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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第 202 章【二合一】

此為防盜章, 請補充訂閱比例  陸燼朝皺著眉頭躲過,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面對過如此明目張膽的惡意了。在這些星盜們眼中,他只作為一個能夠安撫他們的向導存在, 其他一切身為人的價值都被無視。

埃莉諾很快將陸燼朝帶到電梯處, 兩人上到星艦的中層,陸燼朝感受到了更加強大的精神波動, 他們來到類似于中心區域的地方, 埃莉諾深吸口氣,推門進去。

星盜頭子麥倫正四仰八叉地坐在沙發上, 一條袖子擼起,露出的手臂上貼著三片電子鴉片。

哨兵由于五感過度敏感很難接受煙酒之類的東西, 可以直接作用于神經的電子鴉片就成了絕佳的替代品。

見陸燼朝過來, 他揮了揮手,身邊的其他手下零零散散的起身,離開房間,埃莉諾對他低了下頭, 也從陸燼朝身邊退去。

碩大的休息室里很快就只剩下了陸燼朝和麥倫兩人。

麥倫饒有興趣地打量著陸燼朝, 將他從頭到腳看了很多遍, 白噪音裝置正發出穩定的聲音, 保護著哨兵的听覺不受飛船發動的影響。

一頭鱷魚正趴在地毯上,帶有尖刺的尾巴圈住麥倫的一只腳,房間靠牆處有個將近七米長的水缸,大概是專門為精神體準備的。

陸燼朝還算平靜, 安靜等待著麥倫開口。

「陸燼朝, 對吧。」麥倫咧嘴笑著道,「來自南天星的醫生,為什麼系統里沒有登記過你是個向導呢?」

陸燼朝有些驚訝, 很快他反應過來,麥倫能在曙光星域十幾條航道上橫行霸道,肯定有自己的關系網,查到他也不奇怪,更別說自己的履歷還直接光明正大掛在醫院官網上。

「我三個月前才覺醒,還沒來得及去登記。」陸燼朝決定如實回答,「本來打算去首都星的向導學院。」

麥倫笑了一聲,他坐直身體,盯著陸燼朝道︰「剛覺醒?那真的太好了。」

「說實話,我找了那多人,才等到你這一個合適的。那艘船上的其他人和軍方對接上,上面發生的事情肯定都會被知道,包括你是個向導,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把你帶過來,我冒了很大的風險。」

陸燼朝眼觀鼻鼻觀心,默不作聲,麥倫的話讓他感受到了更加濃重的危機感。

「不問問我想要做什麼嗎?」

陸燼朝抬頭看向他,深吸口氣︰「想要做什麼?」

「附近所有礦產星球都是我的資產,這一點埃莉諾應該給你說過了。一些珍稀礦場的必須用人力開采,所以在那些星球上,我養了一大幫礦工,有普通人,也有護衛和伴侶。」

「但是最近m342號星球的寶來礦場上出現了不明人員活動的痕跡,我們懷疑那是個向導,我嘗試找到他,但一直都沒能成功。」

陸燼朝︰「你想讓我去找那個向導?」

「不錯。」麥倫打了個響指,「向導可能會刻意在哨兵面前隱藏自己,但如果讓同為向導的人來感知,會更容易發現蹤跡。」

那個向導一定給麥倫惹了些麻煩,不然麥倫不會如此大費周章,還要專門抓他過來搜查。

「為什麼不讓其他人來?你的據點里肯定也有不少向導吧。」

麥倫短促地笑了聲︰「向導也是分等級的,埃莉諾試過很多次,一直都感知不到更加精確的信號,至于你,你比她要強。」

陸燼朝皺了下眉頭,林嘯鳴只在最開始覺醒時說過他很有天賦,一直以來陸燼朝對自己究竟是什麼水平都沒什麼概念︰「萬一我也沒法找到呢?」

「別擔心,我們這里有多到數不清的哨兵,想必他們會很願意和你度過一些美妙的夜晚。在這里,被權貴們追捧的珠寶和稀有礦石是最不值錢的東西,你會得到難以想象的財富,所有哨兵們的追捧,還有在其他地方難以獲得的權利。」

麥倫的語調仿佛帶著魔力,向他發出魔鬼的誘惑。

陸燼朝必然不可能留在這里,一旦徹底陷進星盜窩,想要離開就變成了幾乎不可能的事情。

必須要想辦法逃離。

陸燼朝沉吟片刻,答應道︰「好,我會盡量幫你去找那個向導,至于其他的,現在還沒必要想那麼多。」

麥倫滿意地拍了下手,他腳邊的鱷魚在這時開始動彈,緩慢爬向旁邊的巨型水族箱。星盜頭子從桌上的箱子里拿出一貼電子鴉片,對陸燼朝道︰「來一個?」

「不了。」

麥倫哼笑一聲,將電子鴉片的膜布揭下來,貼在自己手臂上,他享受地後仰,舒暢地長舒口氣,沉溺在瘋狂的神經快感之中。

埃莉諾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休息室里。

「請跟我走。」她輕聲道。

陸燼朝跟在埃莉諾身後離開休息室,兩人默不作聲地前行,一直到離開了麥倫听覺覆蓋的區域,埃莉諾才擔憂地回過頭來。

「他給你說了寶來礦場上的事吧。」

「嗯,說是有個未知的向導,希望我能找到他。」陸燼朝低頭望著埃莉諾藍色的眼楮,輕聲道,「其實你早就發現了那個向導,是吧?」

「我沒有。」埃莉諾搖頭,她移開視線,盯著空氣中虛無的一點,仿佛在催眠自己,「我什麼都沒有找到。」

陸燼朝大概能夠明白,結合了的哨兵向導在進行疏導時精神上會有一定相通,如果埃莉諾想要瞞住麥倫,就需要先瞞住自己。

埃莉諾不願意讓更多向導遭受類似于她的悲劇,就像她在初次見面時就將大量信息傳遞給了他。

陸燼朝不再多言,他回到自己的房間,在埃莉諾走之前,特地道︰「能拜托你也照顧一下我弟弟嗎,他也被一起帶過來了。」

埃莉諾點頭︰「好的,我會去看看他。」

門被重新關上,陸燼朝坐回床邊,他不知道要過多久才能到達m342號星球。

直覺告訴他,埃莉諾是可以相信的對象。

陸燼朝躺到床上,趁著現在還有時間,先抓緊好好休息吧。

林嘯鳴睜開眼楮。

星盜並未發現他是個哨兵,沒有把他關進專門的靜室里,外面走廊上的聲音盡數被听到,從那些星盜們的對話中,他知道了不少東西。

作為「普通人」的好處就是,根本沒人在乎他,林嘯鳴耐心等待著,等待著飛船降落的時刻。

面對突如其來的變故,他倒是不怎麼慌亂,曙光星域一帶一直都有星盜活動,如果他沒記錯,剛剛見過的那位星盜頭子叫做麥倫。

根據前世的記憶,麥倫控制著這一帶的上百個礦產星球,但之後他因為某些原因突然暴斃,在經歷一段時間的混亂後,一名名叫穆爾的向導重新統治了星盜群體,成為了新的頭目。

之後穆爾帶領星盜們迅速擴張勢力,一直從曙光星域延伸至第五星域,而林嘯鳴則代表軍部,和穆爾進行了長達十多年的周旋。

林嘯鳴仍然清楚記得那個瘋子一樣的男人,還有那條纏在他手腕上的貝爾徹海蛇。

如果這一次他可以提前接觸到穆爾,事情也許會變得不太一樣。

拉上窗簾,閉上雙眼,耳邊只剩下窗外的雨聲,白噪音對隔壁的少年哨兵來說是最好的保護,同樣也讓陸燼朝的情緒逐漸平穩下來。

他早就接受了父親去世的事實,從還小的時候,陸燼朝就知道年邁的父母注定無法陪伴他太長時間,所以他放棄了在首都星深造的機會,不顧所有人反對回到南天星,盡可能地陪伴他們。

但身體還是相當不舒服,陸燼朝一時間無法辨認究竟什麼原因,他不太能使得上力氣,呼吸也有點發燙,也許是這幾天身心俱疲缺乏休息,出現了發燒的前兆?

陸燼朝從床頭櫃拿出體溫計,在額頭上按了下,溫度顯示正常,所謂呼吸發燙只是他的錯覺。

他呼出口氣,以防萬一還是吃了感冒藥,重新躺回去。

藥效上頭,很快昏昏欲睡。

昏沉之中,手指仿佛被一條細細的絲線觸踫,它牽動著指尖,做出輕不可察的顫動。

隨著意識的模糊,更多的線出現,絲絲縷縷地將他纏繞,看不見另一端連接自何方,只能隱約感覺到從遠處傳來的震動。

熱度從身體深處冒出,最開始只是一個細胞,逐漸感染著周圍,引燃更多部位。

好熱,想要……

一片混沌之中,陸燼朝听到海浪的聲音,還有極遠處的鳥類的鳴叫,仿佛幻覺。

不知過了多久,陸燼朝終于醒來,渾身是汗。

他抬起手,沒有將他糾纏的透明絲線,也沒有海面和鳥,窗外一片漆黑,床頭的電子表顯示此時正是凌晨三點半。

明明睡了一覺,疲憊卻沒能得到緩解,反而更累了。

陸燼朝再度拿過體溫計,36.5度,但他真的感覺身體內部仿佛有什麼微小的存在正在燃燒,難以察覺地將火焰傳遞到更多的地方。

他躺了一會兒,卻再也睡不著。

陸燼朝爬起來去到隔壁主臥,少年還保持著他上一次來看時的姿勢,隨著哨兵的燃血接近尾聲,高熱差不多徹底降下來了,想必不久後就會醒來。

陸燼朝檢查放在臥室角落里的阻隔石,哨兵的精神波動會被向導感知到,一個強大的向導甚至能夠輕松找出一整個城市中存在的所有哨兵。

而少年如此狼狽地出現在岸邊,在瀕死時也執拗重復著不去醫院,必定不想被其他人發現,陸燼朝只能盡自己所能,屏蔽掉他的精神波動。

他所在的中心醫院作為整個南天星最大的醫院,有專門為哨兵和向導開設的科室,受傷的哨兵極度容易精神暴走,為了防止他們影響到其他哨兵和普通人,哨兵向導科室中都放置著許多阻隔石,用來屏蔽精神波動。

陸燼朝從醫院拿來了一些阻隔石,將整個主臥圍了起來,盡可能的保護他。

少年雙目緊閉,胸膛隨著呼吸平穩起伏,曾經被陸燼朝多次撫平的眉頭又在不知不覺中皺起來了。

十幾個小時過去,在燃血的作用下,他的容貌再度發生了變化,輪廓定型,已經徹底不像剛開始被撿回來的樣子,可能就連最親近的人站在面前,都不會認出少年究竟是誰。

陸燼朝坐在床邊,借著窗外微弱的路燈光線打量著少年。

眼前的人足有一米八五,十幾天來只靠營養液吊命身材竟然沒有走形,他在擦身之時不可避免地接觸過哨兵身體,直觀感受到對方究竟有多麼強壯,手臂和軀體的肌肉絕非一朝能夠練成,讓年輕的身體散發出屬于成年人的韻味,過分優越的下頜線和五官更是混合著屬于男孩和男人的美感。

這樣出挑的模樣,無論在哪里都會是焦點,更何況是個經歷過燃血的強大哨兵。

過強代謝產生的汗水讓哨兵身上黏黏糊糊的,又到了該擦身的時候。

陸燼朝拿著熱水浸過毛巾,將被子掀開一角,從脖頸開始擦拭哨兵汗津津的身體,熱毛巾一路移動到胸月復,在皮膚上留下一層淺淺的水光。

哨兵被強化過的觸覺敏感到穿著粗糙衣料都會疼痛的地步,陸燼朝盡可能地放輕動作,質地柔軟的毛巾順著肩膀線條向下劃過手臂,貼合著線條,從大臂一路到手腕內側。

陸燼朝垂著眼,睫毛在臉頰灑下一片陰影,難言的溫柔自沉默中流露出。他將哨兵蜷起的手掌掰開,擦拭他掌心和每一根手指。

突然間,被握住的手指好像動了下。

陸燼朝沒放在心上,昏迷過程中的輕微抽動再正常不過,雖然哨兵處在無意識的狀態,身體還是會對外界的刺激做出一定反應。

但接下來,哨兵整個右手緩慢地握拳,試圖從陸燼朝手中抽走,同時他听到了一聲痛苦的呻.吟。

陸燼朝訝然地抬起頭,少年不知何時睜開了雙眼,正眉頭緊皺,他呼吸粗重,似乎正努力在疼痛中平復呼吸。

陸燼朝趕忙直起身,不忘把哨兵手臂放進被子,他低頭望著眼神些許失焦的少年,輕聲問道︰「感覺還好嗎?」

年輕的哨兵用力閉了下眼楮,重新睜開時眼中已然恢復了清明,他張了張嘴,卻沒能發出聲音。

陸燼朝立刻拿過床頭櫃上的水杯,保溫杯里的水還是溫熱的,他將吸管放進去,送到哨兵唇邊。

哨兵咬住吸管,緩慢地吸了兩口,溫水在他口中留存了一會兒,潤濕口腔中的每一寸,才隨著喉結的上下滾動,被緩慢地咽下。

「慢一點,不用著急,你現在在我家里,還算安全。」

哨兵咽下最後一口水,借著窗簾縫隙里透出的微弱燈光,看清了眼前人的樣子。

這是個年輕的男人,眉眼溫和,縱然極力掩飾,臉部些微的浮腫和眼底的烏青也暴露了他現在非常疲憊。

「謝謝。」林嘯鳴嗓音沙啞到都認不住自己的聲音,他的頭還是很疼,前世的記憶和大量感官信息充斥在腦海,而他的精神圖景一片荒蕪,根本無法處理那麼多的信息。

好在燃血已經結束,作為黑暗哨兵他很難陷入狂躁,這些痛苦只要忍耐過去,就不會演變成更加糟糕的情況。

「我叫陸燼朝,是個醫生,12號早上在河邊發現了你,那時候你讓我不要送你去醫院,我就把你帶到了我家里。」

陸燼朝頓了頓︰「你的燃血持續了兩周,我不知道你身上發生過什麼,但是你可以放心,在這段時間里,除了我之外沒有人知道你的存在。」

「如果方便的話,可以先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林嘯鳴勉強點了下頭,他竭力忽視著渾身上下的疼痛,嘶聲道︰「我叫林嘯鳴,呼嘯的嘯,鳴叫的鳴。」

林嘯鳴。陸燼朝將這三個字在舌尖過了一遍,很有氣勢的名字。

陸燼朝察覺到哨兵正在忍耐著不適,沒再多問︰「你可以先不用說話,好好休息,待會兒我會給你服用營養液,等到你狀態稍微好一點,我們再說更多的事情。」

他直起身,仔細地將窗簾露出的縫隙扯上,確保窗外的淅瀝雨聲能夠作為白噪音保護林嘯鳴,才悄聲離開臥室。

房門關上的輕微聲響被放大,林嘯鳴能夠清楚听到陸燼朝遠去的腳步聲,他先是在客廳停留了一會兒,再去到了隔壁的房間,之後腳步消失了,應該是上了床。

林嘯鳴閉上眼楮,燃血昏迷的這十幾天里,他的精神圖景徹底崩塌,成為一片荒蕪之地,屬于前世的記憶紛亂灑在各處。

他被一個普通人撿回了家。

從他在這張陌生床上醒來的時刻,命運就已然和之前截然不同了。

人生重啟回到二十年前,他來到了十八歲,一切還未發生的時候。

蜷縮在房間角落里的雪豹自黑暗中走出,悄無聲息地跳上了床。

小雪豹低下頭,蹭了蹭林嘯鳴側臉,從喉嚨里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音。

林嘯鳴抬起手,給予精神體撫模,夜色沉沉,似乎有一道身影從窗外飛過,轉眼消失在雨幕中。

現在他需要做的,就是盡快從燃血帶來的虛弱中恢復過來,雖然一直處在無意識的昏迷中,林嘯鳴也能從如今的身體狀態里,感覺出陸燼朝這段時間將他照顧得非常好。

很慶幸將他撿回來的人是個醫生。

腦海中屬于前世的回憶一點點清晰︰十八歲那天,他乘坐膠囊飛船從聖所逃離,迫降在南天星的樹林,強撐著爬進洞穴,最終在燃血中倒地;

醒來時已經被追兵帶上空艦,之後他歷經磨難,成為艾爾索普家族的一員,一步步被培養成震驚整個中央星域的黑暗哨兵;

十多年中,他以一己之力牽制住整個格勒尼蘇,成為情報局的眼中釘,和縱橫第五星域的星盜頭子穆爾周旋,幫助艾爾普索家族制衡首相,拒絕了第一夫人瑪嘉莉塞來的無數向導,也由此完全月兌離了「塔」的掌控。

林嘯鳴知道,這是瑪嘉莉對他下手的真正原因,一個不需要向導的黑暗哨兵,對于「塔」來說無異于一顆定時炸.彈。

世人都覺得在五感和體能上佔據巔峰的哨兵是世界的主宰,但實際上,身體孱弱卻能夠安撫哨兵的向導,才是幕後的偶師。

至始至終,他踏入的,都是個走錯一步就足以粉身碎骨的局。

好在他重生在了最關鍵的十八歲,故事才剛剛開始,一切還都有回旋的余地。

曾經他作為數百年來唯一的黑暗哨兵,以為擁有的強大力量足以保護自己,卻仍然死在了政斗之中。

而現在,他徹底明白,真正值得他去拼搏、去緊緊握在手中的,除卻無與倫比的力量,還有那足夠支配一切的權力!

前世瑪嘉莉踩著他和無數人的尸骨爬上了最高的位置,這一次,他必定會做那個笑到最後的人!

林嘯鳴長長地呼出口氣,剛從燃血中蘇醒,無論身體還是精神都相當虛弱,不一會兒就感到無可抑制的疲憊。

溫暖的臥室里沒有追兵,沒有陰謀,沒有無處不在的監視,只有陸燼朝身上遺留下來的味道,很淡的白菊香味。

二十多年來第一次完全放松,竟然是在一間陌生的臥室里,現在他終于可以好好休息休息了。

林嘯鳴整理好思緒,在雨聲織就的白噪音中,沉沉睡去。

陸燼朝伸出手,抓住林嘯鳴手腕,將哨兵手臂搭在自己肩頭,將他的身體撐起來。

臂彎觸踫到陸燼朝脖頸,偏高的體溫幾乎把林嘯鳴燙了一下,他看向陸燼朝,醫生精神仍然不是很好,大概不久之前狠狠哭過,沒等眼楮消腫就睡了,現在眼角還有些發紅。

獨自照顧一個昏迷在床的傷員相當耗力費神,從房子里的蛛絲馬跡看,陸燼朝本身的生活可能正在經歷一些不好的變化,就算如此也仍舊相當耐心地對待著他。

就算冰冷如林嘯鳴,心中也忍不住生出一絲微弱的感動,已經多久沒見過真心實意對他好的人了?他一直生活在無止境的陰謀和算計之中,所得到了一切關懷,都作為籌碼出現。

林嘯鳴垂下眼,將手臂稍稍向外挪了下,避免可能會讓對方不太舒服的肌膚相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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