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這麼說,你支持我們?」
棒梗瞪大了眼楮,滿懷期待。眼底的那份興奮勁,看了都叫人害怕,都已經可以稱的上是狂熱了。
王昌有些不習慣的扭過了頭,不過為了保持棒梗這份積極性,他還是點了點頭︰「支持,我是你媽,我不支持誰支持?」
「嘿嘿!」棒梗撓著腦袋,傻笑了起來。
「不過現在,已經不是從前了。真不是父母一番交流,你們倆蓋一條被子,就算在一起了。」
盡管現在棒梗現在斗志正旺,整個人看起來就像要燃燒一般。王昌還是覺得自己得加點柴,添點火,最好永遠保持這種狀態。
「還是那句話,只有你足夠優秀,人家才能看的上你。總不能讓人家嫁過來,跟著居無定所,整天吃糠咽菜吧?」王昌頓了一下︰「如果你真的喜歡她,真心想要娶他,那就要努力干活,賺很多很多的錢。給不了人家更好的生活,你說人家憑啥非得跟你。」
「你說,媽說的對不對?是不是這個道理!我是過來人,我能害你嗎?」
「是!」
棒梗毫無異議,好似將上戰場的戰士一般,以最響亮的口號回應命令一般。
王昌滿意的露出了微笑,很好,看來自己的洗腦很成功。他回過頭,再次挑弄起了露出,爐里 啪作響的柴火,和已經燒紅的木炭,似乎在回應他現在的心情。
棒梗啊,你就好好努力吧,賣力的干活吧。是啊,為了讓我賺到更多的錢,過上更好的生活而努力吧?
什麼?你說這樣不道德?不講人情?
呸!
我現在可是他媽,那可是從小一把屎一把尿把他拉扯大的人。現在孩子栓長大了,懂事了,能幫著家里干活了,能賺錢了,難道不應該孝順家里人嗎?
看著棒梗費力的將裝著米湯的大桶從車里搬出,王昌心安理得。
再說了,棒梗賺的錢現在是到了他的腰包里,可這錢到最後還不都是棒梗的嗎?現在他就是要花錢,自己能不給嗎?
額,這個問題,到時候再說吧?有點復雜,畢竟自己管錢總不能讓棒梗胡花亂用。只要能講清楚用途,說明自己的理由,如果真是必要的話,該掏的錢,自己還能省下麼?
將這個問題拋在腦後,王昌又琢磨起了灌蛋餅攤的事情。就是不知道這次加上贈送的一碗稀飯,效果不知道能不能好點。
只可惜,這次他們來的太早了。
現在是凌晨,天還是黑洞洞的,他們這邊被爐火照著,還有幾分亮光。可抬起目光,好家伙除了那漫天星辰與圓盤般的月亮,就是連剛剛被手電筒照過的行道樹,那都找不著了。
其實王昌並不想這麼早出來的,弄完攤鋪的事情。他本想著反正閑著也是閑著,不如順手把這一大家子的早飯也做出來。
可棒梗哪管那麼多,甚至米湯還沒弄好,他就已經利落的把雞蛋,和好的面團全搬倒了車上。
直到米湯熬好,更是直接提著捅往車上一放,拉起車就往外跑……
什麼,你還要做早飯?這種活,交給我傻爸不就行了嗎?
這一路那叫一個風馳電掣,這個年代路燈有是有,可都只布設在那些主要干道上。像他們那些胡同窄巷,就沒這個條件了。
夜路真不好趕,頭頂是明月高懸,只是這點微光並不足以驅散周圍的黑暗。除了能找照出幾分朦朧的黑影,其他依舊是伸手不見五指……
王昌打著手電筒緊趕慢趕,才跟上棒梗的腳步。一路趕來,那是一臉懵逼。
到底發生了什麼讓昨天拉車還氣喘吁吁的棒梗,現在竟是健步如飛,直接牛車變成了馬車。
這……真是太可怕了!
于是就出現了現在這一幕,一片漆黑的馬路邊上,四周空無一人,唯有那一點亮光,燒的旺盛。絕不會有人覺得,這里擺著一輛小推車,是在擺攤賺錢。只會認為,這是不知道哪里來的流浪漢,無家可歸,只能在路邊燒火取暖。
王昌才高興了沒多久,就感到了苦逼的滋味。
看來這用力過猛也不是什麼好事啊!凡事都得適可而止,懂嗎?
這些話,王昌真的很想對棒梗說教一番。可是看著他坐在小板凳上,伸手在爐邊烤火。火光映出的那張年輕臉龐,再次露出了以前從未出現,最近卻一直掛著的痴傻笑容。
要不是王昌清楚事情的原委,換個旁人過來,指不定要說一句,這孩子是不是傻的啊?
看著那跳動的火焰,仿佛里面都有關婷的影子,棒梗眼中再度透出了痴迷。
哎,陷入熱戀中的小傻瓜啊!
這一幕,到讓王昌斷了,繼續說教的想法。就這麼著把,有著時間說教,那還不如靠著樹干再補補覺呢。
王昌向著四周又看了看,天還和剛才一樣黑,以至于他現在完全搞不清楚,到底過了多久。
這年頭,手表那可是稀罕物件。尋常人家別說是戴了,就是見都沒見過。想要搞清楚具體時間,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不管了,睡覺!
棒梗是看著那跳動的火焰,就好像看到了夢中情人一般。王昌又沒那麼多事,跟著下摻和什麼?難不成他這麼早出來,出來就是為了吹這清晨的第一縷晨風,看那朝陽從東方升起麼?
神經病嘛!
王昌其實並不困,但他知道,今天這一天注定是閑不下來的。
自己的灌蛋餅價錢在旁人眼中看起來是貴了一些,白面雞蛋也沒條件天天吃,可這味道確實能打。即使現下的大風氣是艱苦樸素,可這苦日子過久了,難不成還不許人家開一次葷了?
希望今天能有一個好的開始吧……
想著這些,王昌閉上雙眼,不知怎的,他還真就這麼誰了過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王昌感到有人搖他,繼而隱約听到了棒梗的喊聲。
「媽,快起來!」
怎麼?有人來了麼?王昌一個機靈飯醒了過來。睜眼抬頭,天還是黑乎乎的一片。
正要埋怨,就看到攤前站著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