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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三章雪白足袋

大遼介郁悶得要死,離婚了,他跑到四國去散心。

前妻在離開家前偷拿了他的身份證明書偷偷跑去給他開了死亡證明,還辦了葬禮。

現在他家附近是個人都知道他已經死了,剛才他回神奈川的家中,差點嚇死了一直住在對面的那個80歲的老鄰居。

「佐野宜子……你夠狠……」

大遼介大口大口喝著悶酒。

明天他還有很多路要走,必須去想辦法注銷自己的死亡證明。

自己給自己注銷死亡證明,這件事越想越覺得郁悶。

我該怎麼證明我是我?又怎麼證明死的不是我?

他的前妻佐野宜子在他眼里一直都是一個溫文爾雅的女人。

之所以會離婚,也的確是他方面的問題。

可是沒有想到,她居然還有這一副面孔。

千方百計想要打對方手機,將對方罵一頓,卻發現怎麼也打不通。

「明明剛才響了一下,為什麼就一下子掛掉了呢?」

醉醺醺的大遼介自言自語,他還真有些哭笑不得。

說實話,他之所以選擇跟妻子離婚,安全是因為厭惡了他那個一直看起來溫文爾雅的妻子。

在他看來,這樣的妻子實在太無趣了。

可是他實在沒有想到妻子還有這樣的一副面孔。

要是早知道如此,他也不會雇一個女人演了一出外遇戲碼氣走了妻子。

「不知道現在開始重新追佐野宜子回來,還能不能成功……」

大遼介臉上露出了笑容。

雖然很麻煩,很討厭。

但是佐野宜子的這一手也太漂亮了,他一下子重新對佐野宜子充滿了興趣。

他決定等把死亡證明問題解決掉,他就去追求佐野宜子。

這一次他一定要和佐野宜子白頭到老。

大遼介舉起手中的啤酒易拉罐傻笑著。

……………………

佐野宜子躲在櫃子里,用顫動的手緊緊的抓著手機。

剛才大遼介那個死鬼打來的電話讓她前功盡棄,她的位置暴露了。

她能夠听到那個詭異朝著衣櫃走來的腳步聲,她能夠听到那個手持鋼刀的詭異瘋狂的大笑聲,

「找到你了喲,我的寶貝,原來你躲在這里呀……」

佐野宜子臉上滿是絕望。

大遼介你這個混蛋,為什麼不真的去死?

這一下老娘被你害死了。

她沒有想到自己多年後的東京之行,卻得到了這樣一個結局。

「大遼介這個沒有良心的……應該會給我辦理死亡證明的吧?」

如果還有必要辦理的話……

她顫抖的手緊緊的拽著衣服,眼楮看著衣櫃門的方向。

……………………

佐野宜子和大遼介八年前結婚,一直沒有孩子。

大遼介經營了一家游戲公司,收入還算不錯,

她原本是個舞蹈教練,結婚以後就成了全職太太,偶爾會去捧個場教幾節課。

兩個人的婚姻還算很幸福,直到她發現大遼介「出軌了」。

之所以會加上一個引號,那是因為她知道這所謂的出軌只是大遼介演的一場戲。

大遼介不知道,他找過來的那個女演員,實際上是她多年的顧客。

她們兩個人一直保持著聯系,偶爾還會一起出去逛街,如同閨蜜一般。

所以大遼介的狗屁計劃,她從一開始就知道。

但是她還是如同大遼介所願,和這個永遠長不大的家伙離了婚。

因為她知道從大遼介動了那個心思的那一剎那開始,他們的婚姻就已經結束了。

借著這個大遼介送上門的把柄,她拿走了大遼介一半家產。

然後不出她所料,大遼介在離婚後果然丟下一切出去旅游散心。

借著這個機會,她做了一件在從前的她看來完全不可思議的事。

偷了一系列文件,給大遼介簽下了死亡證明,並且以前妻的身份給他舉辦了葬禮。

做完這一切以後,她就來到了東京。

一方面是躲避大遼介,另一方面也是故地重游。

幾年前她正是來東京參加舞蹈大會的時候,第一次遇上了大遼介。

自從結婚以後,她就一直待在神奈川,再也沒有來過這里。

佐野宜子最初選擇的旅館位于淺草寺周邊,是一個很傳統的日式旅館。

在這里能夠一眼看到東京晴空塔夜晚超級美麗的夜景,亮起彩燈的仲見世商業街也很美。

從前她每次到東京來,都喜歡入住這里。

可是沒有想到,就是在這個日式旅館里,她第一次遭遇了詭異襲擊。

足袋是指搭配和服穿的白色襪子。

與普通襪子的區別便在于,它是將腳的拇指與其它腳趾分開的一種襪子。

在入住旅館房間的時候,她發現了一只足袋。

開始的時候她並沒有在意,還以為是上一個住客落下的。

雖然結婚以後佐野宜子表現的很傳統,但她那是為了更好的融入貴婦圈子里,成為大遼介的助力。

實際上,她一直都是一個反傳統的現代化女性。

結婚之前連和服都沒有穿過幾次,所學的也是西方舞蹈。

對足袋她完全沒有興趣,就直接丟在了一邊,準備等旅館的工作人員過來清掃的時候讓她帶走。

然後佐野宜子就開始睡覺。

失眠是美容的大敵,失眠不但使人感到疲倦,萎靡不振,而且使皮膚缺乏彈性和光澤,顯得粗糙。

所以無論心情多麼糟糕,佐野宜子這些年都一直迫使自己保持足夠的睡眠。

從前關系好的時候,大遼介還因為這個取笑過她,叫她小豬豬。

這兩年,大遼介基本上很少按時回家,

哪怕回來也是抱著他那個超昂貴的游戲機玩,就沒有再針對她這個習慣發布過評論。

她一向睡眠很好,很少會做噩夢。

可是這一夜,她卻噩夢連連,一連被驚醒了好幾次。

每次在夢中,她都能夠看到一個披頭散發的身穿和服的可怕詭異。

詭異具體長什麼模樣,她每次醒來就都忘了。

唯一記得的是對方手上拿著的兩把滿是鮮血的如同剔骨刀一樣的尖刀,以及對方腳上的白色足袋。

足代只有一只,穿在左腳上,右腳上鮮血淋灕,光著腳。

潔白如雪,小巧玲瓏的足袋,和她之前撿到的那一只簡直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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