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情況來說，神族的內息屏障和保護屏障都是帝君設下的，人族雖然擅闖，但是帝君並沒有針對性的壓制某個人，但若是被帝君逐出神族的人，再回神族時……內息就會被壓制。」
小姑娘有些疑惑，搖了搖頭。「可她明明就是凡人，除非……是被罰進誅神潭的神族之人轉世。」
「誅神潭？」軒轅夜好奇。
「就是你們經過的弱水河，此水無浮力，任何人跳進去都會被困湖底，沒有人救就會慢慢困死在里面，是一種極其殘忍的懲罰方式。」
小姑娘小聲開口。「那弱水河里面是不是很多尸骨？」
軒轅夜點頭，他見到了很多的尸骨。
「傳聞當年神族避世隱居，有一部分神族人仗著自己的能力打算侵佔人族領地，一派主戰，一派是帝君為首的主和派，兩派爭端不斷，帝君為了保護人族不被侵害，不得已將反對他的人盡數除掉。」
所以，那河中，山林中，才滿是尸骸。
軒轅夜震驚了許久，原來他們鮫人族也曾經是神族？
「那你們神族之人為什麼忌憚鮫人族？」軒轅夜不解。
「你可知七彩金鮫？」小姑娘看著軒轅夜。「你們黑金鮫人雖然是鮫人族中的貴族，但七彩金鮫是黑金鮫人中的絕對寵兒，千萬年才有一鮫。」
軒轅夜震驚的點頭，原本以為只是傳說。
傳聞在黑金鮫人中會有絕對至上的力量，就是七彩金尾。
「當年主戰派的首領就是七彩金鮫，她十分強大，是個雌性鮫人，她是唯一能與帝君勢均力敵的人，整個神族的人分為兩派，支持帝君的人，還有支持那個雌鮫的人。」
「她叫什麼名字？」軒轅夜莫名有些緊張。
那是他們鮫人族的祖先了吧。
原來他們鮫人族差一點就成了神族的首領。
如若帝君沒有將那些人斬盡殺絕，現在的帝君是不是就是他們鮫人族？
「她叫鳳涅，鳳凰涅槃浴火重生，神族到現在都不敢提及她的名字。連先帝也極其忌憚她會時候重生，或者輪回而來。所以這屏障的意義並不是為了防著人族，而是防著涅槃歸來的鳳涅。」
小姑娘說話極其小心，這些話在無盡深淵之外是萬萬說不得的。
監察司的人每日都會巡查，若是听見有誰提及那個名字，殺無赦。
鳳卿躺在榻上，咳嗽了一聲。
鳳涅……這個名字，和自己同姓？
只不過，她是人族，不是鮫人族。
軒轅夜也下意識看了鳳卿一眼。「如何看出前世是不是神族之人？」
「很簡單啊。」小姑娘神秘兮兮的掏出一瓶水。「這是弱水河的水，普通人灑在身上沒有反應的，但若是神族之人轉世降臨人族的，就會出現印記。」
「拿鳳姑娘來說。」小姑娘爬了起來，走到鳳卿身前，將那瓶水倒在鳳卿的手腕上。
瞬間，七彩的光芒一閃而過，像極了鱗片。
「……」軒轅夜沉默了。
君天擇也沉默了。
鳳卿更是沉默了。
小姑娘撓了撓頭發。「你們看到了什麼？」
方才一閃而過的太快，他們什麼都沒看見。
「什麼……也沒看見。」軒轅夜咳嗽了一聲。
君天擇也點頭。「什麼都沒有，鳳卿不是神族。」
小姑娘點了點頭。「看看你。」
小姑娘又將剩下的倒在君天擇的手腕上。
依舊也有光芒閃過，但空白一片，什麼都沒有。「這就是人族哦。」
就算是過了化神境，也依舊是人族。
「我呢？」軒轅夜伸著胳膊想試。
「你不用試啊，你全身上下都散發著鮫人族的氣息，鮫人族不是半神族，鮫人族就是神族，傳聞地下乾坤不只是有神族的人，還有鮫人族和食人族，最初的開始鮫人族才是始祖。」
軒轅夜瞬間驕傲了。「怪不得你們神族看見我都十分忌憚，感情我們鮫人族才是神族的統治者。」
小姑娘趕緊做了噤聲的動作。「噓，不要亂說話，這要是在外面是要被扔進弱水的。」
鳳卿若有所思，很久都沒有回神。
無論他們有沒有看見，她都看見了七彩光暈下的鱗片。
她……是神族被殺之人的轉世？是帝君將她們盡數斬殺？
可笑。
她只是一個普通的人族，她只想和離墨在一起。
……
弱水河畔。
若兮帶離墨經過弱水河。「神族之人轉世降臨人間，經過弱水洗禮，便會恢復神族記憶和神身，但過程很痛苦，您可以……」
離墨站在河畔，搖了搖頭。「前世如何與我無關，我只想救鳳卿。」
若兮愣了一下，無奈笑了笑。「是。」
沒想到帝君轉世降臨，居然如此專情。
「帝君真的願意放棄這神族權勢？您若恢復神身，便可一統神族，這天下盡在您腳下。」若兮試著勸說離墨。
「只要神族不與人族開戰，一切與我無關。」他有愛人有孩子，有親友，都在人族。
至于神族的一切，與他無關。
「帝君……如今冷魅利用您的傀儡操控神族，從一開始她就醞釀與神族開戰，您若是不站出來阻止她……無人能阻攔。」
離墨也看到了，監察司的人已經狂妄到了一定境界。
離墨看了若兮一眼。「救鳳卿，若是她有任何差錯，我要神族陪葬。」
離墨眉宇間的暗紅越發濃郁，他不只是說說而已。
若兮感受到了濃郁的壓迫，趕緊低頭應允。
……
無盡深淵。
鳳卿已經慢慢失去了意識。
君天擇和軒轅夜都焦急的等在石牢中。
「不能再等了，我要去找離墨！」君天擇和軒轅夜都沉不住氣了。
「不行，你們不能出去。」小姑娘慌張的阻攔。「你們出去你們也會死的，祭司的傀儡和監察司的人都在外面盯著。」
只要他們離開，監察司就有理由下手。
「那我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死！」
鳳卿的臉色慘白，毒素已經蔓延到了下顎。
昏迷中，鳳卿做了一個夢。
夢中她好像可以在深水中自由呼吸。
「離墨？」
她看到了離墨。
開心的游出水面，鳳卿沖著離墨跑了過去。
可離墨的眼神卻冰冷的嚇人，一把……將她推進了深淵。
「離墨！」
鳳卿驚恐的看著離墨的眼楮，熟悉卻陌生。
他不是離墨……
那不是離墨。（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