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們攻打下聖瑪麗號之後大概十分鐘,貝拉米的單桅帆船停靠在聖瑪麗號的船側。
貝拉米一登上了甲板,我便去和他對話。
【恭喜您,貝拉米船長,你的人成功佔領了這條船。】
話音剛落,就听到有人在我身後故意咳嗽一聲,稍微回頭就看到詹寧斯背對著我離開了。
【不要這樣講話,韓德斯先生。拿下這艘船是通過我們所有人的努力才做到的,沒有詹寧斯船長和你們的功勞,我也無力攻擊這樣的大型商船。】
【好吧……,不過我有一件事要問一下?】
【什麼事?】
【你為何要讓您的船員赤果上陣?】
貝拉米笑著回答。
【哈哈哈哈,這是為了制造恐懼。】
【制造恐懼?】
【沒錯,韓德斯先生。恐懼可以使我們不費一槍一彈拿下一艘活力齊全的大帆船,不會傷及船員無論敵我,也不會傷及船身和貨物。恐懼才是海盜最強大的武器。………,想想吧,如果一群人如同瘋子一般不穿衣服,手拿武器,沖上一艘商船,我想至少一半的船員會被嚇投降。】
貝拉米的這番話確實很有道理,听後便不覺的連連點頭。
【嗯,有道理。】
【不必要的戰斗就要避開它,我們只為了得到我們想要的,其他的一律不管。不該殺的人就不殺,不該拿的東西就不拿,不能因為自己一時的憤怒而胡作非為。】
【那您的意思是要干完一票大的,就隱退?】
【不不不,你誤解了。我生來是做這行的命,也無法改變上帝給我的命運,只是我們要把這份工作做到最完美。】
完全看不出心中如此具有哲學感的人居然會是一名海盜頭子,貝拉米船長給我的感覺就像是一個好人,而且不是那種「亦正亦邪」的好人。這跟本就不是罪犯,而是一位具有雄才大略的將軍啊。
【貝拉米船長所言真是具有高深的智慧,我是萬萬不能比。】
【唉唉唉,此言差矣。】他推手拒絕了我的言語。又說到︰【我本人也不過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水手,哪里來的什麼智慧。要是我們真有智慧,早就不用當海盜了,是不是?】
听到這里,我們二人相視而笑。
如果一個人有智慧就不會去當海盜,這句話思來想去覺得是在諷刺些什麼。
為什麼有智慧的人就不可能是海盜呢?如果他們中有一個是有智慧的,那怕只有一個,這句話就不攻自破了。
………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
一聲慘叫從船長室里傳出,如此的悲慘,猶如烏鴉的悲鳴和猿猴的啼哭。
【啊啊啊啊!不!……】
我和貝拉米听到聲音就跑進船長室查看到底發生了什麼。
只見那位可憐的船長,左耳朵被割掉了,肉片掉在桌子上。身體被綁在凳子上,血染紅了他的左邊臉,旁邊的詹寧斯手中用鉗子拿著一塊燒紅的鐵塊。
【啊啊……,求你了………,求你了………】商船船長有氣無力得祈求著。
【快說!財寶在哪里?!】
詹寧斯厲聲威脅著。
【呼啦,韓德斯先生和貝拉米船長到此有何貴干?】詹寧斯問道。
【啊不,沒什麼,我只是听到了慘叫聲,所以趕來看一看,打擾了各位,我先出去。】貝拉米離開了房間,只留下我一個人在船長室。
【韓德斯先生,請你拿著這個…】詹寧斯把鉗子交給我隨後又回到商船船長身邊,趴在他耳邊說到。
【先生,如果您不能告訴我財寶在哪里………,您就別想離開這里了。】
【不不不!……求您了……,我真的不知道!真的不知道!真的!】
詹寧斯站起身說到。
【看來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韓德斯先生請你給我好好教訓這個法國佬!】
我知道他的意思,他想讓我用手里拿著的鉗子上夾著的燒紅的鐵塊去炙烤這位可憐的船長的皮肉。
【你還愣著干什麼?快點去啊!】
【船長,也許他是真的不知道…】
【什麼不知道?財寶就是他埋著的!你快點!】詹寧斯打斷了我的話。
看來他是執意要我去做這件事,盡管我內心十分不情願。
拿著那把鉗子,走到商船船長面前,他的眼神緊緊地看著那塊燒紅的鐵塊,神情驚慌。
【你還是盡快說了吧,免得我下手。】
【不……,不……,我,我……,我真……不知道。】
嘆了口氣,又說到。
【咳!老兄,你為什麼就不能識相一點呢?快說吧!】
【不不不,我………】
人們拼死拼命保留的,很有可能是為了給自己的家人留下一筆客觀的財富,這我很能理解,但詹寧斯的命令是十分堅決的,我必須讓他開口。
我一把抓住他的頭往下一按,同時拿著鉗子,準備向他的脖子烙下去。
【你說不說!你說不說!】
烙鐵逐漸接近他的頭部,頭發已經踫到了 瞬間烤焦成灰了,馬上就會在他的皮膚上留下一個完整的正方形。
【啊啊啊啊!不要!我說!我說!】
于是放開了他的頭。
【在岸上的叢林旁,有兩棵交叉生長的椰子樹,在那兩棵樹底下的地面。…………能為我松綁嗎?】
詹寧斯向我點了點頭,我便拔出刀隔斷了繩索,放走了這位可憐的船長。
【現在,你和凡恩去岸上把寶藏挖出來。】詹寧斯命令到。
【是,船長。】
…………………………
我和凡恩登陸,找到了那兩棵交叉生長的椰子樹,山洞的內部的上方有光照下來,剛好可以照到這兩棵樹。
我與凡恩和幾個海盜揮起鏟子,不一會就挖到了箱子。
打開箱子,一道金光閃出,里面是一大堆達布隆金幣。
【哈哈哈,這下我們可發財了。】凡恩高興地說到。
我們把箱子運回聖瑪麗號上,隨後便看到了我最不想看到的一幕…………
……………………
只見聖瑪麗號的船員被綁在了甲板下的第一層艙室,而艙室的門都被打開,從甲板上可以看見。詹寧斯的人圍著他們站了一圈,手里
都拿著槍指向那些商船船員。
似乎他們的船長也在其中,很明顯,詹寧斯欺騙了他,他很可能今天不會離開他的船了。
【詹寧斯!你在做什麼?!】
【我在做我們該做的事情。】
【他們已經投降了,沒必要殺他們。】
【你錯了,韓德斯先生,私掠許可證上明確標明了我是奉總督之命前去攻擊西班牙人,但卻攻擊了法國的商船。如果這件事讓別人知道了,他們會派人來抓我的。】
【該死的!我們是海盜,早晚都會被通緝!這…】
詹寧斯突然轉頭看著我,眼神中充滿了怒氣。
【你說什麼?】
【我說,我們是海盜,早晚會被通緝。】
詹寧斯向後揮揮手,他的人就開槍,射殺了所有的船員。
一陣陣雷鳴般的槍聲,伴隨著船員們的慘叫,無數生命頃刻間化為烏有,魂魄遁入陰間。
詹寧斯只是冷冷地說到。
【抱歉,我不是海盜。我是不列顛尼亞的私掠者,是英皇陛下的屠夫,是喬治?路德維格的忠犬。】
注︰喬治?路德維格是英皇喬治一世的真名。詹寧斯在此之後獲得稱號「皇帝之狗」。
他轉過身,向那群已被射殺的人倒地的尸體走去,拔出劍,在他們當中尋找著幸運存活的人,每發現一個就用劍刺死。
此時我的心里只有一句話︰
「我必須離開,必須離開這個魔鬼。」
………………………
大概過了一個小時之後,在山洞的洞口處有駛來一艘劃艇。
此時詹寧斯的海盜,不,詹寧斯的私掠者們正在聖瑪麗號上狂歡。
那艘劃艇掛法國波旁王朝的旗幟,貝拉米和我在甲板上執勤,剛好看到了那艘船。
我們趴在甲板的船舷上,看到他們的領隊向我們揮手。
【他們是誰?……】我問到。
【是法國海軍陸戰隊,從他們藍色的軍裝可以看出來。】貝拉米回答。
【他們來這里干什麼?】
【不知道……,總之等到他們上船,我們就抓住他們。】
甲板上的人躲在船舷後面,而我和貝拉米向那些法國士兵打招呼,很快他們就毫無懷疑地登上了這艘「友善之船」………,然後被我們俘虜了。
………………………
我看到貝拉米和威廉姆斯在船尾說些什麼,就加入他們當中。
【額…咳咳!請問各位在說些什麼?…】
【啊,你不覺得這是發財的好機會嗎?】
【我已經發財了…】
【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是什麼意思?】貝拉米的話搞的我很疑惑……
【是那個意思啦!……】
【所以到底是什麼意思啊……………………】
【是那個意思………】
【靠!到底是什麼?】
【不明白嗎?是那個意思不是這個意思。】
………
………
所以……(疑惑臉)
到底特喵的是個啥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