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依舊很好吃,齊晚晴搬著板凳非得坐在陸壓旁邊,埋頭扒飯。
陸壓就用筷子撿起齊晚晴漏在桌子上的米粒,放在自己碗里吃掉。
兩人的電話一直沒掛,齊晚晴死死護著手機,也不許陸壓掛掉。直到吃完了飯才在陸壓手機沒電自動掛掉之後,齊晚晴才意猶未盡的放下手機。
陸壓拿著碗筷在廚房洗碗。
齊晚晴則趴在桌子上發著消息。
「柳畫,我完了。」
「怎麼啦?」
「陸壓好帥!」
「?????」
「還超溫柔!」
「?????」
「還會做飯!」
「你是誰?陸壓嗎?你把晚晴怎麼了?!!!!」
齊晚晴還沒來得及回復,手機就響了起來,來電的人正是柳畫。她偷偷看了眼背對著她的陸壓,背過身接通電話。
「陸壓你個人渣,你把晚晴怎麼了?你怎麼會有她的手機!」
剛接通,一個嬌媚的聲音帶著沖天怒火從耳麥里傳出。
「我告訴你我已經報警了,你最好沒對晚晴做什麼!」
陸壓手頓了頓,臉上有些笑意,識趣的沒有轉頭表示自己听得見,但是手里的碗筷已經洗完了,沒辦法,他只好拿起抹布就著洗潔精開始清理干淨到閃閃發亮的廚房台子。
齊晚晴面色通紅,緊忙語氣急促的開始解釋。
兩人壓著聲音聊了許久,陸壓靠著灶台已經無聊到學二人轉,轉起了抹布。
嗯,多夸夸我,我很開心。
柳畫的反應很到位嘛,老子更開心了。
陸壓拿起了另外一個抹布,在另一只手上轉了起來。
喲呵,不相信?
陸壓又轉起了一個抹布,耍雜技似的三塊抹布上下翻飛。
對,罵她!罵死她!讓她憑空污蔑我!
陸壓盯著抹布,正準備拿起最後一塊抹布,門鈴突然叮叮作響,齊晚晴見鬼似的看向門口,陸壓手一抖,三片抹布盡數蓋在頭上。
院子外面的鐵門上,一個穿著黑色長裙的絕代美人臉色嚴肅,帶著仿佛革命先烈一般舍生忘死表情的從鐵門上翻了下來,雖然姿勢不太好看,但是人家確實成功翻了進來。
陸壓走到落地窗前,看著那個女人蹲在鐵門旁邊正在向里面拖進來一把工地砸鋼筋用的鐵錘。拖著鐵錘走到門前,顯然並不輕松。
她啐了口吐沫,在齊晚晴目瞪口呆下掄起鐵錘砸向玄關大門,陸壓身形一閃,已經打開了大門。
女人臉色凶狠,大喊了一聲︰「齊晚晴,我來救你了!」
陸壓右手無聲無息貼在了錘頭之上,右手震動引得鐵錘仿佛黏在他手上一樣,跟著陸壓右手弧線一甩,月兌手而出遠遠甩在院子里。
同時陸壓左手貼在一臉錯愕的女人雙手上,順著自己右手的勁道悄然讓其松開鐵錘避免被自己甩開鐵錘同時巨大的勁道傷到筋骨。
說時遲那時快。
女人保持著輪錘的動作,陸壓一手壓住女人雙手,一手微微上揚甩開鐵錘。
她愣了愣,大腦瞬間失去對身體的控制,傻傻看著眼前神色清冷的陸壓。
齊晚晴恢復最快,快步跑向門口,先是抓著陸壓雙手緊張問道︰「陸壓!你沒事吧!」
陸壓笑著搖了搖頭,稍微退回玄關處,月兌掉拖鞋換上外用的皮鞋。
齊晚晴隨後抓起黑衣女人的雙手,緊張的看著女人,女人只是傻傻愣愣的看著換好鞋子跑到院子里撿起鐵錘打量的陸壓。
齊晚晴仔細檢查女人的全身上下,確定沒有問題之後才長長呼出一口氣。
「柳畫,你瘋了嗎!」
陸壓甩了甩鐵錘,分量並不輕,有些佩服這個女人方才那一下當真是用上吃女乃的勁了。
黑裙女人柳畫呆呆地看了眼齊晚晴,又看向陸壓。
陸壓單手拎起鐵錘,發現被女人注視 之後,他毫不猶豫,臉上露出邪惡的笑意,捏著嗓子奸笑道︰「嘿嘿嘿,小美人,現在武器在我手上了!」
柳畫臉色一白,抓著齊晚晴的手不受控制的往後退了兩步。
「我我警告你別亂來啊.我我報了警的!」
陸壓臉色不變,仍然陰森森笑著回道︰「報警?」
這麼細瞧之下才發現這個柳畫是與齊晚晴不相上下的絕代美人,齊晚晴早先的氣質偏清冷,這幾天和陸壓相處才有些嫵媚動人的風情。
柳畫在冷若冰霜上一騎絕塵。
此時的柳畫賠了夫人又折兵,她悲壯的看了眼哭笑不得的齊晚晴,語氣沉重急促︰「晚晴快跑,我給你拖住他!」
齊晚晴又好氣又好笑,一巴掌拍在柳畫上,失笑道︰「你清醒一點!」
隨後看向玩性大發的陸壓,「陸壓!」
陸壓聳了聳肩,眉毛一挑,將鐵錘放在鐵門旁邊,在柳畫驚恐的眼神下徑直進了門,臨了還探出頭親了一口齊晚晴,在齊晚晴哭笑不得中進了屋子。
柳畫一副活見鬼的樣子看著毫不反抗的齊晚晴,在後者頭疼的捂住腦門時,緊張的說了句,「晚晴,你要是被威脅了,就眨眨眼。」
齊晚晴連吐槽的力氣都沒有了,回頭狠狠看了眼正在泡茶的陸壓,無奈的抓起柳畫的手,「不管怎麼樣,先進來再說吧。」
她知道柳畫有潔癖,用不了別人的東西,將自己的拖鞋給了柳畫穿上,自己則穿上客人用的拖鞋,抬頭正好看到輕輕一跳月兌下拖鞋光腳落地的陸壓,一個沒忍住撲哧一笑。
似乎察覺到氣氛不對,她趕緊捂住嘴,從鞋櫃里又拿出一雙拖鞋,走到陸壓邊上皺了皺鼻子威脅的看了眼陸壓,才彎子仿佛給小孩子穿鞋一樣給陸壓穿上客制拖鞋。
從剛才開始就僵硬站在門口的柳畫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幕,她開始思考要不要趕緊跑到外面把鐵錘拿回來,這樣才能讓她有點安全感。
齊晚晴警告意味很重,陸壓將三杯茶放在桌子上,被迫歉意的對柳畫笑了笑,「對不住,剛剛看你表情太有趣了,沒忍住。」
柳畫見鬼似的看著眼前的陸壓,沒有說話。
陸壓撓了撓頭,只好眼神示意齊晚晴我道過歉了,轉身拿起早上沒看完的書,從案台上尋了根鋼筆,走到落地窗前的沙發上躺下,開始靜下心看書。
齊晚晴則拉著柳畫在不遠處落了座。
她自己整理了一下思路,措了措辭,開始同這個最好的朋友解釋。
一開始柳畫還僵硬的防範著不遠處的陸壓,隨著齊晚晴由深入淺的解釋開始專心听起齊晚晴的話。
兩人一問一答,時間快速流失,柳畫時不時瞟向陸壓的眼楮里,從一開始的警惕,到疑神疑鬼,到最後的疑惑。
她比誰都清楚自家閨蜜齊晚晴的智商到底有多高,那是所有人望塵莫及的一個高度。只要是齊晚晴說的,柳畫都會相信。
陸壓在最後一頁寫上自己的注解之後,心滿意足的合上書籍、
「多謝款待。」
輕輕將書放回原位,看了眼客廳的時鐘,差不多也到了飯點兒,早上的蛋包飯陸壓顧忌太晚,並沒有坐上許多,堪堪飽月復而已。
他看著仍舊小聲說話的兩人,等了會,問道︰「柳畫有什麼不吃的嗎?」
柳畫聞言轉過頭,審視的看了眼陸壓,搖頭道︰「沒有。」
陸壓點了點頭,將鋼筆放入褲兜,進了廚房忙活。
齊晚晴雖說在與柳畫聊天,但已是不知不覺從柳畫的外側,坐到了柳畫的內測靠近陸壓的一邊,一邊說一邊輕微的動著身子,柳畫也被迫貼近了齊晚晴。
到陸壓起身,齊晚晴已經坐到陸壓的邊上,無意識的輕輕模著陸壓的頭發,心思細膩的柳畫如何看不出齊晚晴滿腔愛戀做不得假。
因為齊晚晴根本沒有發現自己在做什麼,甚至陸壓起身的時候還有些悵然若失的感覺。
看到柳畫捂著頭無奈的看著她,她才後知後覺發現自己做了什麼,臉色通紅。
我看見了什麼,嬌羞的齊晚晴?
柳畫如遭雷擊,只覺得腦仁生疼。
柳畫是真報了警,但是陸壓用齊晚晴手機悄悄發了個信息,攔住了快到小區門口的警察。
所以陸壓其實並不討厭柳畫,甚至還因為齊晚晴有這麼個朋友感到慶幸。
如果不是這個真心對齊晚晴好的閨蜜,奮不顧身來救她的柳畫,說不定齊晚晴真的熬不住那麼多年黑色的陰影。
柳畫是華夏當紅的頂級流量明星,幾年前機緣巧合下認識了齊晚晴並且一見如故,兩人的友誼並沒有太多人知道,柳畫自身潔身自好,有著江南柳家照拂,齊晚晴有意無意也在為其保駕護航。所以才有這番出淤泥而不染的氣質。
或許是常年的奔波,在柳畫身體里有著不輕不重的隱疾,醫道聖手陸壓僅僅看了一眼就瞧出個大概,這段時間惡補華夏草藥的他很快有了決定,在兩人不注意時,宇已經送來了他需要的中藥。
藥膳。
這對陸壓來說並不難,所以做起來格外熟稔。
兩人逐漸被奇異的芳香所吸引,看到了「被」炫技的陸壓操刀。
齊晚晴習以為常,笑望著陸壓手氣紛飛,柳畫也是皺著眉強行接受了這個陸壓真的有點門道的事實。
這頓飯陸壓做的有點久,畢竟考量許多。
當他把一份魚和一份砂鍋加幾個蔬菜端上桌的時候,柳畫輕輕咽了口口水,不動聲色的瞧了眼幾個菜。
她走南闖北見識極廣,美食上造詣也是頗深,入眼之後她就幾乎可以篤定一定好吃。
齊晚晴看了眼廚房剩下的中藥,大概明白了陸壓想做什麼,但是她沒有說,只是輕輕親了下陸壓的臉。
柳畫趕緊閉眼,以防大腦死機。
不論齊晚晴怎麼解釋,听到的,和看到的,畢竟還是不一樣的。
今天齊晚晴口中的陸壓太過驚世駭俗,哪怕清楚齊晚晴不會說假話,但是接受起來還是太難太難。
眼不看危機。
齊晚晴端著飯出來之後,柳畫拿著筷子看了眼兩人。
「那我就偏您了?」
齊晚晴輕輕在她面前放下一碗米飯,笑著點了點頭,陸壓也聞言一笑,「別客氣,單獨為你準備的。」
雖說是江南女人,但是有這個身在燕京多年的閨蜜齊晚晴,柳畫的燕京話也相當地道。
柳畫臉蛋一紅,有些迫不及待的夾了塊兒魚。
入口即化,舌苔炸裂。
她瞪大了眼楮,開始快速夾菜。
陸壓看了眼齊晚晴,示意了一下砂鍋里的鴨子。
齊晚晴心領神會,夾了塊鴨子放在柳畫碗里,「慢點兒,沒人跟你搶。」
陸壓也動手吃飯,毫無顧忌的吧唧嘴,柳畫只是輕輕皺了皺眉,但是沒有說什麼,依舊快速夾菜。無意間瞥見齊晚晴看著陸壓眼里化不開的溺愛,讓她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這算什麼?斯德哥爾摩????
一餐飯下來,柳畫連水都喝不下一口,興許是兩人相處方式極好,她好不做作的躺在沙發上一下一下拍著肚子。
「陸壓,別的不說,做飯你是這個。」柳畫說著舉起大拇指。
廚房里洗碗的陸壓聞言回頭看了眼,笑著回道︰「喜歡吃就行,就當給你賠禮了。」
「嗨,你這話說的,我當時也是緊張晚晴,做事沒過腦子,還好你沒事兒。」
陸壓笑著搖了搖頭,一邊洗盤子一邊說道︰「你們明星雖然賺錢多,但是還是要注意身體,不能用命換錢啊,你這身子骨再不注意可就要糟蹋壞了。」
柳畫聞言顯然有些發愣,微微坐直了身體,齊晚晴也泡了茶在她身邊坐下。
听見陸壓所說,她轉頭看向柳畫︰「陸壓醫術很高,你別不相信。」
柳畫眨了眨眼,沒說話,齊晚晴想了想,「你記得陸壓以前的身體嗎?」
柳畫點了點頭,大概就是風大點兒就會被吹跑,順帶著讓他生場大病吧。
「你看看他現在。」
柳畫聞言看向陸壓,背對著她的陸壓原本沒注意,但是她現在仔細看去竟然發現陸壓背影寬闊,在稍微緊繃的襯衣下竟然有些鼓囊囊的線條。
她又想起齊晚晴所說,抬頭看了眼齊晚晴刻意不去修復的原本的臥室,那個面目猙獰的大洞正在無聲咆哮著。
她斟酌了一下,「我身體出什麼問題了?」
陸壓洗著碗,頭也不回道︰「最淺顯的月經不調,你應該有兩三個月沒來了吧。」
柳畫臉色一紅,齊晚晴輕輕握住柳畫的手,也是有些責備的看向陸壓。
「容易出汗,情緒重了點兒之後渾身大汗浸透衣襟那種。」
柳畫皺著眉顯然被說中。
「還有就是估計你們柳家門醫應該說過,你有絕脈。」
柳畫臉色一白,不可置信的看向陸壓。
陸壓也恰好轉過頭,看到臉色煞白的柳畫,和一旁臉色暗淡的齊晚晴。
他擦了擦手,看了眼時鐘,突然道︰「差不多了。」
柳畫還沒來得及反應,突然打了個嗝,她捂著嘴,驚訝的看著自己打出來的嗝竟然在陽光下冒出煙氣。
這是夏天啊,雖然屋子里開著空調,但是也不至于出現像水蒸氣一樣的的嗝吧?
她正準備問陸壓發生了什麼,又是突兀打了個嗝,隨後柳畫連話都說不出不停打嗝。
陸壓踱步到衛生間,慢慢打開門後站在不遠處。
不一會柳畫驚恐的捂住肚子,逃也似的沖進衛生間。
陸壓早就打開了門口洗手台的水龍頭,擋下了屋內令人臉紅的聲音。
他慢慢坐在落地窗前的沙發上,點了根煙。
齊晚晴拿著煙灰缸坐在陸壓旁邊。
「沒事兒吧?」
陸壓搖了搖頭,將些許煙灰點在齊晚晴手里的煙灰缸里,仔細算著時間。
「柳家說的絕脈?」
齊晚晴看著陸壓詢問的意思。陸壓笑了笑解釋道︰「陰年陰月陰日生,這要是放在古代,是哪些邪教中人夢寐以求的頂級藥材。恰巧她母親懷她的時候估計沾染了不少風寒,他母親可能沒察覺自己風寒好的多快,但是恰巧就是因為柳畫取了絕大部分才會這樣。」
「她柳家的門醫應該也是有點本事,這些年來雖然治標不治本,但是讓柳畫能夠健康成長。病還是在的,天生經脈不通,針灸起不了作用。這讓那個門醫估計也是沒辦法才出此下策。」
齊晚晴看著衛生間,有些緊張的問道︰「你有辦法嗎?」
陸壓平淡道︰「他們救不了,我當然能啊。」
齊晚晴看了眼平靜的陸壓,他的眼里,果然如同當時一般。
狂妄不可一世。
她笑著用頭撞了下陸壓,陸壓也配合,傲嬌的哼了一聲。
過了許久,柳畫捂著嘴,渾身大汗從衛生間里出來,顫顫巍巍,雙腿發軟。
但是神色極為亢奮,仿佛突然卸下什麼擔子,有種神清氣爽的感覺。
齊晚晴將其扶到身邊,柳畫才目光灼灼的看向陸壓。
「黑色?還冒著寒氣?」陸壓問道。
柳畫臉色一紅,但是點了點頭。
陸壓拿出一個銀色的小盒子,這是他原本為齊晚晴備著的金針,但是連他自己都沒想到與齊晚晴的進展如此之快,所以早在第一天兩人一起睡的時候,他就將齊晚晴的隱疾治好了。這盒金針就沒了用武之地,如果不是柳畫的出現,或許這盒金針都快讓他忘了。
陸壓將後面的枕頭放在桌子上,「我得給你把個脈,可能跟以往不同,會非常疼。」
柳畫看了眼齊晚晴,齊晚晴點了點頭之後她將手放在枕頭上。
陸壓看了眼柳畫,「非常疼!」
柳畫點了點頭,沒懂陸壓的意思。
「為了你不會咬碎你的牙齒,個人建議你還是找個什麼咬著比較好。」
柳畫長大了嘴巴,齊晚晴卻賢惠的翻出一條毛巾。
陸壓記得,這是齊晚晴之前自己的毛巾,只不過兩人解開心結之後齊晚晴就非得跟自己用同一條,這條毛巾就沒在用過。
柳畫將信將疑的將毛巾卷好放進嘴里。
陸壓將袖子捋起來,遍布猙獰傷疤的手臂印入兩人眼簾,齊晚晴眼里的心疼溢于言表,柳畫也是凝視著那些傷疤,有些頭皮發麻。
雙指按在柳畫的手腕上,分天勁宛如一條凶狠的蛟龍被陸壓在體內高速運轉起來。
經脈堵塞?那就沖開!
分天勁獨特的引靈作用讓陸壓可以肆無忌憚的做這事情不用擔心損壞柳畫的身體。
分天勁在陸壓體內奔馳到了一定速度之後,陸壓雙眼一瞪,分天勁攜著巨大的威勢從兩指鑽進柳畫的手腕,原本疑神疑鬼的柳畫雙眼一瞪,睚眥欲裂。
巨大的疼痛排山倒海從手腕處瘋狂沖擊大腦,以極快的速度遍布全身各地。
她死死咬著毛巾根本喊不出聲音。
三千多里的經脈,哪怕是陸壓都難得的打起精神。
一旁的齊晚晴甚至可以听到柳畫的身體里仿佛被什麼東西蠻橫的沖擊, 發出叭叭的聲音。
不知道過了多久,柳畫只是不斷重復著暈厥,疼醒,暈厥,疼醒。
在自己心智模糊之際,看到陸壓平靜的臉龐,和眼里一閃而過的疲憊,耳朵里是齊晚晴溫柔的聲音。
「柳畫沒事兒,我在這,休息會兒吧。」
隨即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陸壓平靜的將遍布柳畫頭頂的金針一一去除。
身上好說,哪怕分天勁再神奇,也沒辦法抱住腦子的安全,所以金針的作用就是保護大腦。
做完了所有事情,他幫著齊晚晴攙著暈厥過去的柳畫進了衛生間,放在板凳上,齊晚晴用腿抵著癱軟的柳畫看向陸壓。
陸壓點了點頭,「有事兒叫我。」隨即關上了衛生間的門。
柳畫的全身遍布漆黑惡臭的東西,身上的衣服沾滿的汗水和那個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
「老公!」
陸壓轉過頭回道「怎麼啦?」
「你去樓上拿一套我之前的睡衣唄,還有內衣。」
陸壓 哎了一聲, 上樓翻出原本齊晚晴的睡衣,看著抽屜里那麼多內衣,他第一次臉色一紅,隨便拿了一套裹在睡衣里跑下了樓。
齊晚晴在里面哼哧哼哧忙活了許久,才微微開了一點縫伸出來一只手,陸壓板著臉將衣服放在齊晚晴手里。
沒過多久,齊晚晴突然在里面喲呵一聲。
陸壓頭皮一麻。
「原來你喜歡這樣兒的啊?」
陸壓臉色一僵,死都不說一句話。
衛生間里傳來淅淅索索的聲音,不多時就听齊晚晴喊道︰「進來吧。」
陸壓板著臉跟齊晚晴將穿著睡衣濕著頭發的柳畫抬出來放在沙發上。
齊晚晴在腿上墊了個毛巾將柳畫的頭枕在自己腿上用吹風機吹著頭發,眼神有意無意瞟向看書的陸壓。
陸壓渾身不自在,背對著齊晚晴接著看書。
齊晚晴嘴角勾起一個弧度,一邊吹著柳畫的頭發一邊竟然哼起了歌。
「原來我們家陸壓喜歡黑色啊。」
陸壓渾身一抖,「我隨便拿的!」
「哦豁!那麼多顏色你就拿了黑色?」
「」
柳畫悠悠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晚了,齊晚晴看著腿上的柳畫轉醒,溫柔笑道︰「你醒啦?」
柳畫正愣神之際,齊晚晴接著道;「我已經拍了你6個小時,手機快沒內存啦~」
記憶快速涌入腦海,柳畫臉色一變︰「齊晚晴!老娘跟你拼啦!」
齊晚晴哈哈大笑,顯然柳畫氣色不錯,沒有絲毫後遺癥的樣子。
柳畫知道齊晚晴在開玩笑,看著哈哈大笑的齊晚晴也撲哧一聲笑出來。
陸壓的頭突然冒了出來,仔細端詳了一下張著嘴的柳畫,抬頭看向齊晚晴、
「柳畫浴室的視頻,能賣多少錢呀?」
齊晚晴歪了歪腦袋,「價值連城吧。」
柳畫看了眼自己身上齊晚晴的睡衣,哪里還不知道他們再說什麼,悲憤交加,「你們倆合伙欺負我!這日子過不下去了!我的命好苦啊!!!啊啊啊啊啊!!!!」
齊晚晴樂不可支,陸壓也是笑著看著齊晚晴,搖了搖頭。
柳畫緩緩起身,齜牙咧嘴,白了一眼惡作劇夫妻,渾身酸痛,連揉都不敢揉。
如果說之前的柳畫是美艷,現在的柳畫是美的驚心動魄。
渾身散發著高貴清冷的氣息,身體經脈疏通,心中大石落下,此時的柳畫肆無忌憚的散發著自己不曾有過的驚人魅力。
她看了眼齊晚晴手里鏡子中的自己,有些不敢相信的模了模自己的臉。
陸壓只是惡作劇時看了柳畫一眼,隨後所有的目光都放在了俏皮可愛的齊晚晴身上,此時的齊晚晴在陸壓眼里,散發著比柳畫強盛百倍的光芒,這讓他竟然有種目眩神迷的感覺。
柳畫不動聲色看了眼陸壓,後者只是痴痴看著齊晚晴。
她很快抱住齊晚晴的胳膊,哪怕渾身生疼。
「晚晴,我不會死了嗎?」
齊晚晴心疼的拍了拍柳畫的頭,看向陸壓,陸壓笑著點了點頭。
「不會了。」齊晚晴溫柔道。
陸壓不知道什麼時候掏出一瓶膏藥,遞給齊晚晴,「去浴室給她渾身上下抹上,臉上和頭皮上都要抹。黑色變成白色的時候再洗掉。」
陸壓有些為難的看了眼齊晚晴,沖她勾了勾手,齊晚晴湊過耳朵之後,他說了句話。齊晚晴紅著臉白了他一眼,示意知道了。
陸壓撓了撓頭,蹲在一旁摘菜。
齊晚晴等柳畫平復了心情之後帶著進了衛生間。
「你干嘛?!」
「抹藥啊!」
「我知道但是你啊齊晚晴!啊」
「怕啥啊,啊!!!你別咬我啊!!!!」
「你松啊你啊齊晚啊!!!」
陸壓抽著煙,摘著菜,臉色平靜。
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