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熱鬧的鄉親,也都紛紛開口勸陸康︰
「讓你媳婦道歉吧,這事她做的過分了啊!沒有這樣在背後毀人的!這名聲的事情是能夠開玩笑的嗎?」
「對啊!你媳婦做的不地道了!」
「陸康啊,不是我們說你,這媳婦不能慣著,這該管了得管一管才行!」
這大家都在七嘴八舌的勸,陸康心里頭也沉不住氣了,難免開始從頭審視,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錯了。
眼下,他也來不及考慮太多了,這麼多人都在看熱鬧,很顯然他和靳雪的面子都丟光了。
如果靳雪今天不道歉,看樣子余晚也不會善罷干休的。
「雪。你道個歉!就算是不看別人的面子,我的面子你要給吧?咱們道個歉能怎麼樣?掉一塊肉嗎?不至于的!你給余晚道個歉,為了我,行不行?」陸康覺得自己已經說夠透徹了,而且說的是低聲下氣的。
不管多少人嫌棄靳雪,他不能,這是他一直都捧在手掌心上的媳婦,他舍不得!
「你?我憑什麼給你面子?我嫁給你,嫁到陸家,天天受氣!你不向著我,憑啥我要給你面子!陸康,我告訴你,我靳雪從生下來到現在就不知道什麼是低頭!你別逼我,逼急了也是你自己沒面子!」靳雪這話說的夠絕情的,听的陸康的心也跟著一抽一抽的痛。
「就算是為了我也不行嗎?什麼都不為,就是為了我,我!你男人!」陸康戳著自己的胸口,眼楮直勾勾盯著靳雪。
「你不值得。」靳雪從嘴里頭吐出幾個字來。
陸康感覺心口被重重的捶了一下,難以言喻的難受感頓時就傳遍了全身,他覺得自己心慌,氣短,嘴唇顫抖著,話都說不出來了。
「好,好……我不值得……」他站起來,目光茫然的在屋頭轉了一圈,「我走了,我不管了!你們愛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吧!」
陸康傷了心,自己一個人離開了。
看著他的背影,靳雪的心痛了。可,只是一瞬間的事情,她就又恢復了常態。
一個男人如果連一個女人都護不住的話,他算是個什麼男人啊!
「陸康啊,陸康……」秦素萍追了出去,她擔心兒子想不開,出點什麼麻煩事。
「既然如此。」余晚扭頭對陸野說道,「麻煩你,送二嫂走吧!」
「好。」陸野早就憋不住了,如果不是因為余晚拉著他,他早就對靳雪不客氣了。
靳雪不肯走,一個人鑽到屋里頭不出來。
陸野一腳踹開了門,把靳雪的衣服和洗漱用品三下五除二打了包,隔著窗戶丟到了門外去。
那幾件衣服都是陸康花大價錢給靳雪買的,看衣服被丟了出去,她心疼的要命,也顧不上什麼了,沖出去就收拾她的衣服去了。
「各位幫忙的叔叔大伯,嬸子大娘們,今天的事情讓大家見笑了!時間也不早了,還請各位回家休息吧!明天一早,再過來幫忙!謝謝了!」余晚這一句話算是下了送客令。
靳雪肯定少不了折騰,外人在不方便。
這幫人也都听明白了這意思,紛紛地散去了。
靳雪收拾了衣服,就往家里頭來。她的心里其實很明白這麼做是徒勞無功的,可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想要較勁。
余晚不是讓她舒坦,她也不讓余晚舒坦。
可是,她早就在這個家里面失去了人心,誰還願意站在她這一邊呢。
陸野把大門給閂上了,任憑她敲打就是不放她進來。
「爸,這事兒就這麼處理了嗎?」陸安這時候才開口,「外面天冷的很,看樣子今晚還有雪,如果她不走的話……」
陸金山皺著眉頭,沉默地抽著煙。
「爸?」
陸金山抬頭看了陸安一眼︰「你是心疼她?因為她是秦琳琳的表姐?」
「不,你誤會了。」陸安向來看的清楚,「二嫂確實不對。但如果她要是一個晚上不走的話,明天怕是要凍壞!大哥要結婚,余晚又懷孕了,咱家里的喜事不能夠被壞事給沖淡吧?」
「你就別操心這個了。」陸金山又抽了兩口煙說道,「靳雪她活該,確實也過分!該受受教訓!如果這個時候幫了她,那不就等于傷了余晚的心?」
「也對。」陸安不做聲了。
余晚是無辜的,靳雪都是自己作的,不管怎麼說,靳雪這都是自作自受!
只是,如果靳雪今晚在外面凍一個晚上,只怕,他和秦琳琳之間要起戰爭了……
這一刻,陸安忽然頭疼起來了。
他有些能夠理解父母不讓他和秦琳琳來往的原因了,這種血緣之間的牽扯是割不斷的,日後,必然會生出不少的麻煩來。
先前二嫂子和家里頭的人就算是有矛盾,大體上也是相安無事的。如今,徹底撕破了臉皮,只怕是……
陸安輕輕嘆了口氣,該來的始終是躲不掉的!
*
余晚動了些胎氣,身體有些不舒服,在陸野的攙扶下回到自己的房里頭躺著去了。
看著媳婦這憔悴的樣子,陸野心疼壞了。
「今天的事如果我來管多好?你何苦動怒呢?」他心疼的撫模著余晚那蒼白的臉頰說道。
「你?你來管,得天下大亂!」余晚笑道。
「二嫂子確實欠收拾。」陸野早就忍她很久了,「今天你做的挺好的!只要你不吃虧,我心里就舒服。」
余晚指了指肚皮說道︰「如果不是因為懷孕了,我今天還可以發揮的更好!都怨你……」
「怨我,怨我!」陸野把責任都攬到自己的身上,「我讓你受委屈了,還說給你好日子過呢,結果好日子都是你給我的!」
余晚輕輕笑了︰「陸野,別那麼說!你給我愛情,給了我一個家,給我一個孩子啊!」
說完,她的臉往陸野的手里頭蹭了蹭,撒嬌似的說道︰「野哥,我累了呢,也困了,我不想洗腳了,不想動彈了……」
「我來!」陸野低頭在她的額頭上輕輕落下一吻,「我去給你打水洗腳,你等著我。」
「好。辛苦!」余晚沖他笑了,臉頰上泛起淡淡紅暈。
「跟我客氣什麼?」陸野掀開簾子出去了。
*
門外,靳雪敲門敲的手都酸了,嗓子也快喊啞了,這陸家的大門緊閉就是不開。
北風呼嘯了起來,漆黑的天空中開始飄落鵝毛般的大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