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多月前岡島小姐曾經從詭異手中救過我的命……」
小池明滿臉大寫的尷尬,他硬著頭皮說道。
我從詭異手下救下來的人多了,誰記得你是哪個?
岡島里在心底給了他一個白眼。
突然她想了起來,
「我記起來了,你就是那個倒霉鬼,沒想到你居然還活著……」
岡島里月兌口而出,話一出口她就知道自己說錯了,連忙住嘴。
小池明想死的心都有。
倒霉鬼?
他在美女心目中就是這麼一個角色?
他果然還是配不上岡島里。
他一臉的黯然。
「怎麼?明醬之前遇上過詭異嗎?這一位岡島小姐是……」
千田這個時候湊上前來插口問道。
「這是岡島惠里小姐,逢魔神社的助務巫女,她和貞子是同事也是閨蜜。」
新田大悟繼續介紹道。
「巫女?」
千田臉色微微一變,卻很快恢復了平靜。
「原來是有名的逢魔神社的巫女到來,有失遠迎。」
千田連忙行禮。
日本的極道大多有業力在身,很容易惹到那些詭異的窺探。
所以他們對各個神社及除靈師都特別尊敬。
「只不過是個助務巫女罷了,救了小池桑也只是機緣巧合。」
岡島惠里回答說。
「逢魔神社?那岡島小姐是不是認識逢魔時王?」
秋田雄真和青木真子看向岡島惠里。
這麼巧的嗎?
「逢魔時王是我的神主……你們認識?」
岡島惠里問道。
「真子和逢魔時王是高中同學,他也是我們婚禮上的伴郎……」
岡島惠里想了起來,一個月前逢魔時王有一天穿戴整齊出門很久才回來,听他說是參加了一個女同學的婚禮。
那麼說來,這個秋田雄真就是那個自願自我封印的支離人?
岡島惠里忍不住多看了秋田雄真幾眼。
她這才發現秋田雄真體表隱隱約約有一絲能量詭異的跡象。
逢魔時王還真是了不起。
能夠將一個支離人的力量封印到幾乎不露一絲痕跡,
連她也差點點被瞞過去。
岡島惠里一下子察覺到了小池明三人的與眾不同。
天生詭異吸引體,女鬼吸引體質和支離人血脈。
這三個好兄弟還真都不是一般人哪!
最奇妙的是他們在這之前都或多或少和逢魔時王有了因果牽扯。
千田看著他們幾個人在交談,一下子變得沉默不語,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和他從前長袖善舞的表現完全判若兩人。
…………………………
金盆洗手是黑道人物發財後準備安享晚年,公開宣布改邪歸正。
這是大秦帝國黑幫巨孽退位時的做法,日本極道並不盛行。
但是怒鯨幫發源于大秦帝國,一直保留了這種傳位方式。
前任大檔頭金盆洗手之日就是下任大檔頭就位之時。
怒鯨幫的古宅里熱鬧非凡,橫濱的極道甚至是周邊極道的頭面人物來了大半。
他們大家都有熟悉的人,有彼此擁抱歡笑表示親熱,也有相互恐嚇謾罵表示厭惡。
但是大家都保持了理智,畢竟今天是德高望重的小池君代的金盆洗手之日。
小池君代身穿寬大的和服,身邊站著小池明和千田。
秋田雄真與新田大悟兩對夫妻坐在一起,岡島里也在他們身邊。
在小池君代面前放了一個周身雕刻巨龍的黃金臉盆,臉盆里放了大半盆水。
龍是大秦帝國的圖騰,這個黃金臉盆是怒鯨幫數百年前從大秦帝國帶來日本的古物,價值連城。
臉盆旁邊放了一塊毛巾,是預備金盆洗手後淨手用的。
小池君代看時間差不多了,就拉著千田的手走向金盆,在他手中拿著象征怒鯨幫權利的短刀。
大家都屏住呼吸,等待這關鍵的時刻。
可是這個時候,整個大廳突然陷入一片昏暗。
大廳所有的門窗一下子自動鎖死,在正前方牆壁上突然出現一塊白幕。
一段不斷抖動的模糊電影影像被投射在白幕中央。
忽然,投影的影像上閃過片片雪花,屋子里的空氣變得陰冷起來,所有人的耳邊似乎听到了奇特而可怕的聲音。
模糊的影像慢慢清晰,那是地處荒野中的古井,古井周圍的地面爬滿了血色的紋路,四周的一切都干枯腐朽,仿佛一片死地。
「這……這是怎麼回事?到底是誰在做惡作劇?給我袞出來!」
「八嘎!給我查,讓我找出這個家伙,我要將他的手指一節一節掰斷讓他吃下去。」
「關掉,給我關掉!」
……
在場的極道人物一個個發飆。
甚至有一個滿身紋身的大漢跑到那布幕面前去查看情況。
然而讓人害怕的事發生了,
一接觸到布幕,他就毫無征兆的倒了下去,面色干枯,渾身布滿尸斑,一股股尸臭不斷的擴散。
轉眼之間他就變成了一具腐尸。
「啊啊啊啊啊!」
可怕的場面讓在場的許多人發出驚恐的叫喊,緊接著布幕內腐朽的世界似乎開始朝著現實世界擴散。
布幕所在的牆壁開始被腐蝕,爬滿了血色紋路,大塊大塊的黑色粉末落在地上。
被這些黑色粉末沾染到的地面也開始迅速霉變,發出腐臭的味道。
「是貞子!這是詭異貞子!」
有人發出驚呼。
詭異貞子的日本有名的都市怪談,傳說有一個名叫貞子的女孩被殺死後拋尸古井,井口還被封上了巨石。
死去的貞子的怨念,變成了詛咒,這個詛咒變成了一盤可怕的錄像帶。
但凡看過錄像帶的人都會被詭異貞子盯上,七日之內必然會被貞子的怨念咒殺。
「該死,我們沒有看過那盤錄像帶啊!為什麼貞子會這個時候出現?」
周圍的人們一片混亂。
雖然他們都是視人命為草芥的極道,但是面對貞子這樣的詭異卻依然和普通人一樣無能為力。
許多人想要推開鎖著的門窗逃走,可是緊閉的門窗紋絲不動。
仿佛有什麼神秘力量將這個大廳和外界完全隔離開來,讓他們的努力都成為徒勞。
恐慌的情緒在蔓延,這種無形的恐慌情緒被布幕上的那個古井所吸收。
似乎某種更加可怕的東西正在滋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