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從露想說「看在肚里孩子的份上,饒她一命」,可是話沒說完,簡拓早已臉色黑如鍋底,眼楮直勾勾地望著她,直望得柳從露脊背生寒,足底發冷。
「你說你懷孕了?真的嗎?」
「真……真……」柳從露被他的神色嚇得大腦早已停止了思考,只機械著回著。
簡拓一字一句地開口了︰
「可是朕,已經大半年沒有寵幸過你了,皇後。」
簡拓的話語,如同毒蛇吐信,一下一下,震顫著柳從露的心。
她……她確實大半年沒被簡拓寵幸了……
最近一次想要侍寢,可是卻被梅妃截了胡,然後就……發生了不該發生的事情……
看著簡拓突然在鐵欄桿外無限放大的一張陰沉至極的臉,柳從露的心早已掉進了冰窟……
她完蛋了……
徹底完蛋了……
肚里的孩子,她很清楚,是國師的……
柳從露不由自主地步步後退,哆嗦著,戰栗著……
簡拓的聲音如同鬼魅一般響起︰
「傳御醫過來,為皇後把脈。」
「是!」身邊的宮人立馬飛快地跑走……
約莫半個時辰後……
「說!是誰的野種!」
簡拓死命地抓住柳從露的兩只胳膊,把她原本細瘦的胳膊都抓得紅紫,內里的血管突起,清晰可辨。
他面目可怖,仿佛要將柳從露生吞活剝。
賤人,賤人!
竟敢給他堂堂一國之主戴綠帽!
柳從露哆嗦著,突然冷笑了一下,梗著脖子冷嘲道︰
「你這個……狗皇帝,色胚……呵,後宮三千女人你根本寵幸不過來……本宮如何誕下龍子?」
狗皇帝?色胚?!終于說真話了……
周圍的宮人全部跪伏在地,渾身抖如篩糠。
恐怕,今日還要有一場大地震……
「所以你這個賤人就要如此報復朕?」
報復?
這個詞真是用得好!
柳從露突然覺得一切都無所謂了,尖聲叫了起來︰
「沒錯!狗皇帝!本宮就是報復你!呵呵!你不要忘了,你是如何坐上這個皇位的,要不是有本宮……」
簡拓厲聲喝止她的話︰「住嘴!來人!皇後瘋了!給皇後灌藥!」
他要讓這個女人永遠開不了口!
「要不是有本宮攔著,那些太監就會知道……你……」
幾個太監早已一擁而上,控制住她的手腳,一人迅速撬開她的嘴,另一人端著一碗黃褐色的液體給她灌下去。
這個毒藥喝下去,柳從露就再也說不了話!
「咕嚕……咳……」
「你……」柳從露被灌了一整碗毒藥,欲要再開口,卻發現,喉嚨火辣辣地痛,任她再努力,也無法發出任何一點聲音!
她驚恐地瞪大雙眼,死死地望著簡拓。
簡拓臉色不為所動,厲聲道︰
「明日午時,皇後連同柳氏一族全都砍頭!」
他對這個女人,真是厭惡至極!砍頭都不足以平息他的憤怒!
柳從露瘋癲地掙扎著,掙月兌開桎梏,一頭朝簡拓撲去,卻在即將踫到簡拓之時,被太監拉住。
她為什麼不把真相說出口!這個狗皇帝!這個位置本就不應該是他的!
可惜,她再也開不了口。
簡拓想了想,突然又想起柳從露所生的兩個女兒,心里又是一陣反胃。
這個賤人生的女兒,和她長得有幾分相似,這日後讓他看到,豈不是讓他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