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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為防盜章, 請補充訂閱比例  這樣的情況是第一次發生,林嘯鳴到底有點擔心,他一直在客廳里等到凌晨三點, 終于听到了外面寂靜街道上的動靜。

他打開門, 陸燼朝徑直倒進了他懷里。

說是一頭栽進來更為準確,林嘯鳴把陸燼朝拖進玄關, 只用了三秒鐘就判斷出對方經歷了什麼。

精神力過度使用導致的意識過載。

陸燼朝整個人完全癱軟了, 意識全無,林嘯鳴將他抱進臥室, 想要進入他精神領域協助一番,卻發現陸燼朝的屏障堅硬如鐵, 根本連個縫隙都沒有。

他將自己完全封閉起來了。

這樣堅硬結實的屏障絕不可能在一朝一夕間產生, 陸燼朝十六歲時沒能順利覺醒大概也與此有關。

陸燼朝身上還未完全散去的血腥和消毒水味都告訴林嘯鳴,他剛剛大概進行了一場艱苦絕倫的手術,才導致了過載。

林嘯鳴月兌掉陸燼朝的衣服和鞋子,把他安頓好, 雪豹扒在床沿上, 嗅著陸燼朝的手。

「不要打擾他。」林嘯鳴輕輕拍了下雪豹的頭, 「走吧。」

他也終于能去休息了。

陸燼朝一直到第二天下午才醒來。

客廳里的林嘯鳴將那聲痛苦的呻.吟听得一清二楚, 他推開臥室的門,陸燼朝已經醒了,正皺著眉頭緩慢挪動姿勢。

「感覺怎麼樣?」

林嘯鳴來到床邊,俯模了模他額頭, 還好, 溫度正常。

陸燼朝呆呆地望著他,琥珀色的眼楮里映著午後日光,竟有種難以描述的透明感。

林嘯鳴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他從來沒見過陸燼朝這幅近乎呆傻的表情。

還沒有恢復過來嗎?

林嘯鳴皺了下眉頭, 他手掌在陸燼朝面前晃了晃,低聲道︰「還知道我是誰嗎?」

陸燼朝不知道接收到了怎樣的信息,愣愣地盯著林嘯鳴看了幾秒,突然笑了。

從鼻腔里發出的笑聲听起來就像個七八歲的小孩子。

林嘯鳴︰………………

林嘯鳴抓住陸燼朝手腕,試圖再度進入他的精神圖景,看看究竟是個什麼情況,仍舊被屏障牢牢擋住。

覺醒那天他順利進入陸燼朝的精神圖景,是因為正處于結合熱中的陸燼朝在迎合他,主動為他開放。

強行闖入只會讓情況變得更糟,林嘯鳴收回手,面對這樣的陸燼朝一時間有點無措。他沉默地站了一會兒,見陸燼朝嘴唇有些干,去客廳里倒了杯溫水。

「先喝點水吧。」

他扶著陸燼朝後背幫助他坐起身,靠在床頭上,對方一直盯著他,一眨都不眨,林嘯鳴頭一次注意到,陸燼朝的眸色在陽光下顏色竟然那麼淺。

林嘯鳴將吸管放進杯子,送到陸燼朝唇邊︰「溫度剛好。」

陸燼朝乖乖張開嘴,咬住了吸管,很快將吸管頭整個咬成扁平,一口水都沒有喝。

「不是咬的。」林嘯鳴又換了一根新的吸管,「含住它,然後用力吸。」

還沒說完,陸燼朝當著他的面把這一根吸管也咬壞了。

林嘯鳴是個很有耐心的人,但他的耐心僅限于對待任務和各種陰謀斗爭,更像是野獸為了獲得獵物必須付出的隱忍,只有足夠的利益,才值得他付出時間和精力。

林嘯鳴已經從陸燼朝方才的表現中推測出他現在的智商不超過三歲,可能根本無法理解自己的意思,索性直接上了手。

林嘯鳴一手捏住陸燼朝臉頰,稍微用力讓陸燼朝的嘴唇張開,將杯口壓在他下唇上,慢慢傾斜杯子。

林嘯鳴手很穩,強大的五感幫他更加順利的喂水,沒有一個手抖灌陸燼朝一脖子,陸燼朝就著他的手乖乖喝了大半杯,將臉偏到一邊,表示不要了。

向導舌忝著嘴唇上殘存的水跡,看向窗外,林嘯鳴放下杯子,雖然知道陸燼朝大概率听不進去,還是道︰「我去給你拿點東西吃。」

陸燼朝現在的狀態肯定不能像從前那樣正常吃飯,應該還需要他來喂,林嘯鳴在冰箱里翻找一遍,拿出一些甜味的小面點,放進蒸鍋里。

十分鐘後,全自動蒸鍋自動彈開,白色蒸汽涌出,林嘯鳴把蓬軟點心一個個夾進盤子,回到臥室。

陸燼朝還在望著窗外,听見林嘯鳴進來,扭頭看向他,呆呆笑了兩聲。

林嘯鳴拎過椅子做到床邊,用筷子夾著面點送到陸燼朝嘴邊︰「吃一點吧,你將近一天沒吃東西了。」

沉默。

林嘯鳴筷子又向前伸了伸,面皮踫到陸燼朝嘴唇,在擠壓下微微凹陷,說不清究竟是哪個更加柔軟。

陸燼朝仍然不為所動,但面對他略帶茫然的天真神色,又叫人不忍心發脾氣,直到這個時候,他才真正像一個不過二十四歲的青年。

誰能想到可靠的醫生會變成這幅模樣呢?

林嘯鳴干脆直接用手拿著,像剛才喝水一樣強行喂到陸燼朝嘴里,食物的香氣傳入鼻畔,陸燼朝終于張嘴咬下了第一口。

同時被含進去的還有林嘯鳴的兩根手指。

濕潤和溫暖被放大了百倍,從神經末梢一路向上,林嘯鳴手臂僵了下,而陸燼朝咬到硬的東西,皺了下眉頭,用舌尖抵著將他的手指推了出來。

指尖還沾著濕漉漉的水跡。

林嘯鳴扯過床頭的紙巾擦了擦手,到底沒放在心上,他看著陸燼朝吃下面點,又喂了他幾個。

陸燼朝吃得很慢,中途許多次被無關緊要的事情吸引注意力,林嘯鳴表現出了前所未有的耐心,在他燃血昏迷的十幾天里,陸燼朝也是這樣巨細無遺地照料著他。

將盤子里的六個面點全都喂給陸燼朝,已經過去了四十多分鐘,林嘯鳴站起身,問︰「要不要去廁所?」

這回陸燼朝听懂了,點點頭。

狀態應該在逐漸恢復,林嘯鳴松了口氣,他扶著陸燼朝從床上起來,去往衛生間。

這一次對方倒是知道該做什麼了,伸手推著林嘯鳴胸口,將他擋在門外。

林嘯鳴在門口止步,門在他面前關上,不一會兒水聲響起,听起來憋了很長很長時間,陸燼朝能一直堅持在現在也是個奇跡。

三分鐘後,陸燼朝才搖搖晃晃地走出來,雙手還濕噠噠的,職業病讓他對衛生的要求早已刻煙吸肺。

林嘯鳴扶著陸燼朝回去,重新給他蓋好被子︰「再休息一會兒吧,醫院那邊我替你請了假,明天也不用過去。」

陸燼朝哦了一聲,也不曉得听沒听懂。

林嘯鳴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才能恢復正常,向導過載並不經常發生,他只在當年在戰場上見識過,任何經受過專業訓練的向導都會保護好自己,絕不允許過載的發生。

只佔人口千分之三的向導是最珍貴的資源,他們的安全不光關乎自身,還和哨兵的狀態緊密相連。

林嘯鳴沒有離開,就坐在陸燼朝床邊的椅子上陪著他,順便查閱相關的信息,絕大多數帖子都在說如果不嚴重,過上兩三天就能恢復正常,倒也和林嘯鳴的認知相符。

這一會兒,陸燼朝安安靜靜,他閉上眼,黑發散在枕頭上,像是再一次睡著了。

那場手術對他的消耗肯定非常之大。

見他重新睡去,林嘯鳴悄無聲息地起身,離開了臥室。

不知道再次醒來的時候,他會看到一個傻笑著發呆的陸燼朝,還是一個用故作冷靜掩飾尷尬的陸燼朝呢?

林嘯鳴已經起來了,正坐在沙發上看早間新聞,陸燼朝還在一個街區外時他就听到了車聲,陸燼朝進門的時候,哨兵稍微轉過頭,平靜地道了聲「早」。

「早。」陸燼朝關上門,換下鞋子,「吃飯了嗎?」

「吃了,你呢?」

「在食堂吃過了。」

向導身上的消毒水味道在哨兵鼻子里存在感十足,陸燼朝顯然也知曉這點,雖然非常困,他還是決定先去洗個澡,再把衣服換了。

林嘯鳴︰「車鑰匙借我一下。」

陸燼朝這才注意到放在牆角的巨大黑色垃圾袋,他掀開看了眼,滿滿當當都是阻隔石︰「怎麼了?」

「得把這些東西扔掉,聖所那邊沒能找到我,肯定會挨家挨戶的搜查,既然你能把自己隱藏起來,也就不再需要這東西了。」

「你呢?」

「不用擔心我。」

陸燼朝點點頭,將車鑰匙從口袋里模出來扔給林嘯鳴︰「21號街區那邊有個垃圾集中處理站。」

鑰匙呈拋物線在空中劃過,最終穩穩落入林嘯鳴掌心,哨兵站起身,道︰「我知道了,你去休息吧。」

陸燼朝去洗澡,林嘯鳴穿上外套,拖著袋子出門,這是他來到陸燼朝家後第一次出門,卻根本不用擔心迷路的問題,幾天來林嘯鳴早就依靠超常听覺探清周圍了。

陸燼朝在浴室月兌掉最後一件衣服,听到窗外傳來車子啟動的聲音,忍不住將百葉窗撥開一道縫隙看了眼。

林嘯鳴一直都表現的那麼可靠,但他為什麼會覺得有點不安呢?

林嘯鳴一直開到了沒有去陸燼朝說的21號垃圾站,他穿過十六個街區,直接去了城市的垃圾處理廠。

將一大袋子阻隔石扔進報廢汽車的鋼鐵骨架里,林嘯鳴拍拍手,轉身離去。

垃圾處理廠的強烈味道足以逼瘋一個哨兵,但林嘯鳴至始至終都面不改色,如同根本聞不到。

他開車回到家,陸燼朝回臥室了,門關著,衛生間里還殘留著洗過澡後的濕熱水汽。林嘯鳴將身上穿的衣服扔進洗衣機,順便把陸燼朝月兌下來的也一起洗了。

白隼正站在壁櫥上,這是整個房子里最高的地方,望著下方蹦跳著想要夠到它的雪豹。

林嘯鳴沒有理會兩只自得其樂的精神體,他剛剛坐在沙發上,就看到陸燼朝從臥室里探出頭來。

「你把白噪聲裝置放到哪里去了?」

「書房櫃子的最里面。」林嘯鳴不光扔掉了阻隔石,還把一直放在他床頭的白噪聲裝置收起來了,如果真有人過來搜查,這東西會第一時間暴露自己的身份。

陸燼朝皺起眉頭︰「你不會不舒服嗎?」

「沒關系,我沒那麼容易狂暴。」林嘯鳴知道陸燼朝在擔心什麼,剛醒來時那一聲鳴笛將他驚起,讓陸燼朝一直都怕類似的事情會再度發生,但那時候只是因為他的精神圖景剛經歷過崩塌,屏障還很弱。

他可是黑暗哨兵,前世覺醒後的二十年里不曾接受過向導的梳理,也從未經歷過暴走。

陸燼朝點頭︰「好吧,如果有不舒服,一定要給我說。」

現在他是個向導,萬一林嘯鳴突然出了問題,自己應該可以幫他解決。

「好,你快去休息吧。」

陸燼朝終于放下心來,關門睡覺去了。

累了一整天,陸燼朝倒頭就睡,夢里仍然是那片永無止境的海,自從覺醒,陸燼朝每次入夢都會看到自己的精神圖景。

他問過林嘯鳴其他人的精神圖景都是什麼樣子,林嘯鳴給他舉了幾個例子,寺廟,礦洞,洋館,要塞……場景各種各樣,但無一例外,都是有邊界的。

就連林嘯鳴的精神圖景都是一片有著固定面積的平地,他在上面建立城市,盡可能沿著垂直方向擴展。

只有陸燼朝面對著一片無邊無際的海。

為什麼會這樣?陸燼朝不知道,他根本不懂該如何建設這片海,只能任由自己坐著竹筏在海面上飄蕩。

甚至林嘯鳴都無法給出他合適的建議,林嘯鳴畢竟是個哨兵,對向導的了解有限。

經歷過覺醒時的驚濤駭浪,風平浪靜海面是那麼的友好,睡夢之中陸燼朝似仰面躺在竹筏上,突然感知到了一絲非同尋常的波動。

屬于陌生向導的波動。

他瞬間驚醒,掀開被子匆忙起身,走出臥室,林嘯鳴已然站在了客廳中,正警覺地盯著屋門。

林嘯鳴對臥室門口的陸燼朝打了個手勢,陸燼朝迅速明白了他的意思——有人過來了,不光有向導,還有哨兵。

林嘯鳴悄無聲息地退回到主臥,半掩上門,白隼迅速從窗縫中飛走,而雪豹消失在原地。

敲門聲還在繼續,陸燼朝定了定心神確定精神屏障牢牢立著,調整好臉上的表,走向門邊。

「誰啊。」他問道。

「執行護衛隊。」男人中氣十足的聲音自門外響起,略帶幾分暴躁,「我們來進行合法搜查。」

果然是來找林嘯鳴的。陸燼朝不再猶豫,直接打開了門。

他臉上帶著恰如其分的疑惑,完美扮演著一個突然被敲開家門的普通民眾。

門外一共四個人,其中的女性為向導,剩下的三個男人,一個哨兵,兩個護衛。

為首的哨兵又高又壯,仿佛一堵牆立在陸燼朝面前,陸燼朝得抬頭才能看清他的臉。

他皮膚 黑,左眼上有一道豎直的傷疤,眉心深切的紋路和鼻畔深深的法令紋都表明是個相當不好惹的人。

一頭獅子在他身後暴躁地咆哮著,不耐煩地甩著尾巴。

「我們前來搜查。」哨兵出示了證件和搜查令,「你有沒有見過這個人,或者和他長得比較像的人?」

搜查令上是一張證件照,少年目視前方,面無表情,他看起來不過十六七歲,嬰兒肥有點嚴重,看著怪可愛的。

證件上寫著個陌生的名字。

陸燼朝仔細想了想,搖頭道︰「沒有。」

他沒說謊,他真的沒見過照片上的少年,長達半月的燃血讓林嘯鳴完全變了個模樣,就連基因都被徹底改寫,顯然林嘯鳴這三個字也並非哨兵本來的名字。

女性向導緊緊盯著他,不放過陸燼朝臉上的絲毫表情,一只淺黃色的倉鼠站在她肩膀上,腮幫子鼓鼓的,黑豆眼好奇地四處張望。

與此同時,林嘯鳴從主臥出來,望向這邊,一副「怎麼了?」的疑惑模樣。

「這位是……」向導問道。

「我同學的弟弟,過來暫住兩天。」陸燼朝回頭看去,林嘯鳴給了他更多的底氣,兩個人面對總比他一個人好得多。

向導點點頭︰「方便我們進去看看嗎?」

「請進。」陸燼朝側身讓開,女性向導率先進屋,哨兵一臉不耐煩地跟在她身後,而兩個護衛等在外面。

護衛們進去各個房間進行搜查,向導站在客廳中央,陸燼朝清晰感覺到精神力從她身上蔓延開來,覆蓋住整個屋子。

陸燼朝小心隱藏著自己,他和林嘯鳴就在她身邊,卻都沒有被發現。

向導一邊感應,一邊問道︰「您是做什麼的?」

「我是醫生,在中心醫院胸外科工作。」陸燼朝坦然地接受所有問詢,「昨天剛值了急診夜班,白天補補覺。」

「真是辛苦了。」向導感慨一句,兩名護衛從房間里出來,對她搖搖頭。

向導無聲地嘆了口氣,很快她調整好表情,對陸燼朝笑笑︰「謝謝您的配合。」

「不客氣。」陸燼朝就要將他們送到門口,經過林嘯鳴身邊時,向導突然停住腳步,伸出手握住了少年手臂。

瞬間陸燼朝後背「唰」地冒出一層冷汗,而林嘯鳴流露出疑惑表情,低頭看著被握住的小臂,神情中似乎又帶著突然被異性觸踫的羞澀和不安︰「怎麼了嗎?」

「沒什麼。」向導笑笑,松開手,撤回了精神力。這孩子只是個普通人。

門口的哨兵毫不掩飾地罵了一句,他暴躁地一腳踹在門框上,發出一聲駭人聲響︰「狗娘養的,到底跑到哪里去了?不會是已經死了吧。」

向導趕忙為自己暴躁的同伴解釋︰「阿曼德忙了一天,剛剛在別的人家又被噪聲吵到了,心情不太好,請見諒。」

「他媽的已經搜了半個月了,連個人影都找不到!」不知是向導的哪一句話刺激到了哨兵,他猛然推開了門邊的陸燼朝,大步走進客廳,狂躁地環視一周,用力抽了抽鼻子。消毒水的味道。

「惡心。」

陸燼朝被他推了個踉蹌,後腰撞在櫃子上才穩住身形。

「哥!」林嘯鳴驚呼出聲,他忍不住向前一步,卻又害怕似的生生停住腳步。

向導迅速抓住阿曼德的手,低聲道︰「嗅覺關閉,冷靜點!」

向導的話語仿佛帶有魔力,澆熄了熊熊燃燒的怒火,阿曼德深吸口氣,狠狠剜了一眼正一臉驚恐望著他的林嘯鳴,甩開向導的手,大步走出屋子。

「再見,謝謝您的配合。」向導最後對陸燼朝抱歉地笑笑,和兩名護衛一起離開。

陸燼朝關上房門,他沒有立刻動彈,在原地等了一會兒,確定護衛隊的人確實走遠了,才如釋重負地松了口氣。

後背已經被汗水浸濕了。

向導握住林嘯鳴手臂的時候,他真的緊張到心髒快從胸腔里跳出來了。

「沒事吧。」林嘯鳴低聲問道,不用再偽裝後,他的臉色有點可怕。

陸燼朝揉揉有點發痛的後腰,搖搖頭︰「沒事,就是踫了一下,你剛才叫我什麼?」

林嘯鳴好似完全忘記了︰「什麼?」

就像那一聲「哥」不是從他喉嚨里發出來的一樣。

陸燼朝笑笑,倒也不介意,他比林嘯鳴大六歲,但直到五分鐘前,他才第一次從少年哨兵嘴里听到過那個字。

雖說是在演戲。

平靜下來,陸燼朝想起方才阿曼德堪稱恐怖的暴躁表現,忍不住後怕︰「哨兵都是那麼容易暴走的嗎?」

林嘯鳴短促地笑了一聲︰「一個控制不住情緒的低能廢物而已。」

陸燼朝察覺到了林嘯鳴前所未有的敵意,以為林嘯鳴在恨這些人害得他一路逃來還差點死掉︰「之前聖所來追捕你的是他們嗎?」

「那天的人是從澤拉星追過來的,現在應該是和這邊的聖所簽了聯合搜捕令。」林嘯鳴不動聲色地松開了一直緊握著的拳頭,指甲已然將掌心硌出深刻的印子,他卻仿佛感覺不到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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