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逍遙趕到這里時,看到的工藤江戶川全身充滿悔恨的氣息。
看上去就如同一個活死人。
他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麼沒有活力的工藤江戶川。
「放心吧,蘭子不會有事的。」
他拍了拍工藤江戶川的肩頭安慰對方。
他很清楚也很羨慕這對小情侶之間的感情。
他走近那副畫,頓時就感覺到了畫面上發散出來的一絲若有若無的詭異氣息。
「沒錯,這幅畫就是一個通往異世界的入口……」
他朝著工藤江戶川點了點頭。
不光是這一幅畫,這個屋子里所有的畫都有通往那個奇怪的異世界的入口。
李逍遙感覺得到那個異世界的存在。
一個和他理解的那些異世界完全不一樣的特殊世界。
異人和詭異都能夠形成臨時存在的戰斗空間。
這種只能短時間存在的空間,並算不上異世界。
只有月兌離于主世界存在的次元世界或者是一些強大的神明創造的神域,才有資格被稱為異世界。
那是穩定存在的特殊世界。
有能力形成異世界的,無一不是超月兌于這個世界的極限強者。
就連他自己現在也不具備這個能力。
可是他現在感覺到的這個異世界卻顯得格外弱小,雖然真實存在,卻若有若無。
他也感覺得到創造出這個異世界的家伙的實力也不算強大。
對他來說根本就是一個蛆蟲一般的存在。
「逢魔君,能不能破除這個入口,救回蘭子?」
工藤江戶川緊張地看著李逍遙。
「輕而易舉,舉手之勞而已。」
李逍遙一只手點向桌子上的那副畫。
……………………
此時在畫中世界,一場婚禮正在籌備之中。
婚禮的新郎是大森涼,新娘是加納沙希。
作為伴郎和伴娘的是鬼頭悠馬和剛剛被抓來的毛利蘭子。
加納沙希雖然不甘不願,但是也沒有反對。
她已經看出來了。
隨著大森涼變化成為詭異形態出入畫中世界的次數增加,他的性格就會變得越來越壞。
在這種時候,她還是老實一點好。
要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鬼頭悠馬全身是血,卻只能強撐著擔任伴郎。
力量被封印住的毛利蘭子也只能暫時配合著這一場鬧劇。
他們並不是婚禮唯一的客人。
事實上婚禮的客人很多。
每一個大森涼繪畫出來的生靈都存在于這個世界。
包括《除妖》里所繪畫的詭異溺之女。
他們是大森涼力量的一部分。
大森涼隨時可以調動這些生靈的力量。
只不過他們的存在,並不真實,看起來就和實際造物有很大區別。
除此以外,他們也是虛有其表。
即便是詭異溺之女,也只是比普通人要稍微強了那麼一點點。
其他的生物更是如同大型玩具。
不過大森涼對自己的潛力很有信心。
只要他的力量境界獲得提升或者畫技有所突破,終有一天他就能夠讓這些繪畫出來的東西擁有和本體一樣的力量。
現在為婚禮奏樂的,是大森涼其中一幅畫中所畫的樂團。
悠揚的樂聲在古堡上空飄揚,賓客們歡呼著,為他們的主人獻上祝福。
大森涼深情款款地看著自己的新娘。
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
但是這一次回來,他已經壓抑不住自己體內的黑暗意志。
不過這也不算壞事。
至少他終于有膽氣說出這句話了。
「沙希,我會一輩子對你好的,我發誓!」
他親吻著加納沙希的手,無限溫柔。
加納沙希心中充滿恐懼,卻也只能裝出情意綿綿的模樣害羞回應。
她一閉起眼楮就會想起大森涼變形成為詭異時那令人作嘔的外形。
但是她現在已經騎虎難下。
她已經看出大森涼的精神狀態有些難以描述。
為了不再刺激對方,她也只能虛以委蛇。
她眼楮的余光看了一眼鬼頭悠馬,心中苦澀。
事實上,她之所以會選擇給鬼頭悠馬下套,並不只是為了錢財和地位。
她是真的對鬼頭悠馬有感情。
在高中的時候,她和鬼頭悠馬曾經有過一段情緣。
只不過公子鬼頭悠馬很快就對她沒有了興趣。
這些年她一直在名利場攀爬打滾,心中卻一直沒有忘記鬼頭悠馬。
鬼頭悠馬和她的交易讓她看到了希望。
事實上,她從來就沒有撮合鬼頭悠馬和山美保子的想法。
不但沒有撮合,還在山美保子面前說了許多對鬼頭悠馬很不利的話。
那一天她是故意將鬼頭悠馬灌倒,之所以借用大森涼的口去逼鬼頭悠馬,也只是想到讓她這個男閨蜜給鬼頭悠馬一些壓力,盡快落實自己的名分。
可是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現在這副模樣。
為什麼大森涼會突然變成詭異呢?
她滿心苦澀。
鬼頭悠馬強忍著疼痛。
喘著氣麻木地站著。
這一天遭受的苦難,已經超越了他這輩子的總和。
如果他有命活著回去,他剩下的人生絕對不會再這樣渾渾噩噩的過下去。
只有毛利蘭子心中還有著希望。
既然工藤君沒有被抓來,工藤君一定會發現自己的失蹤。
她只需要靜靜等待就行了。
作為逢魔神社的信徒,她對死國之主的代言人逢魔時王的力量充滿信心。
逢魔時王大人一定會找過來的。
她也很後悔自己太過于盲目相信自己的實力,沒有隨身帶幾張鴉天狗符咒。
要不然又怎麼會被這個家伙抓到這里來?
「沙希,嫁給我吧!」
大森涼拿出一個閃亮的鑽戒,單膝下跪,眼中帶著前所未有的鄭重和期待。
這枚鑽戒早在幾年前就買下了,那是他賣出第一幅畫後的全部收入。
只是這麼多年他一直沒有勇氣拿出來,一直都貼身放著。
加納沙希看著對方手中的鑽戒,眼神飄忽。
這麼多年以來,她知道大森涼對自己的情意。
她也的確對木納的大森涼沒有一點興趣。
但是死心眼的大森涼卻算得上是一個很好用的工具,貼心順從,任勞任怨,還隨叫隨到。
所以她一直將兩人的關系保持在男女閨蜜界限上,還偶爾會發一些小福利來將對方緊緊套住。
只是現在……
她的手朝著鑽戒伸去。
她已經沒有選擇的余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