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頭的人眼眸沉了一下，想要逃離。
但天珠的壓迫讓他寸步難行。
眼眸透著驚恐，黑衣人震驚的看著離墨。
顯然，他已經發現了天珠的秘密。
利用天珠，對付神族之人，這將是神族的浩劫。
他必須將這個消息告訴神主，鳳卿和離墨，絕對不能留。
「殺了他們。」鳳卿擦了擦嘴角的血跡，嘴角上揚。「別留活口。」
離墨當然寵著鳳卿，內息再瞬間凝結，天珠的力量足以毀天滅地。
幾個黑衣人瞬間粉碎，從世間消失，仿佛從未存在過。
「離墨……」鳳卿深吸了口氣，眼底閃過一絲恐懼。「他們很強。」
這些黑衣人都很強，但可能已經是神族中最弱的存在。
「天珠的秘密我們並沒有完全掌控，背後那些人不會輕易放過我們，他們的目的是天珠。」離墨將鳳卿拉到懷里，看了眼她已經愈合的傷口。「你知道神族的人已經盯上你了？」
「小澤怎樣？」鳳卿比較擔心兒子。
「你知道我更擔心你。」離墨蹙眉。
「我早有準備，不會有事。」鳳卿也只是猜測，猜測神族的人會對她動手。
「其實……早在化神境之後，我就有感覺，同為化神境的人其實很多。」她能感應到。「之前之所以察覺不到，是因為不在一個層次。」
鳳卿看了離墨一眼。「離墨，神族或許很少直接干涉人族的運行，但食人族爆發，戰爭爆發，怪物，所有的一切一定和神族有關。」
當初兩個乾坤重疊，應該死的人沒死，就有怪物出來將他們解決。
看似是天道，可天道又是誰在操控？
是神族……
「現在，天珠合體，我們身為普通人族，在他們看來是螻蟻一樣的存在，卻突然找到了能凌駕于他們之上的秘密，這對于他們來說極為恐慌。」離墨點頭。
「但現在我們在明處，他們在暗處，我們連他們在哪，是誰，有多少人都不知道。」鳳卿莫名感覺到恐慌。
人在面對未知的世界，未知的強大力量時，會不受控制地恐慌。
「不過是一群躲在暗處的老鼠，倒真以為自己高人一等。」離墨冷笑。「我讓軒轅修一直都留在珈藍，地下世界的情況也基本已經了解了很多，神族不過也是上古時候的皇族，在帝國毀滅之後，偶然躲藏在了地下世界，在那個空間，他們發現了天珠的秘密，也找到了凌駕于皇權之上的力量。」
本是同根生，卻偏偏覺得自己高人一等。
鳳卿蹙了蹙眉，這些人從一開始就怕有其他人發現他們的秘密，來奪走他們的一切。
……
上虞，鮫人族。
軒轅修離開了，他是壽終就寢，壽命結束，和他的愛人小水，永遠留在了這片海域。
阿嵐若眼眶有些泛紅，其實……生命有盡頭，才能體現出愛情的美好。
若是人人都是化神境界，在時間的長河中還能保持愛意的，又有多少？
軒轅修是拒絕入化神境的，即使離墨希望用天珠幫他提升境界，但軒轅修拒絕了。
他想和愛人共白首，生同寢死同穴。
還有君宸玄。
當初以為最看不透徹，被這權利荼毒最深的就是他。
可後來，看得最透徹的也是他。
他與安寧共用生命，兩人也一起走到了盡頭。
鳳的皇陵中，君宸玄和安寧也終于葬在了一起。
他們也算有情人終成眷屬。
……
手里拿著離墨給的瓷瓶，阿嵐若跳入海中。
無論未來要面臨的是什麼，她都要和軒轅夜一起面對。
龍淵入口。
阿嵐若拿著鳳卿給的鱗片，成功進入龍淵。
龍淵如同世外桃源，並非是人人都能來的地方。
很多人認為，龍淵就是神住的地方，龍淵有神女，保佑一方。
阿嵐若從水面游出，看了眼四周，美得讓人陶醉。
「可是阿嵐若姑娘？」一個身穿白衣的女人，在等阿嵐若。
阿嵐若沖她點了點頭，這個女人和水桃很相似，應該也是龍淵的婢女。
「水桃已經來信，說姑娘會來。」
「他……」阿嵐若擔心軒轅夜。
「姑娘放心，軒轅將軍在龍淵，總能保住最後一口氣。」她們沒有辦法把人喚醒，但卻能讓他一直吊著這口氣活下去。
「謝謝……」阿嵐若聲音哽咽。
「主人有令，我們必須遵從。」婢女笑了一下，搖了搖頭。
如今，鳳卿就是他們龍淵唯一的女主人。
阿嵐若跟著婢女經過一片梨花林，滿樹梨花，美得讓人沉醉。
走到一棵最大的梨樹前，阿嵐若抬頭看了一眼，那樹屋下掛著很多紅色布條。
「那是我們主人靈識不全時，與君公子一起留下的許願條。」
鳳卿離開鳳以後，君臨陌還是回來陪著花花了。
花花和君臨陌也算是彌補了當年的遺憾。
「這是……」阿嵐若看著樹干上的刻字，是一個墨字，還有一個卿。
離墨，鳳卿。
阿嵐若詫異，那時候應該是君臨陌，並非離墨。
阿嵐若沒有多想，跟著婢女進了樹屋。
軒轅夜就躺在床榻上，安靜如同睡著。
「我能……和他獨處一段時間嗎？」阿嵐若聲音顫抖地問了一句。
「當然。」婢女恭敬退下。
樹屋只剩下阿嵐若和軒轅夜，阿嵐若無力地跪坐在床榻邊，趴在軒轅夜身邊。「騙子……」
這些年，阿嵐若一直都在自責，是她害了軒轅夜……
可還有一線希望，她又不敢懲罰自己。
若是她不在了，軒轅夜醒來了，那對他更加殘忍。
「對不起……」阿嵐若的眼淚浸濕了軒轅夜的發絲。
阿嵐若不知道她說的話軒轅夜能不能听見，可很多以前沒有說出口的話，阿嵐若都想說給他听。
「這是離墨給我的，我們都無法確定這是不是能救你。」阿嵐若將瓷瓶中的藥血倒進軒轅夜口中。
她不知道能不能喚醒軒轅夜。
可血液被吸收，軒轅夜也絲毫沒有要醒來的意思。
阿嵐若絕望地坐在雙腿之上，聲音哽咽。
「軒轅夜，你知道嗎……其實，從第一眼見你，我就已經動心了。」
「與種族無關。」
「與性別無關……」
「我不是因為我是半鮫人，也不是因為你是雄性鮫人，我只是……單純被你吸引。」
「偷偷告訴你……我身體特殊，是個怪胎，活了這麼久從未經歷過半鮫人的**期，可遇見你的第一次……」
阿嵐若躺在軒轅夜身邊，蜷縮了子。「軒轅夜，你不能不要我，你知道我只有你了……」
「你知道我離開你，根本活不下去。」
樹屋安靜得厲害，軒轅夜的手指輕輕動了一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