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心機房。
一處的每個人都感受著血液的燃燒。
林東曾設想過各種公布能力的方式。
最可能的，是西方國聯公布消息，成立人權組織，號召和諧共處。
其次是邊緣國家一意孤行的宣布。
相對而言，東方更加謹慎，聯邦則更加狡詐，多半都不會出這個頭。
總之，怎麼想都想不到一上來就走到了「宣戰」這一步。
顯然，聯邦那邊最先抱團的能力者，比這邊要激進得多。
也正如聶雲所說。
作為我方，在名義上，必須與聯邦站在一起，站在多數人類的一方。
但行動上，不太可能真的支援他們，他們也不需要支援。
先保證內部團結才是重中之重。
趕盡殺絕還是和諧共處，也根本來不及搖擺了。
距離晚上10點還有7個小時。
必須在此之前，確立大方針，且全體部門，毫不懷疑地踐行下去。
此時此刻，作為刃鋒而存在的一處。
則必須出現在最關鍵的地點，應對最無法預測的時局。
眼前。
虞郁權衡再三，大臂一揮︰
「回家，睡覺。」
這尼瑪……就很傷士氣了。
便是寧錯也是眉頭狂抖︰「處長……這種時候也一定要開玩笑麼……」
「認真的呢。」虞郁手指卷著頭發說道，「時差的關系，聯邦要晚上十點才會宣戰，第一晚我們自然要戒備到很晚，現在不睡大覺，到時候想像二處一樣狼狽麼？」
沈一佳揉著抱枕問道︰「可到底要戒備什麼？」
「能力者唄。」虞郁攤臂道，「大眾恐慌是一定有的，但這是其它部門的事情，我們的工作還是要聚焦到能力者身上，至今仍潛伏的能力者，很可能會被‘新世界’組織煽動挑唆，照貓畫虎出來鬧事，到時候我們就要出動嘍。」
「現在就可以主動。」寧錯重重點了點頭，「最近全是林東的活兒，我已經憋得要吐了。」
「你也別那麼急。」虞郁順手關了大屏，披上風衣，「作為最正面的能力者，你能發揮的作用遠大于武勇，接下來你要忙起來嘍。」
「不是一直在忙。」寧錯搖著頭道。
「我呢，我呢？」沈一佳跟著起身，「這里守還是回去休息？」
「休息吧。」虞郁掃了眼機房，「十點以後，雜七雜八的消息會開始爆炸性增長，有的是人去處理，今後你不要管這些了。」
「啊……」沈一佳一愣，「下崗的竟是我自己？」
「怎麼會，有的是事情做呢。」虞郁擁著她笑道，「暫時當我們的公共秘書吧。」
「……」沈一佳面色一緊，「總覺得怪怪的。」
「哎呀，小沈。」林東當時就探了過去，「肩有點酸……」
「我捶死你！」
笑聲之中，四個人關了燈哩哩啦啦離去。
一處大概就是這樣子吧。
就算知道天要塌下來，也要嘻嘻哈哈睡足了再應對。
……
圖書館。
林東通過星星，緊急召來了少女。
少女一臉不情願地走出了試衣間。
林東更是眉頭緊鎖。
MD，怎麼包裹的這麼嚴實？
格子裙沒了，白襪沒了，只剩下一身長款的純黑運動服。
感覺被針對了，我是那種人麼？
老子還特意將臀部提升了一些呢！
「呵，失望麼。」少女一路眯眼走來，「求我的話，我可以考慮考慮。」
「你等等。」林東手一抬，飛速奔回試衣間。
再出現的時候。
他的鼻頭已經頂上大墨鏡，脖子上也掛上了大金鏈子。
身上是全套的松垮的嘻哈服。
五彩斑斕，鞋子還是熒光綠。
少女當場就麻了，撓著桌子顫聲道︰
「你給我……出去……」
「YOYO~~」林東扭著身體擺著怪手勢唱道，「互相傷害~你比我菜~跟我耍帥~Yeah~你必敗~」
「啊啊啊啊啊！！！」少女捂著耳朵罵道，「我走了！！」
「走？」林東更加婀娜地舞動起來，「大的要來嘍~笨蛋才會走~現在不聯手~將來沒的苟~~YOYO~~跟上我的節奏~」
「能不能說人話！！」少女的身體竟也有些搖擺，不可自制地被這魔性的節奏污染了，她只好更使勁地捂著耳朵罵道，「停！給我說人話！」
「yeah~人話……現在很尷尬？因為我把韻押~~你換回白襪~~我最好說話~」
「變態！！！」少女捂著眼楮和耳朵哭著跑進了試衣間。
「哈——」林東長笑，「舒服了。」
旁邊的孩子都已經看呆了︰「我理解了……大哥哥你為了白色過膝襪……真的什麼都做得出來。」
林東回了個勝利手勢︰「Yoo~~基操勿六~」
「都說了，你們斗嘴不要波及到我啊！！」
片刻後。
林東和少女都重新換上了初見的裝束。
只是，心態已經完全變了。
少女瑟瑟發抖，生怕林東又搞出什麼六六六。
還好林東是個老實人，只要有白襪，什麼都好說。
三分鐘的時間，他將聯邦的事情說了個透。
這個情報雖然很嚴重，但卻並不值錢，很快就會公諸于世。
現在透露，剛好也可以提升自己的身份價值，
出乎預料的是，少女並沒有展現出太大的驚愕，她只是支著雙手淡然道︰
「聯邦的內部矛盾更尖銳一些，初期一定會這樣的。」
「那接下來呢？」林東問道。
「所謂的新人類組織，應該會被很快剿滅。」
「依據是？」
「其戰略和思想過于激進，倒逼全世界的勢力形成同盟，在這個幾十億組成的洪流面前，除非組織內有神級強者，否則不可能頂得住。」
「嗯……」林東沉吟道，「那你認為怎樣的能力者組織更有前景呢？」
「喂，又開始套我話了麼？」少女哼哼一笑，冷眼望向林東，「還是說，你只是個外強中干，毫無主見的成年人？」
「你還是不懂啊。」林東嘆道，「你這麼喜歡推演世界，怎麼就不推演自己呢。」
「自己？」
「很明顯，我正在挖掘你的價值。」林東無奈抬手，「以下不是斗嘴，只是事實描述——我在情報和能力上已經強過你太多了，繼續合作的話，我必須在你身上找到能說服自己的價值，白襪當然很加分，但還不夠。」
「……我……我有能力……」少女咬牙側頭，「超級厲害的能力，不過不能說。」
「說吧，我也說。」林東仰靠在椅背上，「想要繼續合作，讓這里壯大，我必須說的。」
「……那我考慮一下。」少女低頭攥起了襪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