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比比東話語剛落下之後,一聲霸氣的冷哼聲,從遠處傳來。
修羅血光,血紅的劍芒隨著漫頭黑發的霸氣男子在虛空中若隱若現。
一步跨下,整個身子仿佛撞破了空氣一般,發出劇烈的摩擦聲音,撞到了葉離比比東百米外。
突然出現的霸氣男子,自然是唐晨。
其身後,葉離感知了下,還有著好幾道氣息留在後面,站著不動。
再加上最開始感知到的氣息。
敢情這里只有自己是一人前來啊。
唐晨的到來,沒有出乎比比東的意料。
拜葉離的火種通訊網絡,比比東就沒想過這消息能封鎖住,不讓星羅帝國那群人知道。
但,出乎比比東意料的是,唐晨一出現就氣勢怒火的看向葉離。
「小子,就是你給我曾孫子下套的!」
血紅光芒暴漲,唐晨臉色極其不善的看向葉離。
一身精純的殺戮之氣傾壓下來,唐晨心中極其的憤怒。
在梅關之戰後,他就回到昊天宗現在的宗門駐地里,見到了自己的曾孫子,唐三。
雙生武魂,先天滿魂力,年僅二十一,修為就達到了魂帝,離魂聖也僅是一步之遙。
而且因緣際會,身上的魂環配置極其的嚇人,十年之後,實力必定會趕上他的境界。
但這一切,都被毀了。
那所謂的火種他看了,以他現在的修羅神力根本不能驅逐。
那火種已經和他曾孫子的靈魂徹底融為一體,強行驅逐只會傷到他的靈魂。
到時變成痴呆都算好的,一命嗚呼也不是不可能。
如此好的一個後輩,就這樣被人毀了,他怎麼可能不憤怒。
憤怒的怒火隨著精純的殺戮之氣碾壓下來,緊張的局勢也被唐晨的這一憤怒,給徹底點燃。
伸手一張,手中的離火武魂微微蕩漾,天地中憑空生起一股吸力。
那傾壓而來的精純殺戮之氣,猶如乳燕歸巢一般,被離火武魂吸了進來。
「唐晨閣下,比比東女皇的紫色刀鐮還沒有出來,還請你稍等一會。」
修羅神傳承者和羅剎神傳承者同時出現在他面前,可是一個極其稀少的機會。
葉離的毫不在意,讓唐晨心中的怒火蹭蹭的上漲。
但葉離的話也讓他沒有繼續出手,比比東在這里,他不可能只盯著葉離一個人打。
否則便是讓比比東坐山觀虎斗,坐收漁翁之利。
最重要的是,葉離吸收殺戮之氣的信手拈來之勢,讓他明白葉離的難纏,展現了實力。
見唐晨暫時放棄了繼續出手後,葉離微笑,「兩位,今天我邀你們過來,是想為雙方勢力的停戰簽訂一個協議。」
手中的魂導器光芒一閃,三份協議飄了出來,懸浮在兩人的面前。
這局勢的急劇轉變,讓比比東和唐晨一時眯住了眼,看向葉離。
什麼停戰協議的,來之前他們有想過。
但那是得打過之後,才可能會協商的東西。
甚至真正的協議簽不簽都是個問題。
「小子,想簽訂協議,你必須要先把我曾孫子的火種給解了,否則,我昊天宗與你們離火學院,不死不休!」
掃完了協議上的內容,唐晨冷著臉看向葉離。
自己宗門一個天賦那麼好的後輩,他絕對不允許就這樣被別人控住了。
葉離好奇的看了一眼唐晨,「唐晨閣下,為什麼你覺得我會解開唐三身上的火種?」
只一句話,就讓唐晨瞬間火冒三丈,暴漲的血紅光芒傾天而壓。
唐晨手持著血紅修羅劍,一字一字的冷聲著道︰「小子,不解開我曾孫子身上的火種,這協議今天你就別想簽訂!」
眼看著兩人就要打起來,比比東嘴角帶著笑意,在一旁安靜看著,並不打擾。
手上離火蕩漾,葉離繼續疑惑的看向唐晨,「唐晨閣下,你和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誤會?呵呵!不解開我曾孫子身上的火種,這協議,絕對不可能簽訂!」
看著唐晨繼續冷聲的霸氣宣言,葉離微微搖了搖頭,有點無奈的道︰
「唐晨閣下,你是真誤會了,我的意思是,唐三身上的火種和這次協議沒有關聯,就算不解開,你也會簽訂的。」
頓了頓,在唐晨眼中怒火更甚,和比比東在旁饒有興趣旁觀時,葉離繼續很認真的道︰
「因為我等下,會一個一個的打服你們,打得你們向我求饒,簽訂協議。」
「這才是我所說的誤會,因為在我看來,你們現在的實力。」
葉離緩緩掃視了眾人一眼,神色很是認真的道︰「有點弱。」
轟隆一聲!
葉離的話語落下後,唐晨就再也不忍耐下去,手上的血紅劍光瞬間暴漲。
一劍斬下,長達百米的巨大劍芒斬破空氣,發出巨大的爆炸聲向葉離斬去!
比比東的臉色也瞬間變得寒冷,無論是如何成為絕世斗羅的,人心中都有著一股傲氣。
加上葉離身上的氣息早就讓比比東體內的羅剎神氣息不喜了。
所以在唐晨一出手的那刻,比比東也身上魂環光芒大盛。
一道閃爍著巨大能量波動的碧綠光刃劃破天空,凌厲的向葉離斬去!
淡淡的紫意在光刃中沉浮,上方更是有著百米巨大的血色劍芒席卷而下,
至純至邪的殺戮之氣同時出現,又在各自主人的配合下,同時共殺一個人。
一股和諧的振動在它們身上浮現,至純至邪相互共振,對于天地間游離的殺戮之氣吸引更甚!
轟隆隆間,待碧綠色光刃和血色劍芒即將臨身之時,已是有著融合的趨勢,仿佛虛空都要被斬破。
朵朵火焰在眼中燃起,葉離凝視著那共振的頻率。
手中的儲物魂導器里一塊塊碧綠色的金屬塊飄現出來,眨眼間就在面前組成了一個符陣。
在交戰之刻,瞬間凝聚出空間符文陣形,葉離自然也做不到。
但借助早已銘刻好的符文礦石,在攻擊來臨之前瞬間凝聚符文陣形,卻是沒有問題的。
碧綠的礦石被催動,一道空間的裂縫在葉離面前被瞬間撕裂開來。
猙獰的裂縫轉瞬即逝,瞬間帶走了攻勢極其凌厲的光刃劍芒。
但還不待唐晨和比比東驚異,葉離手中的離火武魂漂浮光點,融入了天地中。
霎時間,一道道符文在這片天地里若隱若現,三天三夜里溝通天地融入後的符文,在光點融入天地之後,通通都被啟動。
既然自己選擇了地勢,又沒有帶其他人過來,在這片天空里布點符文,很正常。
而這三天,葉離選擇融入天地間的符文,則是自己目前最為熟悉的手段。
身影浮現,白袍少年虛影驟然降臨到這片天地,離火武魂內的契約符文不斷沉浮,聯系著這漫天的符文。
龐大的氣勢在符文現的那刻,就充斥著這整片天地。
沉重的氣勢陡然壓在他們兩人身上,讓他們兩人面色微變。
站在這突然出現的符文陣中,他們竟然有一股天地都在厭棄他們的感覺,體內的魂力運轉在這股壓力下,都有些緩慢。
「領域?!」
身上血紅光芒冒出,兩人在天地壓力出現的時候,都齊齊面色凝重,釋放出相同的殺神領域來。
光芒覆蓋,想要撐破這符文籠罩的天地。
同時,面上厲色一閃,比比東背後八肢猛然一劃,八道碧綠光刃猛然劃過,從四面八方飛向葉離。
背部的八肢更是紫意閃過,身形陡然飛向葉離。
一道魂環光芒大盛,瑩瑩的碧綠光芒在蛛足尖凝聚,氣勢凌厲,想要近身。
唐晨手上,劍芒驟消,雙手持著劍柄,陡然邁步下,身形跨過幾十米距離,想要凌空斬破葉離!
葉離一看就不像是會近身戰斗的人。
況且從千道流的口中,比比東明白了一件事情,絕對不要等著他積蓄力量,一定要速戰速決,絕對不能拖!
白袍少年虛影里,葉離沒有注意兩人的攻擊,而是對著這片天地,托著離火,輕道了一聲,「天地,火來。」
符文轉動,這片天地間的火屬性能量,在葉離話語輕落後,一道道符文閃耀,牽引著熊熊凝聚在了一起。
火焰,先是一朵火焰,隨後是兩朵,三朵……千朵。
比比東和唐晨的前行之路,瞬間被一片火紅的火焰鋪滿。
閃爍著碧綠光芒的光刃落入火焰里,驟然席卷,一道道凶猛的火焰旋渦形成,焚滅著碧綠的光刃。
火焰鋪成,卷成海浪之勢撲向比比東唐晨兩人,熾熱的溫度焚燒得天地間的空氣都扭曲了。
凡胎擋不了這熾熱高溫,但比比東和唐晨兩人此時卻是半神。
所以,火浪的撲涌只是給他們造成了些麻煩。
劍芒斬過,蛛足護體,熊熊燃燒的火焰就近不得兩人的身。
相反,因為這火焰的鋪滿,葉離的身形沒有動。
比比東和唐晨與葉離的距離,變得更加的近了。
但此刻,葉離仍是對著這片天地,輕道了一句,「地爆。」
土黃色的能量在這片天地中瞬間暴動,道道震紋在虛空中激蕩起漣漪而去。
而震動略過火浪之中時,一枚枚火球在葉離的意念下凝聚而出,吸納著暴動的土黃色能量,瞬間向著急劇接近而來的兩人爆射而去。
火球爆射在兩人身上,輕而易舉的就被兩人擊破。
但吸收過暴動土黃色能量的火球,內部本就極為的不穩定。
一被擊破,里面的爆裂之意立刻爆炸開來。
一道道源源不絕的爆裂之意在兩人身前爆開,形成了一道道排斥之力。
兩人雖能調動著天地能量站立在空中,但腳底沒有承接,天地能量又被葉離的符陣給鎮壓著。
身形無可避免的被源源不斷的爆裂火球擊退著。
眨眼間,就又是百米之外了。
身上的魂力光芒涌動,想要撲滅掉這火焰,但這是土黃色能量的震動排斥,不是火焰。
在鋪天蓋地的火球面前,爆炸開來的排斥之意排山倒海,身軀不可避免的後退。
但既然撲滅不了,唐晨就不再理會,而是舉起修羅劍,身上一股爆炸之意傳來,氣勢猛然爆發得極為恐怖。
大喝一聲,「斬!」
匹練破空,凝練之極的血紅匹練暴漲,熊熊燃燒的火焰在這匹練面前毫無阻擋作用。
一道道排斥之意也被其硬生生斬開。
近不了身的比比東,此時也不在努力,而是冷笑一聲,一縷縷紫芒在其蛛足尖爆射而出。
一道虛幻的紫色鐮刀之形剛剛凝聚,就被比比東狠心催爆,化為一陣陣的紫意融在這片天地中。
滋滋溜溜的腐蝕聲響起,周圍天地中的符文似乎閃動,抵抗著這紫意的腐蝕能力。
受此影響,這片天地間籠罩的壓力減少了些,唐晨的凝練匹練威芒更甚。
熊熊燃燒的火焰也似乎弱了一點。
見此景象,比比東眼中精芒更甚,絲絲紫意更加旺盛的從體內散發出來。
凌厲的劍芒,腐蝕的紫意,立于火焰中央的葉離仿佛岌岌可危,不復剛剛的淡然模樣。
所以,一塊塊碧綠色的礦石從葉離手中月兌離出來,瞬間在其腳下組成了一個符陣。
空間波動閃過,在凌厲劍芒斬破一道道火浪之前,消失在了原地。
只要這片天地的符文還在,唐晨的殺戮鎖定,對于葉離來說毫無作用。
凌厲的劍芒斬過葉離所待的原地,空氣消融,大地破裂。
恐怖的血紅劍芒劃過空間,斬入大地時。
一道道泥土凹陷,凌厲的劍芒砸破了大地的表面,傳來一陣陣轟隆聲。
半餉之後,劍芒沒入的地方泥土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道深達百米的巨大裂痕!
神級!
剛剛的攻擊絕對達到了神級!
如此凌厲的攻擊,這片天底下,目前沒有任何人能抵擋得住。
哪怕是葉離布置的符文,也在這凌厲的劍芒下,被斬毀了十分之一。
但可惜,打不到人身上的攻擊,對于葉離來說,就不用在意。
反倒是葉離看向彌漫住這片天地,在腐蝕著他布下符文的紫意,微皺著眉頭,輕道了一聲,「水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