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說完這話起身就走,留下一群臣子站在大殿上面面相覷。
「虞大人,恭喜啊!」
雖然臣子們不乏反對的聲音,但一些出身寒門的子弟,瞧見虞清玹和虞清曜被破格提拔,心里還是為他們感到高興。
盡管他們很是羨慕,可卻不會因此心生嫉妒,這一聲聲的賀喜也是發自肺腑的。
一些老臣看到這一幕,紛紛搖著腦袋走出了大殿。
虞清玹看著還跪在地上的戈平,對身邊的虞清曜道,「你先帶他回去好生照料著,我去請示皇上,看看他老人家打算怎麼處置戈平。」
「好。」
虞清曜應了一聲,當即喚來了守在外面的侍衛,將戈平重新搬到了擔架上,將他給帶離了皇宮。
尚書房內。
李元省步履匆匆的走到鳳帝身邊,「皇上,虞大人在外面求見。」
鳳帝聞言,拿著折子的手一頓,剛剛才得以緩解的腦袋再次隱隱作痛了起來。
「讓他進來吧。」
他無奈的揉了揉眉心,無力的示意李元省讓虞清玹進來。
李元省見此去喊了虞清玹,在他進門之前,李元省壓低了嗓音提醒著,「虞大人,老奴知道您的心里多有不平,但是十二皇子終究是皇上的骨肉,而且是最為疼愛的一個,皇上能這般處置十二皇子,已經是他最後的底線了,一會兒您進去之後可千萬不能在觸及皇上的霉頭,沒得給自己惹來麻煩。」
他身為鳳帝身邊的內監總管,原本是不應該多嘴提醒虞清玹的,可是想著之前虞清芷對他的多般照顧,李元省還是很願意賣個好給虞清玹的。
在朝堂之中,像是今天這樣的無奈比比皆是,唯有懂的明哲保身,才能在朝堂之上走的更遠,更穩。
對于李元省的善意提醒,虞清玹感激的朝著他拱手一禮,「多謝公公提醒。」
李元省雖然是鳳帝身邊的紅人,可也有自知之明,微微側開了身子做了個請的姿勢,沒敢接受虞清玹的禮。
虞清玹進了門,走到尚書房中央,長袍一掀給鳳帝見禮,「微臣虞清玹,參見皇上。」
「虞愛卿免禮。」
鳳帝擺擺手,示意虞清玹起來說話。
「虞愛卿可是有什麼事方才沒說完,還特意追到了尚書房來尋朕?」
「是關于證人戈平一事,雖說戈平助紂為虐,幫著尹淵和李葭做了不少惡事,但他卻不曾真的害人性命,方才皇上走的太過著急,並未說該如何處置戈平,所以微臣特此來問問皇上的意思。」
虞清玹只字不提關于鳳帝對鳳桓瑾的處置,好似對這件事情並沒有任何的意見似的,倒是讓鳳帝松了一口氣。
說真的,他雖然貴為皇帝,可在自知理虧的時候,面對這樣一個有功之臣,心里說半點愧疚都沒有,顯然是不大可能的。
盡管他已經做出了補償,可這官位跟他們經歷的危險和付出相比,顯然是不夠看的。
鳳帝垂了垂眼眸,「虞愛卿這口口聲聲皆是在為那戈平考慮,可是之前對他許諾過什麼?」
他一語道破了虞清玹話里的含義,更是毫不遮掩的點了出來。
「皇上果然是明察秋毫,微臣的確是許諾過戈平會盡力保他一命,讓他還有機會跟自己的妹妹相見,相互扶持的活下去。」
虞清玹說起了此事,忽然是情感被帶入,想著如果這一幕發生在他和虞清芷的身上,他們又會是如何。
漸漸地,虞清玹那陰郁的心情忽然感受到了一抹亮光,明白了鳳帝為何在明知鳳桓瑾犯下了滔天大錯之後,還是選擇了留他一命的情感。
鳳帝本以為虞清玹會選擇隱瞞,沒想到他會這麼坦然的承認了此事,忽然嘴角一挑露出了一抹淡笑。
「朕辭了你令牌,在辦案期間你所說的話,等同于朕所說的話,既然你已經許諾要留下戈平一命,那朕也不好讓你失信于人,否則豈不是代表朕是個說話不算數的人了。」
「是微臣擅作主張,讓皇上為難了,還請皇上責罰。」
虞清玹不敢貿然揣測鳳帝的意思,想著禮多人不怪,主動的承認了自己的錯誤。
「罷了,戈平此人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就將他遣送回祖籍去,監禁五年,讓他好生的嘗嘗被人磋磨的苦楚。」
鳳帝沒有責怪虞清玹的擅作主張,對戈平也做出了處置。
「是,微臣領旨。」
虞清玹起身,剛準備離去,隨後想到一件事情,邁出去的腳步一頓,再次轉回了身。
「怎麼,虞愛卿還有事?」
鳳帝不解的瞧了眼虞清玹。
虞清玹連忙從袖子里取出了一封密信交給了李元省讓他呈上去,「這是微臣回京之前世子交給微臣的,讓微臣務必親手交給皇上。」
鳳帝一听是風晏離的信,心里的好奇更甚了幾分,趕緊沖著李元省招招手,將信件接過。
「這小子膽子倒是挺大,難道他就不怕這麼做,會牽一發而動全身,讓大鳳朝的朝堂亂成一團粥,借機讓別國的探子鑽了空子去?」
鳳帝笑著嘮叨了風晏離主意太大,話音未落臉上的笑容忽然一斂,「不過,有些人的確是該懲治了,不然他們會以為朕這個皇帝是個擺設,仗著天高皇帝遠的為非作歹,弄得百姓們民不聊生,哀怨不止。
虞愛卿,你的任務繁重,那些人你可得抓緊時間了。」
他說完這話,將風晏離的密信遞給了李元省,讓他交給虞清玹。
「謹遵皇上諭旨。」
虞清玹將密信收好,「若皇上沒有別的事吩咐,那微臣就先告退了。」
鳳帝擺擺手,「去吧。」
虞清玹前腳剛走,尚書房外又來了一位不速之客,在外面又喊又叫的。
「你們這些狗奴才還不趕緊讓開,本宮要見皇上,再敢攔著本宮,當心你們的狗命!」
「江貴人,皇上金口玉言,聖旨已下便不容置疑。奴才奉勸江貴人還是莫要糾纏胡鬧的好,早些收拾東西搬去儲秀宮吧。」
李元省瞧著撒潑胡鬧的江貴人,出于好意的提醒了一番。
誰料想這江貴人並不領情,反倒是覺得李元省這是見她如今失了寵,想要趁機踩踏一腳。
「放肆!本宮就算是落了難,那也是皇上的女人,豈是你一個閹人能肆意羞辱的!來人啊,給本宮掌嘴!」
江貴人被難以接受的現實氣昏了頭,當即就想要拿李元省開刀,好好地教訓教訓這些狗眼看人低的狗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