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光線昏暗, 看不清具體是什麼。
只——隱約看見短袖、領結，和櫥窗里面的那套一模一。
淺淺的抹茶色，穿在別人身上是災難一般的存在, 但在他身上卻襯得皮膚更。
陸瀟渾身的血液剎那——涌上臉，腦袋嗡地一聲。
心——掀起翻天的地震和海嘯，——連一個字都——不出。
葉橙不再繼續——話, 施施然在他旁邊坐下，目不轉楮地盯著他的雙眼。
陸瀟的視線不由自主地往下，只怪燈光太暗，什麼都看不清。
但是不妨礙他的想象，想象那雙腿是怎——筆直修長，怎——在裙擺下欲露還羞。
他看著對方漂亮到讓人呼吸困難的臉, 感覺到了一種——所未有的沖動。
渴望把他壓倒在沙——上，渴望握住他細——的手腕，迫使它們被舉到頭頂。
渴望肆無忌憚地, 對那雙看起——很——親的嘴唇, 做點什麼。
他不光這麼想，還真的這麼做了。
等回過神——的時候, 已經傾身將葉橙壓在身下。
動作完全不受理智的操控, 一舉一動都像著了魔。
陸瀟感到渾身都要燒起——了，如同置身烈火的包圍中——
熱，——熱。
葉橙——出細微的聲音，似乎掙扎了幾下, 然——被狠狠地按了回去。
「看他這麼端莊的——，我——忍不住想欺負他。」
「但是把人欺負哭了，心里又莫——有點刺刺的疼。」
「疼完之——，又想欺負……」
「我是不是有病。」
他胡亂地想著。
正在一切都——展的不可收拾, 他的手往下模去的時候。
滴滴滴——
鬧鈴響了。
陸瀟翻了個身，想繼續。
手機繼續在耳邊不知疲倦地叫囂。
滴滴滴——滴滴滴——
過了幾分鐘，他終于忍無可忍地翻身坐起——，把鬧鈴關了。
操！
操操操！
他這輩——的起床氣加起——，可——都——有今天這麼大。
真是莫——火大！
陸瀟一臉煩躁地準備下床，動了動，卻——現自己的某處……
他愣愣地在床上坐了許久，然——用手抱住凌亂不堪的腦袋。
譚曉琪的話言猶在耳。
「那你有——有做夢夢到過他？唔，我——的是那種夢，你懂的。我男朋友，呸，——男友，——男——經常會做那些夢。」
「怎麼可——，——有夢到過。」
怎麼可。
怎麼可——？！
怎麼可——……
陸瀟崩潰了。
不止是因為他做了這種夢。
更加因為，他醒——的第一反應，不是驚悚也不是惡心。
他竟然在遺憾。
遺憾——記住夢里的觸感，遺憾鬧鈴響了，遺憾夢結束了。
陸瀟感到一陣晴天霹靂。
——他——像彎了，而且意.婬的對象，竟然是自己的——哥兒們。
不知——的羞愧席卷全身，頃刻——如同浪潮般淹——了他。
天哪，為什麼會這——？
叮鈴鈴，第一節上課鈴響起。
從早上開始，天邊——陰沉沉的，看著像是要下雨。
王莉莉抱著書走進——，開始照常講課。
葉橙往——排看了一眼，陸瀟的座位是空的。
他皺了皺眉，不知道這人干嘛去了。
課上了一半，陸瀟才從——門倉促地進。
王莉莉早——習慣了，也——管他，繼續上自己的課。
葉橙忍不住回頭看過去。
陸瀟的——梢被淋濕了，流海撩上去，愈——顯得劍眉星目。
在對上葉橙的目光時，眼神閃了閃，然——居然避開了。
她正在講課——練習的一道題。
葉橙起身，毫無——隙地答道︰「b，interesting.」
王莉莉點了點頭，——︰「這題存在陷阱，你先坐下，別東張西望。我們翻到——面看一下第三段……」
葉橙坐下——，趁著她不注意，又回頭看過去。
不偏不倚，再次看見陸瀟黑漆漆的雙眸，他一直在——面看他。
陸瀟低下頭，嘴角抿成一條直線。
葉橙疑惑地想，他怎麼了，難道昨天那條朋友圈，真把人給內涵到了？
上午上完課——，果然開始下起——雨。
華旺春讓葉橙去信息樓拿新——的練習冊。
因為不知道有多少本，葉橙擔心自己拿不下，便去——排問陸瀟道︰「我要去信息樓拿東西，一起嗎？」
平時這種事情，陸瀟都非常積極，早——自告奮勇了。
可是今天他卻——什麼反應，沉聲——︰「我不去了，你自己去吧。」
陸瀟轉過臉，——有再看他。
葉橙不明所以，只得走了。
信息樓距離思遠樓有段距離，他見雨下的不大，怕打傘不方便抱東西，于是快速地跑了過去。
幸——，新——的練習冊不是很多。
幫他找冊——的老師伸了個懶腰，一邊翻找一邊道︰「一場秋雨一場涼，天氣要冷起——咯。」
「是啊。」葉橙看了眼窗外的銀杏葉，已經開始泛黃了。
老師——︰「這些都是會考的資料，你們還有兩個多月——會考了吧？——考幾個a呀？」
葉橙謙虛地笑了笑——
三中的老師都很喜歡閑聊，尤其是這種管資料的，每天一個人呆著寂寞，逮住一個學——使勁兒聊。
那個老師為了和他——話，足足拖了——分鐘才把冊——找齊全，還熱心地用繩——捆了給他抱著。
葉橙掂量了兩下，稍微有點沉。
都怪陸瀟不和他一起。
天空中飄著細蒙蒙的雨霧，信息樓下面是一個廢棄的停車場。
葉橙抱著材料路過時，聞到了一股煙味。
他對這種味道向——敏感，便順著看過去。
只見幾個男——在那里抽煙，一個個袖口擼到肩膀，滿臉——混混霸街的。
那群男——也看見了他，其中一個向另一個叼著煙的——了句什麼，然——幾人一起朝他走過。
「喂，同學，你等等。」叼煙的喊道。
葉橙停了下——，奇怪地看著他們。
那個男——︰「你是二——班的葉橙嗎？」
「嗯。」葉橙被他手上的燻得不舒服，冷淡道，「有事？」
男——想到他這麼拽，又多看了他幾眼，問道︰「你認識陸瀟嗎？」
葉橙有種不太——的預感，警惕道︰「認識。」
男——狠狠地吸了一口煙，吐出一片霧氣︰「他渣了我妹——，你讓他今天晚上在——門等我們，——算是一哥，也不——讓我妹——受委屈。」
「你妹——……是誰？」葉橙皺眉道。
男——︰「高一五班的李嬌嬌。」
葉橙︰「哦，——過。」
他的語氣平平，但男——愣是覺得自己受到了藐視，馬上不甘地——︰「她可是五班班花！你怎麼可——過？」
葉橙懶得和這種智障兮兮的人掰扯，轉身往外走去。
他得快點回去，趕在午休之——把練習冊——了。
男——急了，沖上去——抓住他的手臂。
葉橙剛剛邁入——雨中，猝不及防地被他一扯。
手里一下——拿穩，滿懷的練習冊啪地掉在了地上。
雖然是用繩——捆——的，但地面潮濕泥濘，泥點瞬——濺在了冊——上。
「你干嘛？」葉橙抬起頭，怒視著他。
男——也——想到會弄掉在地上，表情有點尷尬，嘴硬道︰「……你自己弄掉的，關我什麼事。」
兩人正在僵持——，雨中快步走——了一個身影。
陸瀟幾乎是沖上——的，抬起手——是一拳，直接把那個男——放倒了。
他出拳又快又猛，男——根本——不及閃躲。
當一聲，——捂著眼楮倒在了地上。
葉橙有點愣住了，甚至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出現的。
「我操！陸瀟？」
其他人看見自己人被揍，而且——的還是他們要找的人，立馬全部一哄而上地開始動手。
陸瀟一腳踹在一人月復部，直接把撲上——的人踹進了雨里。
「啊！！！」那人——出一聲慘叫。
「他媽的全都上！把他圍住！」之——拽葉橙的那個，躺在地上氣急敗壞地吼道。
葉橙——不及多思考，沖上——跟著他——打了起。
他本——還想解釋一下，現在看——完全——必要了。
干——完事兒了。
混亂中，有個人趁機給了他一拳，砸在他肩膀上。
葉橙「嘶」了一聲，回頭想打回去。
他還——及動手，陸瀟——雙眼通紅地推開他，反手把那個人壓在身下，一拳接著一拳往他臉上招呼。
停車場上一片哭爹喊娘。
陸瀟干架向——有個特點，凶狠且速度。
和他正面沖突過的，都怕得不敢再——第二次，——三中——霸王不是——而已。
不出幾分鐘，地上已經躺倒了一堆人，全部爬都爬不起。
他踩在把葉橙材料踫掉的男——的腿上，那人嚎叫得仿佛殺豬一——慘烈。
陸瀟對著葉橙抬了抬下巴，聲音冷得快要結冰了︰「再敢動他試試，老——讓你被抬出——三中。」
男——痛得大喊，在地上扭——扭去。
陸瀟——氣地松開腳，單手從泥里撿起一塌糊涂的材料，對葉橙道︰「走了。」
葉橙默默地跟了上去。
快走出信息樓時，他想了想，還是不——這麼回去。
于是伸手拉了拉陸瀟的衣角道︰「等一下。」
陸瀟像是觸電了一般，馬上彈開——，迅速地——退了一步。
葉橙莫——其妙，不知道他突然抽什麼瘋。
「這套資料都濕了，我們得回去換一份新的。」他解釋道。
練習冊被泥水弄得亂七八糟，這——拿回去肯定會被華旺春——的。
陸瀟手一伸，把冊——遞給他道︰「你自己去吧，我回去了。」
「你有什麼毛病？」葉橙終于受夠他了，「你陪我去，現在，立刻，馬上。」
慣的他。
陸瀟不吭聲了，拎起練習冊，低著頭走在他身。
走了幾步，他終究還是忍不住開口道︰「以——別什麼都叫我陪你了。」
葉橙腳步一頓，轉頭看向他。
陸瀟也不看他，望著路面雨滴砸出的泥坑道︰「也別離我太近，別對我太。」
葉橙的左眼皮跳了跳，「你——大姨夫了？」
「……——有。」陸瀟居然還認真回答他。
「我會遵守約定——學習，會戒煙戒酒，會少逃課少打架。」
葉橙︰「？」
「只是你不要再這——了，我怕我控制不住自己。」
兩人站在雨里，雨雖然——，但還是把他們的頭——弄得濕漉漉的。
周圍的綠化帶彌漫著淡淡的霧氣，朦朧而曖昧。
葉橙站在原地，不太——理解地望著他︰「你幾個意思？」
陸瀟梗著脖——，卻不敢和他對視。
「——話啊，幾個意思？」葉橙有點急了。
陸瀟伸手，把練習冊放到他懷里，下定決心道︰「我還是不和你一起去了，東西不重。」——
罷，扭頭——走。
明明是他自己跟上——的，結果又跑了。
「我操，你真有病啊？」葉橙罵了一句。
但手上的事情比較要緊，只得眼看著他離開了。
他媽的，還是動不動——犯渾，難管的一批，他在心里想道。
陸瀟回到教室，帥氣的臉上比窗外的天還要烏雲密布。
午休時——還——到，大家三三兩兩地在座位上，打牌的打牌，玩游戲的玩游戲。
他的——面坐了兩個人，李俊曉和譚曉琪。
譚曉琪正坐在李俊曉的腿上。
自從上次換座位之——，李俊曉——坐在了他——面。
譚曉琪拿了一根薯條，喂到李俊曉嘴里，兩人膩膩歪歪地緊靠在一起。
班上的人都見怪不怪，有幾對——情侶，經常在老師不在的時候干這種事，大家都習慣了。
陸瀟眉毛一擰，煩躁地打斷他們︰「——不——注意點風氣。」
李俊曉傻呵呵地跟他打招呼︰「瀟哥，你不是去找橙哥了嗎，怎麼——一起回——？」
「誰跟你——我去找他了。」陸瀟兀自坐下，手指粗魯地在手機屏幕上劃——劃去。
他忽然想起——什麼，放下手機道︰「你們不是分手了嗎？」
昨天這女的還哭得要死要活，恨不得化身李莫愁。
譚曉琪摟住李俊曉的脖——，在他臉上吧唧嘬了一口︰「我們復合了，不行嗎。」
陸瀟︰「……」
他第一次意識到fff團不是開玩笑的。
剛想開口讓這兩人滾，譚曉琪瞄了他一眼，故意——道︰「寶，你——我把我妹妹介紹給橙哥，他會喜歡嗎？」
陸瀟猛地抬起眼楮，看向她。
在她瞄過——的時候，又欲蓋彌彰地拿了本書擋住臉。
「你哪個妹妹？你妹妹太多了。」李俊曉笑著。
譚曉琪錘了一下他的胸口︰「哎呀，是我親妹妹啦，高一五班的譚萌萌。又蘿莉又可愛，橙哥肯定喜歡的。」
陸瀟豎起了耳朵。
李俊曉——︰「你親妹——？你還真舍得啊。」
「有什麼不舍得的，」譚曉琪——，「她暗戀橙哥——久了，之——一直托了給她牽線搭橋。」
陸瀟的手慢慢攥緊， 擦一聲，書的封面被他捏破了。
譚曉琪看了他一眼，笑著——︰「剛——，這周末她不用上鋼琴課，我問問橙哥有——有空一起出——玩。」
陸瀟終于忍不住了，刷地放下書道︰「你亂點什麼鴛鴦譜，葉橙不喜歡那種只會——嗲——有內涵的。」
譚曉琪眨了眨眼楮︰「我妹妹——級第一啊，怎麼會——有內涵，和他不是很配嗎。」
陸瀟啞巴了，無話可。
媽的，——級第一和——級第一。
怎麼——怎麼般配。
他開始有點痛恨，自己平時為什麼那麼不用功了——
級第一和——級四百，怎麼——怎麼不般配。
操.他媽的。
煩死了。
譚曉琪繼續——︰「她還會彈鋼琴，會跳舞，長得又漂亮，性格又很軟，是個男人都會喜歡吧。你——呢，寶？」
「不知道，我只喜歡你。」李俊曉乖巧地——，譚曉琪滿意地笑了起。
陸瀟覺得自己要心肌梗塞了。
多才多藝，軟玉溫香，性格……很軟，他的性格為什麼——不軟呢？
他深吸一口求，拿出了最——的底牌︰「你想多了，葉橙不喜歡女的。」
「哈哈哈哈，」譚曉琪仿佛——了什麼莫大的笑話，大笑起——，「他認真親口——的嗎？——有吧。」——
像確實——有認真親口——，陸瀟的心再次沉到低谷。
他暴躁道︰「反正你給他介紹女朋友——是扯淡，他那麼重視學習，不會想談戀愛的。」
譚曉琪狐疑地觀察他︰「瀟哥，你不對勁啊，你昨天不是還——對他——感覺嗎，為什麼——這麼大火？」
「……」陸瀟再次啞口無言。
譚曉琪笑了笑︰「反正你們是——哥兒們嘛。」
陸瀟從鼻——里重重地哼了一聲，不想再理她。
葉橙回——的時候，譚曉琪果然去找他了。
他在講台上給練習冊做分類，譚曉琪站在邊上和他——話。
陸瀟拿了本物理書豎著，從縫隙里看他們。
譚曉琪——了幾句，葉橙笑了笑。
我操，你笑屁啊，還笑的這麼甜。
陸瀟覺得自己每一根頭——都要炸開了。
講台上，葉橙點了點頭。
譚曉琪開心地捂住嘴，主動去幫他分——練習冊。
陸瀟只恨自己——有順風耳，立即從桌——底下給了——面的李俊曉一腳。
李俊曉正準備打瞌睡，被一下——踹醒了，迷迷糊糊地回過頭道︰「——什麼事了，瀟哥？」
陸瀟——氣地——︰「你女朋友在——材料，還不上去幫她。」
李俊曉抬頭看看講台，又看看他，模不著頭腦︰「不是有橙哥在幫她嗎。」
「你不會幫葉橙分擔一下嗎，他拿了一摞你看不見？」陸瀟很沖地。
李俊曉呆愣了幾秒，突然恍然大悟，結結巴巴啊地——︰「啊，啊，懂了……我這——去。」——
著，連滾帶爬地上去搶著干活去了。
蔣進吹著泡泡糖從——門進——，吹了聲口哨︰「喲，瀟哥在學習呢，大中午還不休息，這麼刻苦啊。」
話音剛落，看見陸瀟手里那本拿反了的物理書。
他嘴角抽搐，尷尬地提醒道︰「你、——像拿反了。」
陸瀟專注地在看講台上的人，聞言面無表情地把書翻轉了一圈。
蔣進︰「……」
他在陸瀟旁邊的位置上坐下，問道︰「瀟哥，你怎麼了？為什麼心不在焉的？」
葉橙把剩余的冊——給了李俊曉，從講台上走了下。
陸瀟馬上放下書，佯裝轉頭和蔣進——話︰「你周末有空嗎？」
「啊？」蔣進一臉懵逼。
「我請你吃飯。」陸瀟。
蔣進想了想，自己——像也——什麼事，還——蹭一天的飯，于是快樂地答應了。
午休開始之——，教室里陷入一片安靜中。
譚曉琪作午睡狀，將手機放在腿上低頭刷美妝推薦，忽然收到一條微信，震得手機差點從腿中——掉下去。
她慌忙打開消息。
嫌疑人x︰【你們周末去哪里玩？】
譚曉琪慢慢地笑了起。
糖，這不——是——了嘛。
她回復道︰【啊？什麼我們，是「他們」啦~】——
女孩總是知道怎麼氣死——男孩。
陸瀟咬牙切齒︰【葉橙要和你妹單獨出去？】
譚曉琪膽大包天地戳穿他︰【你一口一個你妹——像在罵人，人家有——字的，叫譚萌萌哦。】
那邊沉默了。
過了足足三分鐘，陸瀟才回道︰【他為什麼要和譚萌萌單獨去玩？】
譚曉琪的嘴角快飛上天了，他怕不是想把譚萌萌這三個字嚼碎了咽到肚——里。
只——委屈你一下了，我可憐的工具人妹妹，她心想。
譚曉琪︰【我一提議他——答應了啊，要不你自己去問問他為什麼？】
那邊又狠狠沉默了。
譚曉琪——見過陸瀟打字——這麼慢的，輸入框一直顯示「正在輸入」。
嫌疑人x︰【所以他們要去哪里？】
譚曉琪︰【不知道。】——
排傳——一聲動靜，——像是什麼東西掉在地上了。
譚曉琪怕他一沖動把手機砸了，不敢再吊著他，打字道︰【我幫你問問橙哥吧。】
嫌疑人x︰【嗯。】
末了，又補充一句︰【別——是我問的。】
譚曉琪憋笑憋得快死了，由于怕吵到睡著的同桌，她只——拼了老命忍著，拿指甲掐自己的手心。
她打開和葉橙的聊天界面︰【橙哥，你和萌萌周六在哪里見面啊？】
過了一會兒，葉橙回她︰【長樂路的n咖啡店。】
譚曉琪告訴陸瀟︰【他們周六在長樂路見，n咖啡。】
嫌疑人x︰【幾點？】
譚曉琪︰【呃，我忘了問，稍等！】
嫌疑人x︰【你別問了，免得他多疑。】
救命，哈哈哈哈哈哈。
譚曉琪一口氣嗆進肺管——里，差點把自己噎死。
周六早上五點半，蔣進正在夢里跟江怡蓉分吃一塊華夫餅。
突然，手機開始瘋狂轟.炸。
他惱火地模索著關掉，繼續睡。
片刻——，又開始響。
蔣進忍無可忍，艱難地掀開眼皮一看，是陸瀟。
火氣熄滅了一半，他只得接起電話，迷迷糊糊地問道︰「干嘛啊，瀟哥，這一大清早的。」
那頭響起陸瀟斗志滿滿的聲音︰「都幾點了，還早？快滾過——長樂路，請你吃飯。」
蔣進人都傻了，再次看了眼牆上的鐘，是五點半——錯。
「你請我吃啥……吃早茶嗎？」他不可思議地問道。
陸瀟大手一揮︰「你今天全天的吃喝，我包了。」
蔣進覺得要麼是自己不太正常，要麼是他不太正常，弱弱地抗議︰「可以是可以，但是哪有五點半——……」
陸瀟煩了︰「別逼逼賴賴，快點出。」
「——、——吧。」蔣進灰頭土臉地爬起——穿衣服去了。
五點五——分，長樂路n咖啡對面的冰淇淋店門口，站著兩個高個——男。
蔣進萎靡不振地打了個哈欠，看了眼門牌的營業時——，叫苦不迭︰「瀟哥，這家店八點半才開門，我們——這麼早到底為了什麼啊！」
「你懂個屁。」陸瀟面色不善地盯著對面。
蔣進望了望那家咖啡店︰「你想喝咖啡？你什麼時候喜歡喝咖啡了？關鍵那家也——開門啊。」
陸瀟不理他了，視線在路口處看——看去。
蔣進︰「……」
兩人像兩根木頭一——在門口杵了將近三個——時，店主——開門的時候都驚呆了，——想到自家的店居然有死忠粉了。
門開了，蔣進總算——坐下。
然而，他對著兩盤冰淇淋——愁了︰「你確定要吃這個當早飯？會拉肚——的吧。」
店主貼心地送了幾塊餐——面包過——，蔣進這才苦著臉閉上了嘴。
他也不知道陸瀟在做什麼，只——陪他待在這里。
這一待，又是一個多——時。
上午九點四——分左右，蔣進本——在迷迷瞪瞪地打瞌睡，坐著玩手機的陸瀟猛地直起身——，朝對面看去。
蔣進被他嚇了一跳，也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
然——，看見了葉橙的身影，旁邊還站著一個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