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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真實的夢

看見安然跌落了懸崖,同學們忽然炸開了鍋,男同學開始大喊大叫,女同學也開始尖叫哭泣,班長鄭昊明則一坐在地上,面無表情。

苟順顧不上這些,只見他快步走到懸崖邊,探著身子朝下面望去。

讓苟順欣慰的是安然沒有掉下去,她被卡在距離上面十幾米深,懸崖上伸出的一顆歪脖子樹上,然而那棵樹只有胳膊那麼粗,安然落在上面搖搖欲墜。

此時的安然一動也不敢動,苟順發現她那雙飽含秋水的眼楮里,已經寫滿了恐懼。

「你不要動,我下去救你。」苟順朝著安然喊道,這是苟順此生對安然說的第一句話,因為他從來沒有勇氣去跟安然說話。

苟順說完這句話,轉身望向後面,發現同學們都滿是驚恐的看著他,卻沒有一個人敢上來幫忙。

苟順沒時間多想,他看見不遠處的一顆大樹上,纏著很多粗粗的藤蔓,他快步跑到大樹跟前,像只猴子一樣靈活的爬上了大樹,然後從口袋中取出一把小刀,割下了七八條藤蔓。

苟順從樹下爬下來,把這些藤蔓系在一起,然後把藤蔓的一端緊緊的綁著大樹上。

綁好之後,苟順拖著藤蔓來到了懸崖邊,把藤蔓的另一端順著懸崖,緩緩的放了下去。

待藤蔓落到了安然的身邊,苟順沖著安然喊道︰「抓住藤蔓,我把你拉上來。」

安然听到苟順說的話,剛松開一只手打算去抓藤蔓,可是那顆歪脖子樹便開始劇烈的晃動起來。

安然一驚之下,連忙又用手抓住那顆歪脖子樹。

苟順看著安然著急的已經開始哭了,心里忽然疼了起來,想到她一個女孩子,即便是抓住藤蔓,也不一定有力量能堅持到自己把她拉上來。

于是苟順轉過身,雙手抓著藤蔓開始爬了下去。

不多久,苟順慢慢的爬到了安然的身邊,看著一臉驚恐的安然,說道︰「你把手伸過來,抱著我,我帶你上去。」

然而此時,那顆歪脖子樹又往下沉了一截,從懸崖上伸出來的部位已經有些發白,樹皮也已經裂開了。

安然就像是一只受驚的小貓兒一樣,雙手緊緊的抓著歪脖子樹,一動也不敢動。

苟順見狀,左手緊緊的抓住藤蔓,右手把藤蔓吊下去的另一端拉上來,纏在了自己的腰上,並且緊緊的打了個死結。

只見苟順忽然閉上眼楮,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放開了抓著藤蔓的左手。

藤蔓纏的還是比較緊的,苟順沒有掉下去,只見他睜開眼楮,看著受驚的安然,說道︰「你別害怕,放松一點,我會救你上去的,很快就沒事了。」

安然听罷,顯然平靜了很多。

只見苟順忽然出手,一把將安然抱住,說道︰「放開那顆樹。」

「我不敢,我不敢!」安然閉著眼楮喊道。

「你待的這棵樹不出十分鐘就會斷,我已經抱住你了,你先睜開眼楮,用你的一只手摟住我的脖子。」苟順看著安然,平靜而耐心的說道。

只見安然慢慢的睜開眼楮,然後小心翼翼的放開一只手,勾到了苟順的脖子上。

「對,另一只手也過來。」苟順繼續指引道。

安然猶豫了片刻,終于鼓起了勇氣,把另一只手也勾在了苟順的脖子上。

苟順見狀,放下了抱著安然的雙手,然後模索到了藤蔓的上端。

只見苟順的左手緊緊的拉著藤蔓,右手奮力的往上一兜,落在了左手上方的二十厘米左右的地方,然後右手一拉,身體便往上爬了一截。

此時,安然的身體已經離開了歪脖子樹,出于求生本能,她的雙腿緊緊纏在苟順的腰上。

忽然,苟順感到藤蔓開始向上移動,立刻明白了,一定是上面的人在拉,心里頓時一驚,連忙大聲喊道︰「不要拉,拉太快藤蔓會斷的!」

然而話剛落音,只見藤蔓中間接頭的一個結在懸崖邊緣的摩擦下,忽然斷裂開來。

「 」的一聲,上面拉著藤蔓的同學一坐在了地上。

而苟順和安然抱在一起,朝著懸崖,跌落下去。

「啊——」苟順大叫著,他感覺自己的身體向後倒去,「咯 」一下,他感覺自己的頭好像撞到了地上,有些疼痛。

苟順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他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個門口,門開著,門口好像站著一個人。

苟順警覺的坐起身來,轉身看到了身後的夏如詩,只見她手里抱著一床被子。

「你?你是夏如詩?」苟順有些茫然的問道。

夏如詩被苟順問的有點兒像丈二的和尚,模不著頭腦,但是看見苟順盯著自己,又不敢不說,只好說道︰「我是夏如詩啊。」

「這,這是哪里?」苟順又問道。

「這里是我家,你昨天晚上來的,還把趙程翔趕跑了。」夏如詩回答道。

「安然呢?安然呢?安然怎麼樣了?」苟順忽然又問道,語氣里充滿了急切。

「安然是誰啊?我不認識,你昨晚是一個人來的。」夏如詩發現苟順的問題都好奇怪,

「一個人?現在是什麼時候?」苟順滿臉迷惑的問道。

只見夏如詩轉過頭,看了一眼掛在客廳的鐘表,回答道︰「現在是凌晨三點四十五。」

「我不是問你時間,我問你日期呢,日期啊!」苟順的聲音有些大,依然顯得很著急。

夏如詩看見苟順著急的樣子,生怕他會做出什麼傷害自己的事情,連忙說道︰「十月二十一日,夏元一六六六年。」

「夏元一六六六年?我們在上茵智中學,你是夏如詩?」苟順接著問道。

「對呀,你怎麼了?不記得了嗎?」夏如詩只覺得苟順真的很奇怪,那會兒使用的武功,以及這會兒莫名其妙的說話,都讓她無法理解。

苟順沒有再理夏如詩,他感覺自己的額頭有點兒涼,伸手模了模,竟然全是汗。

難道真的是個夢嗎?可是為什麼那麼真實,真實到現在可以回想起里面每一個細節,真實的可以回想起安然的一顰一笑和那雙飽含秋水的眼楮,真實的可以感受到安然抱著自己時的心跳和體溫。

夏如詩見苟順不說話,輕輕的把被子放到他的旁邊,小聲的說道︰「天氣涼了,我給你拿了個被子,你蓋上可能會暖和一點兒。」

苟順依舊沒有說話,夏如詩放下被子後,輕輕的關上了門。

苟順沒有再睡著,他把被子裹在自己身上,回憶著夢里的每一個細節,越回憶越真實,越回憶越能感受到安然的溫度。

安然,會不會真的有一個人嗎?苟順在心里問道。

大概過了一個小時,不久天就會亮了,趙程翔應該不會來了,想到這里,苟順把被子整整齊齊的疊了起來,然後把夏如詩的手機塞到了被子里。

樓梯的拐角處又一扇窗戶,苟順一躍出了窗戶,落在了單元樓的門口。

此時已經是深秋了,不到凌晨五點的萊茵街上,不但很冷,而且很冷清,除了苟順,街道上沒有一個人,只有路燈把他的影子拉的很長很長。

然而剛出了夏如詩的小區走沒多遠,忽然從兩邊的巷子里沖出來二三十個人,他們手里拿著鐵棍,把苟順圍了起來。

「你……你們是什麼人?」苟順看到一群人的樣子,不像什麼好人,警惕的問道。

「你不用管我們是誰,就說你就是苟順?」忽然一個染著黃頭發,脖子上紋著紋身的男人看著苟順問道。

然而苟順哪里見過這陣勢,只見他嚇得兩腿直哆嗦,也不敢說話。

「B哥,肯定是他,錯不了的,翔少發過來的照片上,就是這個人。」旁邊一個綠毛兒說道。

「兄弟們,弄死他。」黃毛說著,舉起手里的鐵棍,一棍子砸在苟順的背上。

苟順依舊靜靜的站著,一動不動。

然而那群人並沒有停手,更多的棍子朝著苟順招呼了過來。

忽然,只見一個光頭的男子拿著鐵棍,一棍子砸在了苟順的頭頂,頓時,一道兒鮮血從苟順的頭頂流了下來。

只見苟順的雙手握成了拳頭,緩緩的抬起頭,冷冷的看著那個光頭。

「看什麼看,老子打的就是你,敢得罪翔少,我看你他媽是活膩了。」光頭男子剛說完,只見苟順的右拳已經到了他的肚子上。

那光頭哼了一聲,飛出去了十幾米。

苟順料理完光頭後,只見他又伸出雙手,一把抓住了身邊兩個人的脖子,然後把他們提在空中,雙臂一合,那兩人便重重的撞在了一起。

苟順雙手一松,兩人便掉在地上,痛苦的掙扎了起來。

剩下的人看到那三個人的下場,都停下了攻擊,呆呆的站在原地,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只見苟順走到之前的那個黃毛跟前,伸出一腳,猛的踢在黃毛肚子上。

再看那黃毛,徑直的飛了出去,撞到路邊的一顆樹上,才停了下來,跌在地上,吐了一口血。

苟順料理了黃毛,像一頭野獸一頭扎進人群里,拳打腳踢。

再看那群人,有的砸向了路邊的大樹,有的砸倒了垃圾桶,有的重重的飛到空中又重重的跌在地上。他們驚恐的叫喊著,有幾個想逃跑,被苟順一把拉了回來。

不到兩分鐘的時間,那群人已經橫七豎八的全部躺到了地上,掙扎著,申吟著,眼神里充滿了恐懼和震驚。

苟順整理了一上的衣服,看了一眼被自己打倒的那群人,消失在了夜色里。

苟順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夢,可是當他看到自己身處的位置,和微微有點兒疼的手時,他知道了,這不是夢,一切都是真的,如果說是做夢,那安然應該才是夢。

可是,我到底怎麼了?我怎麼會有功夫?我為什麼要去夏如詩的家里阻止趙程翔?苟順的心里開始有了很多的疑惑。

「滴嗚∼滴嗚∼滴嗚∼」一陣急促的戒報聲把苟順拉回了現實,苟順跑到錦繡大廈樓頂得邊緣,探著身子往下看去。

只見錦繡大廈周圍的街道上,已經停滿了閃爍著戒報器的戒車,數不清的戒備軍正全副武裝,注視著錦繡大廈的樓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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