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月璃收回思緒,把注意力轉到公事上面。
「什麼動物?」
「雞鴨還有兔子,數量很多。」山枝恭敬的站在一邊回答,臉上沒什麼表情。
墨月璃听完驚訝的看著她,「你說什麼?雞鴨和兔子?」
「我們無憂城外圍的樹林里雖然是有動物生存的痕跡,但從來沒多到它們會主動跑到人家里去吧?」
山枝也是奇怪,「是啊,城民們都高興瘋了,但凡跑進人家的雞鴨和兔子都被他們抓來殺了吃了。」
「屬下也帶回來兩只,讓廚房炖了,待會就給城主您送來。」
墨月璃擺了擺手,她一向不好口舌之欲。
只是對這件事覺得奇怪,太詭異了。
「怎麼會突然之間多出來這麼多雞鴨和兔子呢?往常我們也試過去林子里捉,最多只能看到個身影,它們動作極其靈活。」
「加上數量稀少,每次都是無功而返,所以我才放棄捕捉野生的雞鴨讓城民們養殖這條路。」
「雖然雞鴨多了是好事,但原因咱們還是要調查清楚。」
「是,城主。」山枝頓了一下,似乎有話要說,墨月璃看了她一眼,「有什麼話你就說。」
山枝辦事能力強,為人也比較有野心,墨月璃對她是真的很滿意。
所以幾乎現在有什麼事都會找她商議,往往山枝的意見也很有作用,深得她心。
「城主,這些動物都是從林子里跑出來的,會不會和前任城主有關。」
畢竟她也住在那邊,事情會這麼巧合嗎?
「在前任城主沒住過去之前,咱們無憂城一直都是千年來如一日,從未發生過變化。」
「上報的城民們不止發現家里多了動物,還發現這些動物的胃里居然有麥粒。」
墨月璃听到山枝的話突然雙眸睜大, 的一下站起身,「你說什麼?麥粒!」
「走,我親自去看看。」
墨月璃不顧月色深重,天寒地凍,披上衣服就出去了。
要是真的有麥粒,這說明山後那些田地里的農作物真的長出來了!
藍若煙沒騙她,真的沒騙她!
比起墨月璃的激動,山枝眼里閃過一絲嘲弄,墨月璃一心想殺掉藍若煙用她的血來救無憂城的孩子們,這一點對她來說早就不是秘密了。
只不過她卻一直忍耐著沒動手。
不讓兩個人有踫面的機會,那她們就永遠打不起來。
山枝這三個多月腦子里就沒有停止過一刻對城主之位的謀劃和設計。
讓墨月璃死,也是她的計劃之一。
眼下這個機會正好,是墨月璃自己說要去調查雞鴨變多的原因,她要調查就一定要進入林子里。
山枝一早就留意到樹林那邊的農田一直都有人打理,誰在打理這不是可想而知的事情嗎?
除了藍若煙還會有誰。
山枝冷笑一聲,站在門口沒跟過去,阿諾收拾完試驗田里活幫何嬸給城主送飯,瞧見了她也只是匆匆低頭當沒看見。
這一舉動看的山枝氣憤不已,一把奪過阿諾手里的餐盤,滿身的戾氣抬起腿踹了她一腳。
阿諾痛呼一聲被踹出去好遠,縮在地上半天不能動彈。
山枝勾起嘴角走了過去,拿刀鞘拍打她的臉,口氣輕蔑。
「這麼久不見,你看到我這個親姐姐就是這種態度?」
其實山枝一度以為阿諾早就被趕出城主府了,藍若煙都不在了,她的侍女還留在這里算什麼?
只是沒想到墨月璃不是一般的心軟,竟還留著她?
阿諾試圖站起身,可她害怕山枝,加上這一腳力道太大。
她想說話都說不出來,山枝自言自語了一會覺得無趣便走了。
還端走了廚房給墨月璃炖的雞湯,反正她自己說不要的,山枝毫不客氣的拿回了自己房間享用起來。
而留在原地的阿諾,過了好一會才緩過來,從地上坐起,扶著牆一步步往回走。
回到實驗田邊上那個小棚子里,才敢小聲啜泣起來。
這里是藍若煙當出蓋得,也幸好還有一個棚子在,如今成了阿諾的棲身之所。
不然她連個睡覺的地方也沒有。
藍若煙離開後,阿諾成了人人都能欺負一腳的小可憐。
何嬸在廚房等阿諾回來,左等右等沒看到人,巡了一圈最後在她自己住的棚子里找到了她。
「你這丫頭,怎麼獨自跑回來也不和我打聲招呼?我還在廚房等你呢。」
阿諾怯怯的抬起頭,眼眶因為哭到現在紅腫一片,楚楚可憐。
「嫂子」
「你,你這是怎麼了?」
阿諾從失去藍若煙庇護的那天之後,就經常被府里的人欺負。
何嬸看她這樣子,八成又是被誰給欺負了才哭成這樣,她納了悶了。
「我就是看著深更半夜了才敢讓你去給城主送點吃的,以為府里不會有人了呢,這到底是誰吃飽了閑的,干嘛總欺負你這孩子。」
何嬸也是邊說邊嘆氣。
阿諾這孩子和她姐姐山枝比起來,真是命苦多了。
沒本事也就算了,偏生還是這麼一副唯唯諾諾的性子。
阿諾拉著何嬸的衣擺,仿佛找到了庇護,害怕的靠著她。
「是姐姐。」
「山枝?」何嬸目光復雜的模了模她的頭發,「你姐姐如今是人上人了,她原本就不喜歡你,以後你少去她跟前露面。」
阿諾抽抽噎噎的回答,「我本想繞過去的,被她看見了。」
山枝對阿諾的厭惡,那不是一天兩天累積的。
上次藍若煙選侍女,看中阿諾棄了她,也是山枝心里一個結,所以更加不喜歡阿諾了。
何嬸只好勸她,「你要是不想再受你姐姐的欺負,就離開城主府吧。」
「我就一直搞不明白你這丫頭到底在 些什麼,藍城主不在了這府里沒人護著你,你是很難長久生存下去的。」
「尤其是你姐姐現在是墨城主身邊的紅人,她只是一時半會沒想起來收拾你。」
「你何必堅持留在這里不走?我就是個廚娘,更加護不住你呀!」
阿諾放開她的衣角搖了搖頭,帶著哭腔道,「我不能走,城主說過這莊稼是無憂城的希望。」(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