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原將人第一眼就被那個坐在櫃子上的美麗玩偶所吸引住了。
那仿佛真人一樣的皮膚,長長的睫毛,晶瑩剔透的眼楮,再配上那哥特風格的小裙子。
如果不是個子矮小,他簡直要以為這就是一個活人。
尤其是那雙眼楮,如同星辰一樣的美麗眼楮……
上原將人再也走不動路。
他從東京來神奈川旅游,路過了這個古董店,恰巧看到了這個女圭女圭。
「這位先生?有什麼可以幫你的嗎?」
在古董店打工的高中生女孩禮貌地走向上原將人。
「請問,這個女圭女圭要多少錢?」
哪怕也被視為比特的嫌疑,上原將人還是想都沒想就開口問了。
他實在太喜歡這個女圭女圭了。
「這個女圭女圭?」
高中生女孩看向女圭女圭,一臉疑惑。
這里什麼時候有這麼一個女圭女圭了?
是店主最近才補的貨嗎?
可是明明她剛才路過這里也沒有看到……
好在她很快就找到了倒在女圭女圭一旁的價格牌。
「十萬日元,客人……」
她滿臉堆著微笑,鞠著躬向上原將人說道。
「十萬……」
上原將人咬了咬牙。
對他來說價格是貴了一些,畢竟他只是一個普通的上班族。
但是他還是掏出了錢包。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這個女圭女圭是有靈魂的。
而且他來旅行前也答應給妻子川靜帶禮物,這個女圭女圭這麼漂亮,她一定會喜歡。
「多謝惠顧!」
高中生女孩連忙將女圭女圭包好遞交給上原將人。
按照店里的規矩,她能夠拿到百分之一的提成。
鞠躬九十度,目送上原將人離開之後。
高中生女孩這才拿著錢去電腦前入賬,卻發現始終找不到那個女圭女圭的貨物條碼。
「這是怎麼回事?」
高中生女孩滿臉疑惑。
難道那個女圭女圭真的不是店里的?
可是那價格牌又是怎麼回事?
高中生女孩回過神來再去尋找那個剛才看見的價格牌,卻怎麼也找不到。
原本放在櫃台上的價格牌突然不見了。
她緊緊的拽著手中的十萬日元,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
川靜覺得她的丈夫上原將人有問題。
自從上個月上原將人從神奈川旅游回來,動不動就會對著空氣自言自語。
他還喜歡一個人呆在閣樓上,不知道在干什麼。
上原將人原本只是一個普通的小職員,膽小怕事,但是為人善良體貼。
很多日本男人哪怕下了班也不願意早點回家。
一方面,與朋友同事去居酒屋喝上幾杯,大聲放肆的聊天吹牛,可以緩解白天的工作壓力;
另一方面,很多人都認為男人回家早常常被認為是沒本事的體現,為了保持在家人心中的良好形象,日本男人甚至喜歡鑽到游戲廳再玩上幾把再回去。
上原將人就沒有這種毛病,一下班就直接回家,哪怕是公司團建也能躲就躲。
他每次回家都喜歡和川靜粘著一起,陪著川靜做菜打掃衛生,一刻也不願意離開。
當時川靜還覺得上原將人挺沒有男人味的,罵了他很久。
可是上原將人還是樂此不彼。
但現在情況卻不一樣了,現在上原將人一下班就直接把他自己管在閣樓。
有的時候她找過去,上原將人還會露出很不耐煩的表情。
這讓川靜心中很不安定,她總覺得上原將人有什麼事情瞞著她。
而且最近一段時間,上原將人看她的眼神越來越陌生。
有幾天她半夜醒來都發現上原將人完全不見蹤跡,怎麼都找不到人。
更過分的是這段時間上原將人對她開始敷衍了事,往往一上床就呼呼大睡。
川靜很懷疑上原將人是外面另外有人了。
她也問過好幾個有經驗的姐妹,她們也一致認為上原將人有問題。
其中還有一個性急的姐妹當時就想找上原將人問一個清楚,卻被川靜攔住了。
別看她現在是一個家庭主婦,早在幾年前她可是她們一群人中的大姐大。
要不是遇上了上原將人改邪歸正,川靜現在說不定都成為極道人物了。
她遇上問題這麼可能讓那些小的們來動手幫忙?
她的面子往哪里擺?
川靜手上拿著廚刀剁排骨。
如鏡般的刀身冷氣森森映出一她那張美麗的臉,
刃口上凝結著一點寒光仿佛不停的流動,更加讓人感到鋒利。
這一把刀是她金盆洗手時她的手下們送的,用的是多年來她在拼斗時斬斷的對手的武器融成的鋼鐵精華。
這是她的榮耀的象征。
大塊大塊的排骨,瞬間就被切成小塊。
這玩意,不僅是做飯的利器,更是野外生存的必備工具!
川靜一頓亂砍之後,心中的郁悶少了不少。
她相信上原將人的為人,他們兩個之間必然有誤會。
她準備等上原將人回來就和他開誠布公地談一談。
在這之前,她有必要將冬瓜排骨湯炖好。
上原將人最喜歡喝她炖的冬瓜排骨湯了。
川靜將廚刀丟在案板上就開始將切好的排骨放進燒開的鍋里。
她重新化為賢妻良母,身上原本的煞氣全部消失了。
這個時候原本被她嚇住的二哈吉原也搖著尾巴走了過來。
它早就發現自己有兩個麻麻,其中一個溫柔善良,另外一個卻像惡鬼一樣。
吉原走到川靜面前殷勤地舌忝著她的鞋,希望能夠討幾塊骨頭吃。
「這可不行哦,吉原,我們要等爸爸下班回來一起開飯。
作為男人,偷吃是不對的哦……」
說著說著,她的眼神就變了。
二哈吉原頓時就感受到強大的壓迫力,好像被什麼可怕的野獸盯了一般,連忙夾著尾巴逃走了,躲在角落里瑟瑟發抖。
不好,壞媽媽又出現了,繼續留在這里說不定會死的。
川靜看了一眼慫狗吉原,無可奈何起來。
有什麼樣的主人,就有什麼樣的狗。
不過說起來她之所以會認識上原將人也要感謝吉原。
要不是當年剛剛出生的吉原半夜生病,那時候還是大學生的上原將人攔住了身為暴走族的她的車,完全不顧當時她身上的威勢,硬要她載著他送吉原去就醫。
當時完全是兩個世界的人的他們也不會有任何交集。
川靜盯著不斷燃燒的爐火感嘆不已。
一轉眼,七年過去了。
她努力扮演一個好妻子的角色已經七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