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這就讓人去準備。」
吉淮招招手,帶著屋里的一眾下人離開,只留下吉煬和虞清芷三人在屋子里。
虞清芷打開藥箱取出了一套銀針交給了百里星羿,「五哥,你來給他施針。」
這話說完她便拉著風晏離去了屏風後面,以免待會看到了什麼不該看的污了自己的眼楮。
百里星羿被趕鴨子上架,看著手里的針包不由的苦笑了一番,只得上前對吉煬道,「吉少家主,把衣裳月兌了吧。」
吉煬滿是眷戀的看了眼屏風,雖然心有不滿卻又不得不配合,只得掙扎著將身上的衣裳月兌掉,然後死魚一樣的躺下。
虞清芷听著動靜,一把把玩著風晏離的手指,一邊紅唇輕啟說著一個個穴位的名字,落入幾分都說的十分詳細。
隨著第一針落下,吉煬被扎的一聲慘叫,吃痛的便想要從床上爬起來,卻被百里星羿用腳給制衡住了。
吉淮帶著人在院子里等著,屋里傳出來的一聲聲慘叫好似上刑一般,听的人心都跟著直突突,若非還記得虞清芷的叮囑,他都想命人闖進去了。
風晏離瞧著虞清芷笑意盈盈的樣子,便知道她這是故意的,畢竟她說的那些穴位當中,其中有幾個會讓人無比的疼痛,顯然就是為了折騰吉煬才有意為之的。
短短的一炷香,吉煬被折磨的死去活來的,疼的渾身不住的顫抖著,額頭上也冒出來豆大的汗水來。
「好了,在等上一炷香的時間便能起針了。」
虞清芷就算是沒看,也知道此刻的吉煬已經被扎成了刺蝟,除了那些個會傷及要害的穴位得以幸免之外,其余的幾乎都被扎了個遍。
「還,還要等一炷香?」
吉煬強忍著劇烈的疼痛,氣喘吁吁的說著。
「你若是想之前罪都白受的話,本宮自然是沒有任何意見。」
虞清芷憋著笑意,故作淡然的說著,瞧著百里星羿滿臉嫌棄的越過屏風出來,連忙遞了個帕子過去。
吉煬聞言閉上了嘴,顯然是不想白白遭了那麼多罪,自能緊緊的咬著牙關,以免自己這一泄氣便再也扛不住了。
「篤篤篤——」
忽然房門被敲響,虞清芷松開了風晏離,起身走到門邊,「什麼事。」
「公主,您要的東西都準備好了。」
門外丫鬟輕聲細語的回答著,生怕聲音過大會影響了虞清芷看病。
虞清芷打開了房門,「抬進來吧。」
丫鬟應了一聲,忙是招呼著小廝把東西抬到了屋里,從始至終都是輕手輕腳的,不敢發出太大的動靜來。
瞧著小廝出來,吉淮忙是上前詢問,「里面什麼情況?」
「全身都是針,密密麻麻的瞧著怪嚇人的。」
小廝一想起吉煬那副慘樣子便忍不住的打了個寒顫,一股子冷意直從腳底往頭上竄起。
吉淮凝眉,有些懷疑虞清芷這是故意折磨吉煬,可眼下有找不到證據,只能將此事暫時壓下。
忽然管家匆匆前來,在吉淮的耳邊低語了一番。
吉淮冷哼了一聲,沒好氣的道,「死了便死了,該怎麼處置你心里沒數嗎?這點小事也要來問我,真不知道你這個管家是干什麼吃的。」
「可……可那些人到底是少家主的人,若是就這麼處理了,少家主他……」
管家被罵的垂下了頭,支支吾吾的小聲說著。
「他自己能保住命就已經不錯了,哪里還能管的了那些下賤的人,趕緊去處理了。」
吉淮不耐煩的擺擺手,管家無奈只好依言照做。
又過了一炷香,百里星羿將銀針收起,看了眼坐在藥浴桶里被折磨昏厥的吉煬,朝著虞清芷使了個眼色,便在吉煬房中查探了起來。
吉煬的房間不小,可以藏匿東西的地方有很多,他行事這般的囂張乖戾,顯然是背後有靠山的,否則吉家的本事再大,一旦事窗東發根本保不住他。
「玥兒,你看。」
百里星羿從床榻下找到了暗格,暗格當中便藏著一個小小的金令。
「這金令跟先前從嚴御醫身上搜出來的有異曲同工之處,看來吉家的背後應該是跟西域有關。」
虞清芷眸色一沉,沒想到這吉家居然跟西域有所關聯,倒是有些出乎了她的意料啊。
「現在咱們怎麼辦?」
百里星羿警惕的看了眼吉煬,有些擔心的他會突然醒來。
「阿離可會雕刻?」
虞清芷顛了顛手里的金令,笑吟吟的看向風晏離。
「當然,你莫不是忘了,你脖子上的寒玉可是我親手所刻。」
風晏離瞧著笑的如同一只小狐狸似的虞清芷,伸手輕輕的刮了下她的鼻尖。
「五哥,你在這里看著別讓人進來,至于這個吉煬,短時間內他醒不過來,只管放心就是。」
虞清芷叮囑了百里星羿一聲,不等他回話便拉著風晏離閃身進了空間去。
百里星羿無奈只能拖了把椅子到了門邊坐下,將自己當做了守門將軍似的,牢牢的守著這扇房門。
虞清芷將風晏離安排好了之後也沒有閑著,在雪驁的耳邊吩咐了一聲,便讓它縮小成貓咪的樣子放了出去。
「你讓雪驁去做什麼了?」
風晏離忙中有序的處理著手上的木塊,一心二用的詢問著虞清芷在背後搞了什麼小動作。
「自然是查一查這吉府的暗處藏著什麼秘密,我可不認為只是一個吉煬能得到西域庇佑,西域跟吉家之間定然還有什麼別的事情,且看吉家那過半家產的數額就足以證明一切。
另外就是那個水渺渺,先是辱罵我在前,之後又讓她的婢女對我用蠱毒,我若是不回報一番,豈不是顯得我不懂禮數了嘛。」
虞清芷輕輕的攪動著小鍋里的金水,滿是心疼的嘖嘖嘴,一張精致的小臉上滿是心疼。
風晏離聞言挑眉,他就說這丫頭方才怎麼那麼大度,跟她那睚眥必報的性子截然不同,原來都是裝給吉淮看的,看來那位吉夫人這次可是要遭了殃了。
想到了吉夫人,風晏離的鳳眸一沉,嘴角的笑意帶著幾分邪肆,倒是有些迫不及待的想看看她的下場有多慘了。
此時,雪驁潛伏著身子到了飄渺閣,縱身一躍跳上了窗台,看著吉夫人正在屋里大發雷霆,昂貴的瓷器摔了一地,那雙冰藍色的眸子閃過一道亮光,一個起跳便跳到了吉夫人的頭上。
「啊!什麼,什麼東西!」
吉夫人渾身僵直的不敢動彈,被嚇得花容失色,張的嘴巴嗷嗷的尖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