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老夫人听著簡文惠的話,真是奇聞了!
這麼多年以來,第一次看到這位囂張跋扈的大公主會向她示弱。
不過,她可一點也不同情她。
她還有很多心里話,不吐不快呢!
「哼!狂妄的東西!不知天高地厚!一點教養都沒有!大公主這個稱謂放在你這種人的身上,你不羞嗎?我可覺得羞!
你想想從前,如何對我和你老爺視而不見,又是如何欺負嘉年,又是如何在大街上丟人現眼?你自以為威風,可是大家都當你瘋子、夜叉!人人視你如瘟神!難道你都沒有反思一下?
要是嘉年從此見了女人就怕……我就不得不扒了你的皮!
你現在是個什麼東西?沒爹沒娘!沒有娘家撐腰!身無長物!還佔著正室的名頭不務正事!識相的你以後就乖乖低頭做人,要不然還真以為自己還是那個無法無天的大公主呢!」
項老夫人一番話連珠炮般地說出來,頓時覺得心里舒暢多了。
真是痛快!
這些話早就想說了,礙于她從前的身份,真是憋得她差點內傷!
簡文惠听著這句句控訴,放在從前沒人敢和她說,她也一直自以為得意,現在這些話被人當面說出來了,才知道自己在他人心中是多麼丑陋!
「母親,你在說些什麼呢?」
這是項嘉年的聲音。
「我還能做什麼?不過是說你媳婦幾句。」項老夫人的聲音恢復如常,淡定地道。
項嘉年走進來,一眼便看見癱坐在地,臉色白得可怕的簡文惠,心里暗嘆一口氣,輕咳了一聲,不甚自然地軟語道︰
「那個……香茗,幫忙扶公……夫人起來。」
香茗暗自翻了一下白眼,正不情不願打算過去,簡文惠突然起身,如同見了救星一般,朝項嘉年撲了過來。
「相……相公。」
相公?
這還是成婚這麼多年以來,項嘉年第一次听到這個稱謂,可是他並不覺得順耳,而是渾身抖了一下。
簡文惠朝著他而來,項嘉年被嚇了一大跳,連連後退,簡文惠不明白他為什麼一臉見了瘟神的表情,心里更急了,一味追著他,兩人就這樣你退我追,走出了大廳,一路回到了自己的院落之中。
項嘉年見前面已經是院牆,再無去路,這才不得不停下來,然後揮手叫停︰
「你……你干什麼?別……別過來……」
他條件反射般地,早已臉色慘白一片,心跳加快,呼吸都開始困難了。
簡文惠卻是徑直撲過來,緊緊抱住了他。
這還是第一次,她如此主動,他應該明白自己的意思了吧?
可是項嘉年被她抱住,完全屏住了呼吸,兩眼一翻,似乎就要暈過去。
這……又是什麼新的招數嗎?
就在他即將被嚇得暈過去之際,听到簡文惠帶著哭腔的聲音︰
「相公……你……你不要休我……我……以後一定听話……不再惹是生非……我給你生孩子……你不要休我……」
什麼?
這還是那個簡文惠?
項嘉年听到這些話,腦子一激靈,終于清醒了過來,趕緊一用勁,掙月兌了簡文惠的懷抱,蹦到旁邊,兩手環在胸前護住自己,怔怔地看著早已哭成淚人的簡文惠︰
「你……你……是不是又在玩什麼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