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逸北白了他一眼,手上轉著筆,說︰「你平時不看新聞?」
「我可是年輕人,年輕人都刷微博,誰看那玩意兒!」
「……」
季烈催道︰「快說快說,鶴哥身份你倆就一直把我蒙在鼓里,我沒跟你們生氣已經算我大度了,還有事瞞我,真不厚道!」
「……」舒逸北解釋︰「不是不告訴你,是因為怕你……」
「我怕不听我不听!」他捂著耳朵,矯情的跟個娘們一樣。
舒逸北一個筆頭敲在他頭頂上,「你給我正常點。」
季烈瞪著他,眼楮瞪的圓溜溜的,像玻璃珠子。
舒逸北無奈道︰「宋惠蘭是江巧巧她親媽,也就是江晚恩的後媽,去年死了。」
「怎麼死的!」
「跳樓死了,說是自殺。」
「臥槽!」
舒逸北看著他震驚的表情,難得八卦道︰「這就驚訝了,更驚訝的還在後面,你知道,宋惠蘭為什麼會住院嗎?」
季烈湊過去,聲音也下意識的放低︰「為什麼?」
舒逸北對著他的耳朵言簡意賅的說完後,季烈站起來,蹦的有兩尺高。
「臥槽!!!!!!!」
「真的假的!鶴哥這麼護著嫂子!真爺們!」
正好商宗鶴一副老干部姿態,端著茶杯走過來,舒逸北一掌拍在他腦門上。
「小聲點,你想死啊!」
季烈連忙捂著嘴,但眼里藏不住的興奮,尤其是看著商宗鶴的時候,崇拜的眼神發著光。
商宗鶴斂眉︰「怎麼了?」
季烈對他伸大拇指,舒逸北在旁邊緊張的搖頭,于是千萬言語,最後化為一句。
「鶴哥,你真牛逼!」
「?」
……
江晚恩從來沒想過自己的武力值竟然這麼爆表,臥室里的東西基本上能砸的都被她砸的稀碎,地板也沒了站腳的地,于是她直接坐在床上,看著外面入黑的天色,江晚恩心情越發煩躁起來,尤其是任憑自己喊破喉嚨都沒人來理她,她心底那股氣憋得更是不舒坦。
于是她抄起地上的台燈,對準玻璃砸了過去。
砰地一聲,江晚恩下意識的雙手護住頭,但玻璃渣子比她速度快,鋒利的碎片朝她飛來。
臉上一秒刺痛,細長的口子劃在了臉上。
江晚恩愣了一下,抬手輕輕一抹,鮮紅的血跡。
門外響起幾聲撞擊,最後一下,三人齊齊發力,將抵著椅子的房門「砰」地一聲撞開。
看著烏煙瘴氣,一片廢墟的臥室,季烈驚嘆一聲︰「牛逼……」
舒逸北又是一掌,季烈疼的捂著自己的腦袋。
舒逸北說︰「閉嘴!」
接下來應該是他們夫妻倆的事了,于是舒逸北識趣的轉身,順便拎著了原本打算看戲,沒點眼力勁的季烈。
「唉……你拽我干什麼……」
商宗鶴掃了一圈被她折騰的不成樣子的臥室,最後落在她的背影上,語氣陰冷。
「你鬧夠了沒有?」
江晚恩沒說話,外面有月光灑下來,她縴瘦的身影渡了一層淡淡的白光,看起來不真實,像是虛無縹緲的幻想,感覺一模就能碎掉。
商宗鶴心莫名一緊,不管地上有什麼,滑稽的手舞足蹈的,迫切的想要走到她身邊。
中途還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磕到了膝蓋,疼的他眉頭一斂,應該是青了。
「江晚恩。」他拉住她的手,是真實的,有溫度的,他暗暗松了口氣。
他把她拽過來,這才發現她臉受傷了,雖然傷口不深,但商宗鶴還是心疼極了。
他伸手替她輕輕的抹掉,緊張的呼吸停滯,生怕弄疼了她。
「疼麼?」他問。
江晚恩面無表情的看著他,盯了兩秒,她說︰「如果你想囚禁我,那我就像剛才那樣,砸破窗,跳下去。」
沒敢跳,但是要嚇唬,這樣她才能走。
商宗鶴手一抖,瞳孔狠狠的縮了縮。
「你是個母親,別那麼自私好不好?」
「跟你學的。」
他凝著她,眼波深邃︰「可是孩子是無辜的。」
「那跟我有什麼關系?」有關系,她也想。
「江晚恩,孩子沒錯,他到現在都沒有見過自己的親生母親,你不覺得這對他來說太殘忍了嗎?」
「我不在乎。」她在乎的要命,天天夢見孩子,心揪著,有時候疼的都喘不上氣來。
商宗鶴咽了咽嗓子,他從來不知道江晚恩這麼冷血無情,有時候不近人情起來,比他還漠然。
「五年,等孩子能下地了,我就讓你走,至少不能讓他沒有母親的陪伴。」
江晚恩看著他,目光幽冷。
「……那就三年?」
她還是不說話,眼楮平靜跟灘死水一樣。
「行,那就等到孩子說話,只要他會說話了,你就可以走了。」
江晚恩終于有了表情。
「好。」
商宗鶴微不可察的松了口氣,沒關系,只要能把她留在身邊,以後有的是機會。
江晚恩想的很簡單,孩子現在還很小,需要母親的照顧,她就算再狠心也不能跟孩子過不去,而且這段時間她也著實是想孩子,沒有哪個母親是不想念孩子的,畢竟是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舍不得。
她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堅持立場,到最後會不會原諒商宗鶴,可就沖他現在的態度,不可能。
因為整件事情,她不是想听他一個解釋,一個理由,而是想讓他說聲道歉,一聲對不起,可是有那麼多機會,他根本就沒有開口的意思。
是男人的尊嚴,還是他自己認為他根本沒有錯,反正按照這樣的態度發展下去,他們之間只會走的越來越遠,想用孩子來拴住她,根本不可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