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弘愣了一下，看著鳳卿。
離墨奪這天下的原因，居然是為了不讓鳳卿跪任何人……
「拓跋弘，好好對瑟瑟，沒有什麼比活著更重要。」鳳卿拍了拍拓跋弘的肩膀，沖他笑了一下。「不管未來如何，我們一定要撐下去。」
「好……」拓跋弘點頭。
鳳卿離開，拓跋弘看著慕容瑟瑟的營帳，沉默了很久。
如果是這樣，他也希望他的愛人在任何人面前都不需要害怕，不需要惶恐不安，不需要為了活下去而用盡心思。
「拓跋弘!」慕容瑟瑟從營帳中走了出來，沖拓跋弘招手。「來來來！」
拓跋弘笑了一下，慕容瑟瑟看起來心情很不錯的樣子。
「怎麼了？」拓跋弘走進營帳，單手抱著慕容瑟瑟。
「程瑤剛才說，孩子很健康。」慕容瑟瑟開心的伸手拉著拓跋弘，將他的手放在自己還沒有隆起的月復部。「第一次做母親，不知道原來這麼新奇……」
拓跋弘安靜的看著慕容瑟瑟，那一瞬間他明白了鳳卿話里的意思。
愛人和孩子，是拓跋弘堅持下去的動力。
……
城牆之上。
鳳卿站在瞭望台，看了離墨一眼。「卿塵呢？他……」
離墨從背後抱住鳳卿，笑了一下。「我可以解決。」
「離墨……」鳳卿心里隱約有些不安，總覺得會發生什麼。
「我在。」離墨抱著鳳卿的手收緊了些。「別怕。」
「你怎麼知道我在害怕？」鳳卿抬頭看著離墨。「那你就知道我害怕什麼。」
「別怕，我永遠不會離開你。」離墨抱著鳳卿，看著黃沙深處。「我永遠都在……」
「離墨……你知道，你和孩子是我唯一的支撐了，我不能……沒有你。」
她不能，再失去離墨了。
她已經失去了太多，家人，朋友，戰友，她吧一切都失去了，不能再失去離墨了。
「好……別怕，別怕。」離墨知道鳳卿心有不甘，安撫的吻了吻她的發絲。「我還要保護你，還要幫你抵擋食人族。」
「離墨，你還記得你的初心嗎？最初想要這天下的原因……」鳳卿眼皮跳動的厲害，她不敢想食人族再次來襲會發生什麼。
「記得……」離墨的手指和鳳卿十指相扣，用力握緊。「讓我的愛人，不需要跪任何人，讓我的愛人……只能站在我身側，與我攜手，看遍這大江山河……」
「會食言嗎？」鳳卿聲音哽咽。
「不會，我永遠都不會離開你，哪怕是死。」離墨目光有些游離。
他不會離開鳳卿，就算是沉睡，也要一直陪在鳳卿身邊。
卿塵若是有了他的記憶，一定會好好對鳳卿的。
只要他能一輩子瞞著鳳卿，鳳卿永遠都不會知道的。
只要鳳卿開心，他可以犧牲……
「離墨，別騙我，我不想恨你……」鳳卿想，她愛離墨已經到了偏執和極端的地步，如果離墨離開她，她會恨離墨的，一定會恨他。
「好……」離墨笑了一下。
恨也好，總比忘記要強。
……
其實，就算是卿塵控制了身體，也不過是一輩子以他的身份活下去而已，他又何嘗不是悲哀。
只要鳳卿能好好的，只要卿塵能保護好她和孩子，一切……都好。
……
邊關深處，黃沙再次揚起。
鳳卿警惕的看著四起的黃沙，握緊手中的長劍。「軒轅夜，列陣，準備迎戰！」
軒轅夜點頭，帶領鮫人族出戰。
能與食人族一拼的，也就只有鮫人族了。
「軒轅夜，各種族平等，食人族沒有思想只有殺戮，我們必須鎮壓他們。」鳳卿握緊雙手，身為異族是軒轅夜心口的傷。
軒轅夜翻身上馬，沖鳳卿笑了一下。「知道了，我的主人。」
在軒轅夜眼中，鳳卿是他唯一的主人，也是唯一值得她臣服的人。
鳳卿也沖軒轅夜笑了一下，眼眶泛紅。「活著回來。」
她現在已經對所有人都沒有要求了，只要活著……
只要能活著。
……
食人族首領策馬而來，帶著大軍無規則進攻。
軒轅夜的兵馬已經迎戰，但設下的障礙和陷阱都已經沒用。
那首領分明已經可以分辨陷阱。
「停！」食人族首領抬手示意，所有食人族都停在陷阱後方。
幾個剎不住的食人族掉落陷阱，被陷阱下的利刺刺死。
食人族首領冷眸看著軒轅夜，又看了看城牆上的鳳卿。「天珠……」
他只要天珠。
甚至可以減少殺戮。
城牆之上，鳳卿愣了一下小，食人族首領分明是警惕了。
他在擔心什麼？
食人族的攻擊從來都是無差別，攻打郡縣也都是直接進攻。
現在卻停了？
和她談條件？
「食人族……不行，繁衍……」阿沐躲在鳳卿身後，小聲開口。「死傷，人數減少。」
阿沐猜，他應該和自己一樣，怕族人死傷太多。
鳳卿愣了一下，差點忘記了，現在食人族的繁衍已經到了冰點，繼續毫無顧忌的攻擊死傷，是會導致食人族人數驟減的。
食人族如今的優勢就在于人數眾多，如若人數降下來，被人族絞殺覆滅是遲早的事情。
「我，你，聊聊。」食人族首領指了指鳳卿，他知道鳳卿是人族軍隊現在的首領。
鳳卿愣了一下，蹙了蹙眉。
這個人居然想和她聊聊？
「不要。」阿沐拼命搖頭。
太危險。
「沒事，我和他聊聊。」鳳卿反而松了口氣，能拖延三天也是好的。
她能……有多一點的時間陪陪離墨。
手放在月復部，鳳卿眼眶有些泛紅，若是這次取天珠碎片……她能活下來，等塵埃落定，她就好好陪在孩子和離墨身邊，再也不離開了。
「鳳卿！」離墨見鳳卿要出關外，緊張的拉住鳳卿的手腕。「別去，我去。」
「他既然找我，不會突然襲擊的。」鳳卿安撫離墨。「我們也需要知道對方的意圖，不是嗎？」
離墨緊張的握著鳳卿的手。「別……」
「離墨，你放心，他現在想要的是天珠，不會傷害我。」天珠碎片在她體內，在沒有取出來之前，那食人族首領不敢輕舉妄動。
「好，不要離開我的視線。」離墨和鳳卿一起出關，不允許鳳卿離開他的視線。
他也能隨時出手。
鳳卿上馬，往食人族首領的位置走去。
兩人隔著溝壑，遙遙相對。
「天珠。」食人族首領的目標很明確，他要天珠。（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