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近一百平方米,專屬于策劃部門的會議室,干淨又敞亮。
過來開會的總共只有七個人,江晚恩最後一個進來,默不作聲的坐在了最邊上的位置,背對著玻璃門。
胡欣欣坐在前面,看見江晚恩,譏笑道︰「不是說要走嗎,趕緊走啊,過來開什麼會!」
周蕾也白了江晚恩一眼,心想,就是!
郭任龍敲了敲透明的桌面,以示警告︰「都別說話。」
胡欣欣不開心的哼了一聲。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遲遲不見總裁的身影,眼見著坐在這里已經快過去十分鐘,胡欣欣徹底沒了耐心,外加上又嬌氣,心里惦記著身上弄髒的裙子,嘴里開始嘟囔道︰「到底什麼時候過來啊,馬上就快下班了。」
「胡欣欣!」郭任龍難得對她發脾氣,訓斥一聲。
真是沒大沒小,要是被總裁知道,有她好受的。
胡欣欣被這一吼,心里多少有些委屈,看著對面的江晚恩,開始把怒氣宣泄在了她的身上。
默默的把筆扔在了桌子底下,然後對江晚恩說︰「我筆掉你那邊去了,幫我撿一下。」
江晚恩突然被點名,尤其是胡欣欣叫她,神色瞬間警惕起來。
微垂下眼簾,她還真沒說謊,筆確實滾到她腳邊了。
想著也是舉手之勞,江晚恩就彎腰撿了起來,然後丟給她。
胡欣欣把筆在紙上畫了畫,說︰「剛才明明還能寫的,現在怎麼寫不出來了,江晚恩,你是不是故意把我的筆弄壞了,好讓一會兒總裁開會的時候,讓我在他面前丟臉!」
「?」江晚恩真的是黑人問號臉。
郭任龍也甚是無奈,冷聲道︰「行了,別說話。」
胡欣欣無理取鬧道︰「我筆都寫不出來了,要是一會兒被總裁發現,說我開會不認真那怎麼辦,不行江晚恩,你快點去辦公室給我重新拿一支筆過來!」
「……」江晚恩冷著臉抿了抿唇,語氣冷淡道︰「我沒有。」
她指的是沒弄壞她的筆。
胡欣欣的臉現慍色,說︰「什麼你沒有,這個筆明明剛才還能寫,你就是故意的,想讓我出糗,真沒想到你這女人這麼有心計,小心眼!」
坐在胡欣欣邊上的周蕾瞥見了紙上的墨水線條,嘴角彎起了一抹冷漠的弧度。
江晚恩闔上雙眸,充耳不聞,就當是只蒼蠅在耳邊嗡嗡亂飛。
郭任龍眼瞅著胡欣欣不依不饒,要是一會被總裁撞見這幅場面,定會說他沒有好好管好手下的人,到時候要是怪罪下來,他也吃不了兜著走,于是他當起了和事佬,對江晚恩說︰「小江啊,你離門口近,去吧,給她重新那支筆去。」
江晚恩冷冷的掀開眼皮,對上郭任龍的眼楮,靜靜的注視著他。
郭任龍一個四十多歲的大老爺們,竟然被她盯得心里發毛,默默的挪開了視線。
江晚恩冷哼一聲,沉吟片刻,到底還是站起來,白皙漂亮的手指搭在把手上,唰的一聲剛把門拽開,迎面就撞見了一堵肉牆,身後不約而同地響起了倒吸冷氣的聲音,整個會議室頃刻噤若寒蟬。
黑色的西裝熨帖的線條流暢,合身服帖,面料一看就有考究,量身定制的高級西裝將對方的矜貴之氣襯托的一覽無遺。
內襯是簡單干淨的白襯衫,順著精致的金色紐扣緩緩往上,對方沒有打領帶,襯衫的領口微微露了出來,隨性卻不失優雅。
江晚恩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楮,哪怕心里已經開始有了幾分察覺,因為那股獨屬于男人清冽的氣息此刻縈繞在鼻息間,她都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呼吸。
目光一寸一寸的往上游走,性感的喉結,修長的脖頸,撲面而來的禁欲和高冷像兩道緊緊交織在一起的空氣,將她完完全全的包裹住。
是他,真的是他!
江晚恩身形不穩,嚇得往後一退。
俊朗冷傲的臉龐,五官如雕刻般的性感分明,長而微卷的睫毛下,幽暗深邃的冰眸此刻正眼無波瀾的凝著她,悄無聲息,四目相對,江晚恩只能感受到他身上傳來的逼人氣場,正在侵略著整件會議室,試圖將在場的所有人都控制在他手心里。
還是一如既往的自大孤傲,控制欲似乎絲毫不減。
商宗鶴將她不知所措,慌亂的表情盡收眼底,眉毛微不可察的微斂,削薄輕抿的唇淡淡開口,尾音上挑︰「去哪兒?」
江晚恩咽了咽嗓子,手心里全是分泌出來的汗水,黏答答的。
商宗鶴鋒利眼風寒涔涔的刮了她一眼,江晚恩以為他會直接捉自己回去,可出乎意料的,他卻從她身邊擦肩而過,走過的風仿佛都是攜著冰碴子。
江晚恩腦子有些懵。
商宗鶴坐下來,順便伸手解開了西裝的扣子,一個小小的舉動,卻引得會議室的其他女生小鹿亂撞。
尤其是胡欣欣,看到閱陽的總裁竟然是這麼瀟灑英俊的男人,當下小臉就害羞的紅了。
就連周蕾,從來沒想過在職場上男女之情的她,竟然也嬌嗔的羞赧起來,低著頭小心翼翼的偷看。
江晚恩還站在原地,手腳僵硬。
商宗鶴面無表情,修長的食指扣了扣桌面,嗓音低沉,威懾力十足︰「開會。」
江晚恩沒動,不知道此刻自己是該離開還是留下,腦子像是死機了一樣,轉不過來。
商宗鶴眸底寒冰一片,咳了咳嗓子。
郭任龍感受到了總裁的不悅,立馬站起來,拽著江晚恩坐下,咬牙說︰「干什麼呢,開會!」
江晚恩被強拉著坐下來,眼楮沒有聚焦,瞳孔呆滯的不知道在看什麼東西。
商宗鶴冷冷的掃了她一眼,公事公辦的口氣,對所有人說︰「這次大賽的冠軍是誰?」
胡欣欣霍地站起來,舉手道︰「是我!」
商宗鶴眉峰一跳,「說是還另招了兩個?」
周蕾站起來,聲音怯弱又害羞︰「……我。」
「還有一個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