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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羽的頭發被剃掉了大半,腦袋上縫了十三針,人還在昏迷中。

張子君是她們幾個中年齡最大的,她主動留下陪床,讓其它的三個人回去。

小護士溜進來看了看,「沒事了,皮外傷。留一個人就行啦!」

三朵花正要往外走,兩個民警進來,大聲問道︰「誰報的警?」

小護士躲在角落,抬著手小聲說︰「我我報的,就是她們,受傷的一看就是被擊打的,現在還昏迷呢,萬一」

「都先別走了!」一個民警堵住門口,「配合一下。」

張子君狠狠地瞪了護士一眼怪她多事,現在也沒轍了,只好乖乖地配合。

沒眼力見的護士又補了一句︰「還有個男的呢怎麼跑了?」

四個姑娘一身的汗水和塵土,身體的部分有不同程度的擦傷,衣服也有扯破的地方,民警不經意地問︰「女孩子家家的,還群毆?」

不知道護士報警怎麼說的,四朵花只能閉嘴,低頭站著,反正說好了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

「都裝啞巴是吧?那就都去派出所吧!」

張子君抬頭,「我們鬧著玩兒,鬧出圈兒了,不是什麼斗毆,剛才嚇傻了。」

「嚇傻?裝傻還差不多!不是還有個男的?哪去啦?」

「他還三輪車去了。」

民警看看也問不出什麼,又沒有重傷,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記下幾個人的名字走了。

張子君催促幾個人︰「快走快走!明天早上來一個就行,人多惹眼!」

小護士抑制不住好奇心,「這人一看就是被重物打的,你為什麼不說實話,要是有事你能擔得起嗎?」

張子群眼楮一瞪,「哪那麼多話,不是你說的皮外傷嗎?」

護士膽怯了,「凶巴巴的,明明就是女流氓!」

當然,女流氓三個字她是在心里說的,知道眼前的姑娘不好惹,她退回護士站,很負責地說︰「有事叫我!」

又是無邊無際的疼痛,張羽喉嚨一緊,晚上吃的米飯吐了出來,順著臉頰流到脖子,酸臭的味道讓她睜開了雙眼,昏黃的燈光,抬起右手,連著輸液管,老式的輸液架,蹬蹬腿,酸疼,第一反應是在醫院,模糊記起十幾個人的混戰,自己又受傷了,那心存僥幸的她不禁呢喃著︰「我這是回去沒回去啊不會這麼倒霉吧?」

左手用力捶在病床上,驚得趴在旁邊的張子君站了起來,「老大,你醒啦?」

枕邊的味道實在不堪,張羽挪了挪頭,「你幫我收拾一下,謝謝!」

張羽又是語出驚人,張子君愣了瞬間,只當是腦震蕩的後遺癥,扶著她坐起來,「我給你擦擦吧!」

昨晚值班的小護士是個熱心腸,臨下班時把自己的毛巾給了張子君,「去廁所洗洗吧,沒一點兒女孩樣兒!」

清理了嘔吐物,又找了個廢棄的鹽水瓶子接水讓張羽漱口,忙完了,張子君說出重點︰「你得住幾天。」

「哦,」張羽貌似不意外,她還沒想好如何面對原主的家人,在醫院住幾天也不錯,正好可以考慮一下,如果真的回不去了,還要想想怎麼能把接下來的日子過好,總不能這樣混下去吧!

「你媽和你哥那邊怎麼說?」

張子君的擔心是有道理的,她媽媽身體不好,兩個哥哥,尤其是二哥,一直對她的行事風格不滿意,見面就要教訓她,急了還會打兩下。

編不出理由,只能實話實說。

「你和我大哥說一聲,別告訴他們我在哪個醫院,免得來煩我,我媽那邊就說我們畢業旅游去了。」

「這理由都能想得出來?去哪旅游?」

「北戴河吧!三五天就回來。」

這里是後世的北五環,集中了北郊大部分工廠,大哥章岐就在附近的機械廠上班,找他是最方便的。

就這樣吧,要來的遲早要面對,自己的腦子里混沌一片,不知道是挨了一擊的緣故還是思緒本就紛亂,張羽只想閉眼,安靜地呆著。

急診室暫時安靜下來,張羽下床走到護士站,不好意思地說︰「你好!有鏡子嗎,我用一下。」

小護士剛接班,眼楮斜了斜,很不友好︰「你就是打架的那個女一會兒轉病房了,知道吧?」

一定是昨天的護士說了什麼,張羽沒想爭辯,態度極好︰「我想借鏡子。」

小護士指指樓道,面無表情,「拐過去是廁所。」

唉,赤果果的鄙視,言外之意就是你只配去廁所照鏡子。

張羽咬著下唇,急得一頭汗,眼眶慢慢濕潤了。

無濟于事!

一拐一拐走到廁所,比昨天小飯館的衛生情況好太多,洗手池上方有一塊不大的鏡子,簡陋的連邊框都沒有。

張羽呆呆地看著鏡中的姑娘,這齊肩的長發被剪掉了一半,紗布包住了半個腦袋,左臉頰雞蛋大的一塊淤青,右嘴角紅腫,脖子上還有指甲撓的劃痕用慘不忍睹形容一點都不過分。

手指在鏡子上輕輕劃出,「唉,可惜了這張臉,這麼好的顏值干嘛不好,放在二十年後,可以直接出道了。偏偏要混江湖,江湖!可笑、幼稚啊!」

洗手間的門推開,閃進來一個人影,一身黑衣,戴著帽子,帽檐壓得很低,聲音冷冷的︰「章宇,听說你報警啦?」

張羽轉過身,反應微微遲鈍,「報警?」

她不是在裝,是真不知道,電石火花間,她的太陽穴‘突突’跳著,「你是,」她不確定,還是說了出來︰「那個什麼大公主?」

如果面前人真是大公主,听了這話一定很挫敗,打了半天,人家根本不知道你是誰,這樣的揚名立萬,誰信啊?更何況自己勝得好像也不太光彩

「不好意思,你有沒有紙巾,給我幾張?」

紙巾是出門必備之物,不過這個時候應該還沒有此物,張羽也是後知後覺,她掏出一塊錢,「能不能麻煩你幫我買一卷衛生紙,要三層的。」

那人听著忍不住回懟︰「你特麼能說人話嗎?紙巾是什麼玩意兒?」

好像真是大公主張羽還是決定裝傻到底,「口誤就是衛生紙。」

那人轉身風一般走了。

莫非她是來偵查情況的?還是看看我死沒死?不是有她沒我、有我沒她嗎?這姑娘夠狠啊!

現在的衛生間也沒有洗手液,草草洗了手之後,張羽的肚子開始咕咕叫了,年輕就是消化快,想想自己為了減肥,三十歲之後就不知晚飯了。

年輕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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