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後殿。
「軒轅將軍年輕有為,實在讓人敬佩,這杯我先干為敬。」
蕭靖塵仰頭喝了下去,讓軒轅夜也喝。
鳳卿闖進後殿,警惕的看了軒轅夜一眼。「明日一早就要行軍,怎麼能讓將士們這般飲酒,也不怕誤事。」
鳳卿的話語透著責備。
軒轅夜愣了一下,起身小聲開口。「明日中午之前走便是。」
「鳳將軍一起賞臉喝一杯。」
鳳卿端起桌上的酒杯,仔細看了一眼,蕭靖塵很警惕,給軒轅夜他們幾個主將的酒水沒有毒卵。
仰頭喝了下去,鳳卿坐在一旁。「多謝城主款待。」
軒轅夜有些尷尬的看了離墨一眼,鳳卿喝的是他酒杯中的酒水。
果然,離墨這種連自己醋都吃的人氣壓冷凝。
鳳卿坐在離墨身邊,假裝毫不知情。
「君先生,可否賞臉?」蕭靖塵敬離墨。
離墨現在是頂著君臨陌的身份,何況……對方對他們這般熱情,不僅僅開城門還好酒好肉的招待,不喝不合適。
「君先生身子不適合飲酒,有隱疾,我替他喝了。」鳳卿拿過離墨的家酒杯,仰頭又灌了下去。
蕭靖塵也不好說別的。「鳳將軍真是女中豪杰,海量……」
鳳卿怕那酒水中有別的東西,她已經失去過離墨一次,絕對要保護好他。
離墨的心情好了些許,不易察覺的勾了勾唇角。
鳳卿擦了擦嘴角,沖蕭靖塵笑了一下。「真沒想到會和蕭城主這般投緣,真是相見恨晚。」
「以後還要多多叨擾。」蕭靖塵客氣的開口。
「城主太客氣了,以後就是兄弟了。」鳳卿舉杯示意軒轅夜。「我們一起敬城主一杯。」
蕭靖塵笑著仰頭一飲而盡,拍手示意手下安排。
很快,門外進來一群舞女,絲竹聲起。
蕭靖塵的審美很不錯,這群舞女一個個都是人間絕色。
尤其是中間的女人,帶著面紗讓人有種朦朧中一探究竟的美感。
鳳卿蹙了蹙眉,那不就是那個南黎?
和慕容南黎長的幾乎一模一樣的女人。
手心微微有些出汗,鳳卿現在嚴重懷疑蕭靖塵的意圖。
他在三軍的酒水中下毒,還找了和慕容南黎一模一樣的女人……
離墨明顯看出鳳卿的情緒變化,在桌下握住鳳卿的手指。
鳳卿垂眸,有些心慌。
她不確定君臨陌以前對慕容南黎到底是怎樣的感情,在花花的記憶里,君臨陌也曾經為了慕容南黎傷了花花的心,讓花花離開鳳鸞回到龍淵,傷心了很久。
若是不是後來重華佔據意識強行出了龍淵,怕是花花還不會原諒君臨陌。
在那段記憶中,君臨陌做的真的很過分……
君臨陌騙了花花,騙走了天珠中的陽珠,還騙走了花花的心。
花花第一次出龍淵來找君臨陌,看到的卻是鳳鸞登基大典,帝後大婚。
大婚當日,花花去找君臨陌,她問君臨陌為什麼要娶那個女人,他喜歡她嗎?
可君臨陌卻對她刀劍相向。
那時候,君臨陌是護著慕容南黎。
鳳卿不知道君臨陌是不是有什麼隱情,在花花的記憶里,她只能看到這些。
後來,君臨陌也給花花解釋了,可從當時的記憶來看,君臨陌對慕容南黎,也不是全無感情。
至少,他為了護著慕容南黎,與花花刀劍相向。
他那麼在乎花花,那麼愛花花的一個人,是如何舍得……為了別的女人,對花花動手。
「鳳卿?」見鳳卿失神,離墨小聲喚了一句,伸手幫鳳卿擦了擦額頭的細汗。「可是喝的有些急了?」
鳳卿搖頭,視線落在一舞完畢的南黎身上。「那個舞女,你覺得面熟嗎?」
離墨這才正眼看了那舞女一眼。
他對別的女人想來不感興趣,鳳卿這麼一說,他自然要看看。「嗯。」
確實面熟。
「她叫南黎。」鳳卿小聲開口。
絲竹聲停,蕭靖塵笑著抬手,示意幾個舞女過來。「好好陪陪幾位將軍。」
行軍途中,舟車勞頓,這種事情也是慰藉將士的一種很好的手段。
幾個舞女瞬間圍了上來,要坐在軒轅夜懷中。「抱歉,蕭城主好意軒轅夜心領了,只是家中已有妻室,心無旁騖。」
蕭靖塵愣了一下,點了點頭,擺手示意那舞女去招呼其他將士。
「君先生,我們暉陽城曾經在鳳鸞的皇城邊,我蕭家有您與皇後的帝後畫像,一直留存至今。偶然的機會,讓蕭某看到了此女,您看看……這可算是瑰寶?」
蕭靖塵將南黎引薦給離墨,示意她摘下面紗。
南黎摘下面紗,眉眼仿佛含著秋水,一顰一蹙一動一靜,都像極了曾經的慕容南黎。
鳳卿心口有些吃味,別開視線。
可能方才的幾杯酒水喝的太著急,有些上頭了。
「公子。」南黎上前一步,柔聲開口,舉手投足都是皇後的貴氣。
離墨確實也愣了一下,不是像,而是太像。
就算是轉世輪回都不可能這般相似。「你叫南黎?」
「是……」南黎低頭,拂了拂身子。
連名字都像。
離墨下意識回頭看鳳卿,就發現鳳卿哼了一聲,扭頭看著別處,明顯是吃味了。
「君先生,既然與古人相似,此女就送給您了。」蕭靖塵深意的笑了一下,示意南黎跟著君臨陌。
「公子,以後……南黎就是您的人了。」南黎走動離墨身邊。
「抱歉,家中已有妻子,善妒。」離墨淡淡開口,伸手握住鳳卿的手。「怕是不能同意。」
鳳卿的耳朵根紅了一下,這是……拿她當擋箭牌?
「鳳將軍與君先生……」蕭靖塵一臉他提前不知道的樣子,驚愕的張了張嘴。「那真是唐突了,此女留在我暉陽城也無用,看將軍身邊無婢女伺候,不如就留下她。」
「先生……已有家室了嗎?」南黎眼眶紅了一下,小聲開口。「未曾想還能相遇……」
離墨蹙了蹙眉,她這話是什麼意思?
「先生可還記得,南黎小時候你曾經在薛家村的祭奠上救了我,當年我還是個孩子,被送給河神的祭品,祈求風調雨順。」當初她是活人祭祀的犧牲品,若不是君臨陌,她那時候就應該死了。
「先生說我長得與您的發妻相似,讓我改名換姓,好好活下去。」南黎像是故意這般說,看了鳳卿一眼。「您說您的發妻叫慕容南黎,從那天開始,我便改名南黎,一直盼著能再見先生……」(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