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殿,房間。
鳳卿站在窗口四下看了一眼,快速關好窗戶。「耶律齊呢?」
慕容涉一臉無奈,抬起下巴指了指床榻上。「哪呢。」
鳳卿回頭看了一眼,愣了一下,怎麼還在昏睡?
「喝多了,你都不知道他喝了多少酒,要不是我攔著……估計著暉陽城的酒能讓他買完了。」慕容涉一臉無奈。
「怎麼突然喝了這麼多?」鳳卿小聲問了一句。
其實,她隱約也能猜到和君臨陌有關系。
「覺得他師父不要他了,不告訴他一聲,不給他安排好就沉睡了,感覺自己孤獨了……」慕容涉翻了個白眼,話語很嫌棄,卻還是拿起濕毛巾呼在了耶律齊臉上,胡亂的擦了一下。
「這麼大個人了還跟沒斷女乃的孩子一樣,他師父做什麼事情還給給他說一聲?」慕容涉有些不高興。
鳳卿垂眸,別開視線,微微有些愧疚。「君臨陌沒有沉睡,他只是接納了離墨。」
「耶律齊對君臨陌的感情太過依賴。」慕容涉之前故意開玩笑,說耶律齊對他師父有超于常人的感情,可實際上耶律齊對君臨陌到底是哪種感情,怕是他自己都分不清楚。
他太過于依賴君臨陌,君臨陌沉睡他受不了,君臨陌受傷他受不了,君臨陌沉睡不醒他依舊受不了。
他會受不了自己的師父眼中有別人,受不了別人在他師父心中的地位超過自己。
「耶律齊也不過是個可憐人……」
鳳卿坐在一旁,看了耶律齊一眼。「其實,君臨陌很在乎耶律齊,他孑然一身,如若只是想要利用耶律齊,根本不需要收他為徒,將他帶在身邊。」
慕容涉點了點頭。「耶律齊是有才華,但沒有君臨陌也沒有他今天。」
「離墨告訴我,他被耶律家的人虐待,殺害,扔進了冰天雪地的亂葬崗,他還有一口氣的時候被君臨陌帶走。」所以,耶律齊依賴君臨陌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他……」慕容涉驚愕的張了張嘴,看不出來……耶律齊這種有錢能使鬼推磨的人,居然經歷了這麼多。
「不然當年離墨要對付耶律家的人,他也不會坐視不管。」鳳卿嘆了口氣,起身離開。「今夜一定要注意安全,任何事情等明日軒轅夜的兵馬到來再說。」
「你也是,有事情就喊我!」慕容涉不放心鳳卿。
「我猜,蕭靖塵還不至于夜里對我下手。」鳳卿笑了笑,離開慕容涉的房間。
門外,幾個婢女在等鳳卿。
「將軍舟車勞頓,關外風沙大,您隨奴婢來泡個澡,緩解疲憊。」婢女帶鳳卿往後院的溫泉走去,恭敬沒有任何異常。
鳳卿四下看了一眼,總覺得有什麼東西在盯著自己。
蹙了蹙眉,鳳卿示意幾個婢女都退下。
耳朵微微動了一下,鳳卿去傾听四周的動靜。
如若有人靠近,她現在已經能清楚的感知,除非是化神境界的人,可這世間除了君臨陌和重華,再無化神境。
輕輕解開外衣,鳳卿警惕的走下溫泉,臉色沉了一下,鳳卿旋身將身邊的杯盞扔了過去。「鬼鬼祟祟,想做什麼?」
一聲慘叫,那人摔在地上,警惕的爬到溫泉旁。
鳳卿臉色沉了一下,是一個一身襤褸,看起來髒兮兮的人。
感應了下對方的實力,是一個連內息都沒有的男人,難怪她沒有第一時間察覺到他的躲藏。「你找死?」
「噓。」那人驚慌的沖鳳卿搖頭,聲音沙啞。「他不是蕭靖塵,假的,假的……」
鳳卿愣了一下,這人……
那人驚慌的想要捂住鳳卿的嘴巴,被鳳卿抬手打開。「有人來了,要殺我……」
噗通一聲,那人跌進水池,浸泡在水中。
「將軍,這是上好的花露,城主特地讓我們拿來給您的。」幾個婢女端著花露走了進來,四下看了一眼。
「你們在找誰?」鳳卿冷聲問了一句。
「將軍誤會了,食人族入侵,關內多野禽,生怕有那個不長眼的沖撞了您。」婢女趕緊解釋。
「嗯,我知道了,你們都退下吧,我洗澡不習慣有人伺候。」鳳卿警惕的看了眼水中浸泡著的人。
幾個婢女互相看了一眼,見鳳卿堅持,便起身退下。「奴婢們就守在外面,將軍若是有事便喊我們,夜里風涼,姑娘切莫到處走動。」
等幾個婢女離開,鳳卿一把將水中的人抓了出來,氣壓冷凝。
那人像是把自己憋暈了,昏死了過去。
鳳卿試探了一下對方的鼻息,撩起他凌亂的發絲看了一眼,眼底一驚。
蕭靖塵……
他與蕭靖塵一模一樣。
聯想方才這人說的……城主是假的。
難道白日里接待他們的蕭靖塵是假的?
……
慕容涉房間。
耶律齊還在昏睡,他喝了太多的酒水。
慕容涉拿人錢財,自然是要替人辦事。「這醒酒湯怎麼也不管用?」
婢女端著湯碗,也是一臉疑惑。「大夫說喝了太多酒會傷元氣根本,不如帶這位公子去溫泉泡泡,發發汗也能早些清醒。」
慕容涉磨了磨後槽牙。「行,我帶他去。」
將人扛了起來,慕容涉自己嘟囔,他長著大雖然被五毒娘子苛待,可伺候的也都是女人……
還沒這麼伺候過一個男人。
「你這玉佩要是敢要回去,我就要你的命。」慕容涉低聲威脅,把人扛去溫泉。
「你們都退下吧。」屏退了婢女,慕容涉別人連同衣服一起扔進了水里。
「什麼……」剛要下水,一個身影就在背後捂住了慕容涉的嘴。
慕容涉愣了一下,松了口氣,是鳳卿。
鳳卿只穿了內襯,發絲濕潤。
「可是有什麼事情?」慕容涉擔心。
「你跟我來。」鳳卿小聲開口。
慕容涉跟在鳳卿身後,看了眼躺在地上的狼狽身影。「蕭靖塵?」
「這個蕭靖塵和殿內的蕭靖塵,明顯不是同一個人。」鳳卿蹙眉,一時不知道哪個才是真的。
「這個好辦,把他月兌了。」慕容涉伸手去扯地上人襤褸的衣衫,他曾經和蕭靖塵把酒言歡……酒樓作樂,知道蕭靖塵後背有一塊巴掌大小的胎記,極其醒目顯眼。
「這是真的蕭靖塵,他後背有胎記。」慕容涉可以肯定。
鳳卿側過身,輕咳了一聲。「你怎知他身上有胎記。」
「我……」慕容涉語塞了,這後面的話不能說……「年少輕狂,都有那麼點兒小愛好。」
他和蕭靖塵以前可以說是臭味相投,都喜歡泡在花樓與女子作樂。
鳳卿深意的打量了蕭靖塵一眼。「你……這愛好挺特別。」(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