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晚懷了身孕,按照規矩她可以不下跪,就在墓前深深地鞠了三個躬︰「爸媽,我會照顧陸野的!你們放心,願你們在就九泉之下安息!」
祭奠完畢後,容賢帶著他們兩個人回去。
在路上,容賢回過頭來跟坐在車後座上的陸野說道︰「小野,我們去一趟派出所吧,把你的名字改一改!」
「改名字?」陸野一愣,隨即就意識到了,他現在還冠著陸家人的姓氏。
如今已經回歸容家了,所以老爺子想給他把姓氏給改了,也有讓他認祖歸宗的意思。
「我看算了吧。」陸野拒絕了。
「為什麼?」容賢沒想到自己的提議會被拒絕,「這麼多年過去了,你爸媽的名下一直都沒有個孩子,如今你回來了,你的名字也理應改回來啊!你在容家有自己的名字……」
「我知道。」陸野可以理解爺爺的心情,卻是無法認同這個做法,「容家的那個名字就讓它隨著我的父母離去吧!他們雖然生了我,可是真正把我養大的卻是我的養父母!如果我改了這個名字的話,他們會傷心的,所以這個名字我不打算更改了,希望這個名字可以一直跟著我到我離世的那一天!」
何況,這麼多年他的名字一直都叫陸野,他都已經習慣了。如果突然間改一個的話,他還有些不適應呢。
容賢點點頭︰「好,既然你是這麼決定的,我尊重你的意思吧。」
盡管他感覺非常地遺憾,可他覺得陸野說的十分在理。
陸家養了陸野這麼久,如果他回歸了容家連姓氏都改了的話,確實是一件比較傷人的事情。
車里面的氣氛發生了微妙的變化,比起剛才的沉重似乎又多了幾分讓人尷尬不自在的感覺。余晚深知其中的原因,她略加沉吟,想到了一個好的主意。
她的手輕柔地放在自己的月復部,微笑著說道︰「爺爺,陸野,我有個想法。陸野這個名字都用了這麼多年了,再改了對他來說也不方便。不如這樣,等陸野的孩子出生後,不管是男是女,這孩子都姓‘容’。這是容家的孩子!」
容賢因為這句話,剛才那遺憾的心情瞬間就變的好了起來︰「可以,我看可以!就這麼辦了吧,你說呢?陸野!」
「好,就依照爺爺說的做。」陸野也答應了下來。
這個折中的方法是最好的方法了,不是嗎?
在這里又休息了一天,等到第三天的時候,陸野和余晚要告辭回村里了。
容賢提出來要跟著他們兩個人登門拜謝。
陸野欣然應允了。
老爺子提前一天準備好了禮物,什麼人參鹿茸燕窩之類的補品,全都是上等的好東西。得知陸金山喜歡和茶葉,他買了兩盒好茶葉,還有兩箱子國酒,把車子的後備箱里給塞的滿滿當當的。
要去答謝恩人,容賢恨不得把自己知道的好東西都給搬上車。
容賢還專門準備了一個厚厚的信封,里面裝了一筆錢,這錢對他來說不算是太多,可是這也是一番心意。雖然救命之恩無法用金錢來感謝,可是這總歸也是方法之一。
他願意用一切方法來感謝這個挽救他孫子性命並養魚了他的這戶善良的人家。
*
陸家。
陸魁已經兩天沒去賣菜了,眼見著才有點收入這就因為陸野的離開打斷了,心里懊惱的很。
他自己一個人又不敢去省城里賣菜了,眼見那幫人那麼彪悍,這讓他著實有點吃不消,之前的那一場干仗,讓他到今天都心有余悸,真是不敢想象如果陸野不在,他一個人去城里賣菜是什麼樣子。
「哎!哎!」早飯桌上,陸魁一個人托著飯碗,止不住的唉聲嘆氣。
「大哥啊,你怎麼一大早就嘆氣!左一個哎,右一個哎的!讓人听了多難受!」陸溪听的心口憋的慌,忍不住開口說了他兩句。
「我不嘆氣行麼?」陸魁眉毛都皺成了一團墨疙瘩,「我這等著你四哥回來幫忙賣菜呢,他也不回來了!你說我不發愁嗎?」
「你有什麼好發愁的?這賣了錢大部分的收入也都是四哥和四嫂子的,和的關系也不大呢!大哥,你這心胸也太狹窄了啊,用咱們農村人的話就是心眼兒小!你這不是成就大事的材料啊!」陸溪直言直語,每句話都直戳他的心窩子。
「哪兒都有你!」陸魁不愛听了。
余姍忍不住笑了︰「小溪的話是對的!你別著急啊,有我姐坐鎮呢,這買賣肯定賠不了的!」
「嗯。」
「要說這老四和老四媳婦到底啥時候回來啊!」秦素萍也是吃不下飯,整天都惦記著這回子事,「這不會回了容家之後,就不回咱家了吧?」
「不會的,四哥和四嫂不是那種人。」陸溪肯定地說道。
「你知道那容家是什麼樣的家庭麼?」陸魁想起來現在都覺得自己像是在做夢一般,「我跟你說,那老四的爺爺是坐小轎車的!那小轎車是什麼人可以坐的起的?那是有錢人家!那老頭兒穿衣服都特講究,說話干啥的……總之不像咱們村里人!陸野進了容家,那就掉進蜜罐子了,根本就不用奮斗了!我就怕他迷失了方向啊,萬一不認咱們陸家人了可咋辦?」
「你大可放心。」陸安難得的參與了進來,「陸野和余晚早就知道容家是什麼樣的人家。當初兩個人就沒有迷失,現在更不會迷失!」
「那老四啥時候回來?他不回來,我這心里頭沒著沒落的呢……」
「快了!快了…」陸金山盯著門口說道。
外面傳來了車子引擎震動的聲音,那生意由遠及近。
陸溪頓時就坐直了身體,豎著耳朵傾听起來︰「听,是不是我哥和嫂子回來了啊?」
「有可能!」秦素萍放下飯碗,站了起來,「我還是出去看看吧!」
她剛走出大門口,就見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在了她家門外,車門打開,開車司機先下來了,繞到車子另一側,打開了副駕駛座位的車門,一個穿著考究,精神矍鑠,氣度不凡的老年男人走了下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