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耿曄的人一直不退兵，這是打算與我們死磕。」
城牆之上，君天擇冷眸看著城外戰場。
耿曄當然要抓住這次的機會，這是唯一能除掉君天擇永絕後患的機會了。
他好不容易說服了叛軍，成為叛軍主力，這次如若不能除掉他們，以後怕是很難有機會了。
「死守城門，密函送往我留在河下的將士，讓他們今晚偷襲。」
手下愣了一下，看了看副將。
副將也思索了片刻點頭。「對，務必將密函送去河下。」
「是！」
等手下離開，副將小聲詢問。「少主，咱們並沒有兵馬留在河下……」
「放心，耿曄的人不會這麼認為。」君天擇冷笑，讓人將消息送出去，耿曄的人一定會緊緊盯著，若是消息落在他們手里，夜里他們的主要注意力便會放在敵後的河下。
到時候，他主動出擊偷襲，必然能成功。
「少主英明……」副將有些佩服，這招聲東擊西用得很妙。
「是師父教我的……」君天擇往鳳卿營帳方向看了一眼，垂眸沉默。
鳳卿的秘密，不願讓他知道。
「對了少主，這個是河下通往湖深處船只上找到的。」副將在河下逃亡時曾經上過船，在船上撿到了一只朱釵。
「這朱釵……」君天擇深吸一口氣。「是南里王朝皇室專用。」
因為朱釵上有南里王朝皇室專刻的印記。
「那湖水通往哪里？」君天擇有些激動。
「通往一座無名的島嶼，上陽郡河下村的村民說，那里很美，但不是所有人都有緣能上去，只有水面無大霧的時候才能看到，一年之中很少能見到……」
那座島嶼，叫珈藍。
君天擇有些興奮，這樣的神秘難以尋找的地方……南里塵烈和他的皇後一定會隱居避世。
對，一定會。
「派人去尋找島嶼，務必要找到我想找的……」只要找到南里塵烈，也許就能解開鳳卿備受折磨的秘密。
他要救鳳卿，一定要救她。
他不忍心看著鳳卿這樣繼續痛苦下去。
……
夜色漸漸深沉。
傳信之人果然被耿曄的人抓住。
「把密函叫出來。」耿曄冷眸開口。
傳信之人快速將密函塞到嘴里，用力往下吞咽。
就算是死，也不能將這信件落在敵人手中。
「很有骨氣。」耿曄冷笑，一劍將人斬殺。「給我把密函弄出來！」
「是……」
……
上陽郡城牆。
君天擇等待時機。
「少主，對方行動了，主力軍往河下調動。」
君天擇眯了眯眼楮，嘴角上揚。
終究還是上當了。
「天擇……」
身後，鳳卿走上城牆。
君天擇緊張了一下，回頭快速扶著鳳卿。「師父你怎麼來了？」
「要夜襲？」鳳卿看了眼夜色，今夜要起雨。
「是。」君天擇點頭，將披風蓋在鳳卿身上。
鳳卿有些無奈。「我其實……」
其實年齡比你小。
忍不住笑了一聲，鳳卿嘆了口氣。
感覺君天擇和君莫離都把她當老年人對待了。「再等等，現在還不是最好的時機。」
「可是師父，河下那邊……」
君天擇有些擔心，若是遲了，耿曄的人就會發現河下沒有人駐守。
「不會那麼快，天馬上就要下雨了。」鳳卿抬頭看著天色，鮫人族能靠氣息和濕度來提前預知風雨到來的時間，她能靠內息感應天氣和風雲的變化。
「怎麼可能，鳳姑娘，您看錯了吧，這天萬里無雲，全是星星。」幾個副將不信，下意識說出口。
君天擇冷眸瞪了他們，無論師父說什麼，他都信。「等！」
「可是少主……」副將有些不服。
他們可是赤焰軍，馳騁沙場多年，怎麼可能不會看天氣。
這萬里無雲之時不會有雨，短時間內更不會下。
若是因此拖延了時間，讓叛軍的全部主力對準城內，那就壞了。
「任何人不許打草驚蛇！等待時機！」君天擇冷眸開口。
他對鳳卿無條件信任。
副將咬了咬牙，只好隱忍。
……
看著遠處的敵軍軍營，鳳卿眯了眯眼楮。「耿曄此人極其謹慎狡詐，他方才是故意做出兵馬調動的跡象，引誘你們。」
指了指現在才開始偷偷涌動的黑暗處，鳳卿再次開口。「若是你們方才就出了城門，這會兒必然落在哽咽的埋伏圈。」
君天擇愣了一下，倒吸一口涼氣。
「師父……」君天擇始終佩服鳳卿的運籌帷幄。
這樣的鳳卿讓君天擇心底很有底氣，仿佛只要有鳳卿在，他一定能夠決勝千里。
「下雨了……」
鳳卿笑了一下，抬手接住雨點。
很快，豆大的雨滴啪啪地滴落了下來，如同盆潑。
君天擇快速將雨傘打開，替鳳卿遮雨。「全軍戒備，趁著夜色，偷襲叛軍軍營！」
聲東擊西，調虎離山。
「君天擇，你很聰明，很有天分，但還需要更沉穩一些，你需要更長時間的歷練，將來……必成大器。」鳳卿對君天擇是很肯定的。
這樣的徒弟一點都不浪費師父。
君天擇耳根不易察覺地紅了一下。「是師父教導的好。」
「此戰若是打贏了，你便可以帶赤焰軍與惠陽的大軍匯合了。」一旦赤焰軍的百萬雄師匯集，一統天下指日可待。
「天擇，今日是你十八歲誕辰，師父可以滿足你一個願望，你有什麼想要的？」鳳卿聲音很小。
因為她馬上就要離開了。
君莫離比君天擇小了三個月，只需要再撐三個月，她便可以將離墨的靈魂碎片帶走。
到時候，他就沒有留下來的必要了。
而鳳鸞的開國皇帝君天擇，便是在十八歲那年末，率赤焰軍全軍，掃平各地叛軍，一統天下，國號鳳鸞。
「我……能先保留這個願望，等想起來再跟師父要嗎？」君天擇看著鳳卿，眼楮里透著渴望。
鳳卿很難拒絕君天擇這樣的神情，她對兩個孩子都是有感情的，很難割舍。
「好……」
……
「真的下雨了，那鳳姑娘真是厲害，她強大得不像是人啊……該不會是妖女？」
「會不會說話，少主的師父怎麼可能是妖女，要是也是神仙。」
「神女？」
赤焰軍的人議論紛紛，軍中早就流傳著關于鳳卿的各種傳聞。
君天擇也懷疑過鳳卿的身份，她強大，美麗，懂兵法，會武功，內息極強，不會衰老……
這樣的鳳卿，真的是人嗎？
「師父，為什麼你不會變老，師父真的是人嗎？」君天擇小聲問了一句。
鳳卿有些想笑，故意騙君天擇。「我叫鳳卿，是神族的傳信鳥，專門來給你傳信的，告訴你……你將會是這天下的主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