人間的距離越來越近。
差一點,只差一點……
快吻上了。
四唇近在咫尺,呼吸纏繞在一起,空氣仿佛要燃燒起來。
林子衿的心跳漏了一拍,喉嚨發緊,軟得不想躲開。
商墨閉上眼,兩人的唇幾乎貼上。
那一瞬間。
「不能這樣!」林子衿突然著急地用力推開他,就像一只受驚的小動物。
心跳如雷,快從胸膛里蹦出來。
她,她是怎麼了?
她竟然差一點和商墨接吻。
一個結了婚的男人。
慌亂,緊張,羞恥,多種情緒交織在一起。濃濃的羞恥感如火焰灼燒著她的耳朵,她的臉紅得要滴出血了。
她好輕賤。
難道真像白斯寒說的,她是一個隨便的女人?
商墨心頭掠過一抹失落。
她,拒絕了他。
但錯在他,他太唐突了。
看著她受驚的模樣,他心疼而自責。
他一向理智,做事極有分寸,可剛才還是失控了,就像飛蛾被光吸引著。
那個情不自禁的吻與欲無關,是心動。
人生中兩次情不自禁,都是因為她。
他愛雪兒,但他們是青梅竹馬,日積月累的感情。在一起是那麼的自然而然,像親人和知己,彼此溫暖,歲月靜好,卻少了戀愛的激情。
他曾以為愛情就是那樣平淡溫暖的,不需要激情,直到他遇到林子衿。想到她他會心跳加速,會失控,從未有過的感覺。
「對不起,我不該情不自禁。」
林子衿低頭咬著唇,手腳酥軟,羞愧得想逃。可如果逃了更尷尬,以後她都沒勇氣再見他了。
冷靜,林子衿,你要冷靜。
林子衿只能裝作什麼都沒發生,但眼楮還是不敢看他,掏出合同,著急找筆卻怎麼都找不到。
商墨看她緊張的樣子就更自責了,他嚇著她了。
「去那邊簽吧。」他走向辦公桌。
他清冽的氣息離開,林子衿才重重喘了口氣,剛才憋氣憋得都心絞痛了。
太可怕了。必須是最後一次。
林子衿又偷偷調整了兩次呼吸,起身的一秒她感到腿軟,好像踩在棉花上,沒有真實感。穩了穩身子,拿起合同過去。
商墨拿起鋼筆簽字。
桌邊放著一個相框,富士山前,飄雪的冬天,高大的商墨擁著他的妻子。她戴著白色毛帽,靠在他懷頭笑得甜蜜。他的妻子很美,一看就是那種溫柔善良的大家閨秀。
林子衿的臉又一次羞愧發燙,不敢看她的笑臉,哪怕只是一張照片。
她覺得自己犯了不可饒恕的罪。
商墨看穿了她的心思,「其實我和雪兒……」
但剛開口解釋就被她匆忙打亂。
「打擾了,再見。」林子衿收起合同,急步離開。
「子衿……」商墨忙起身。
林子衿逃了,像一個小偷般慌張地逃了。
她偷了別人的丈夫。
最憎惡第三者的她,卻差一點成了小三,和別人的丈夫在辦公室內接吻。
那將她活活釘在了恥辱架上。
……
下午。
公司。陰天。
「子衿,子衿?」楚阿姨伸手在林子衿眼前揮了揮,「你今天走神好幾次了,生病了嗎?我看你臉色不太好。」
林子衿回神。
她又走神了嗎?
思緒都飄到白斯寒那去了。
不知檢查結果如何,會不會很嚴重。今天一直被這事吊著,沒辦法專心工作。
「沒有不舒服,可能昨晚沒休息好吧。」林子衿勉強笑笑。
「年輕人是要拼命,但也該注意身體,找個男朋友多照顧你多好。我兒子明天回國,要不我安排你們見一面?」
林歡正在補口紅,听到這話冷笑一聲,「呵,把這種女人介紹給你兒子,楚阿姨跟你兒子有仇麼?」
「你以為她是什麼好鳥?她跟每個男客戶都有一腿。昨天還靠發馬蚤搶了我一個大客戶。」
「你是想我把你下一個男客戶搶了?」林子衿冷冷警告。
林歡臉色一陣難看,咬咬牙,「啪」地關上了粉底盒。
「她就是你們公司最近被罵的很慘那個吧,難怪了,嘴巴真臭,就是嫉妒你漂亮。」楚阿姨撇撇嘴,繼續熱情做媒,「子衿啊,我不會看錯的,你是個好姑娘。我兒子條件不錯,28歲,是個海龜,金融專業,有房有車……」
「謝謝您的好意,我已經有男朋友了。」
「哦……」楚阿姨一臉失望,「裝修的事我再考慮一下。」
「嗯。」
林子衿送走楚阿姨,天沉沉的,一場大雨快來了。
她的心情也變得壓抑,覺得這是不好的征兆。
今天她幾次看手機,都沒有等到張嬸的電話。按說下午三點多檢查應該已經做完了,可張嬸一直沒聯系她,不知什麼情況……
林子衿心慌慌的。左思右想,還是決定去一趟去醫院,打電話把後面的客戶推到明天。
想不到她會為了白斯寒這麼做,之前她自己痛得要死都要堅持撐到公司的。
林子衿忙拎起公文包出門。
「子衿,子衿!你去哪?」龍哥穿著一身黑色的貂,從奔馳里跑下來。
「有事出去一趟。」
「我送你吧。」
「不用我自己開車。」
龍哥擋在她車前,「你干嘛啊?昨晚生我氣了?一直不接電話。你怎麼這麼開不起玩笑呢。」
「我有急事,明天再說吧。」
「不行!我可是特意來找你的。你什麼意思啊,簽了單就不理我了?你怎麼和那些女人一樣,就圖我的錢。」龍哥不高興地說︰「我是真打算追你。」
「我已經結婚了。」
「結個屁,你結婚戒指呢?」
「我沒戴,我真結婚了。」
龍哥不爽地皺起了眉,「結了婚還跟我打情罵俏,還模我,就是為了騙我的單?靠,你這女人好陰險,虧我還以為你很純潔。我不管,就算你結婚了今天也得陪我……」
「放開我!」
「再不放手我喊人了。」林子衿用力掙扎著。
龍哥粗魯地把她往車里塞,突然被一拳打倒,吐出一口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