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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法國商船聖瑪麗號(1)

合利斯紀元1714年

加勒比海?古巴北岸?翁達灣

詹寧斯緊張不安地用望遠鏡看著後面的那艘單桅帆船。

【會是誰的船呢?】詹寧斯自言自語到。

根據我在拿騷的圖書館中所得的情報來看,那的確是一艘單桅帆船,但卻沒有涂裝。

一般正規軍的船都會有特定的涂裝,英國人的涂裝是紅色,西班牙人是黃色,法國人是藍色。

如果沒有涂裝,就只有三種可能性了︰商船,海盜,賞金獵人。

如果所來的是商船,對詹寧斯來說不過又是一條上鉤的魚。

如果它是海盜船,那麼便是我們的競爭對手了,可以與它合作或是攻擊它。

無論是前兩種的哪一種,對于詹寧斯來說都是利大于弊,最可怕的是︰它該不會是一艘賞金獵船吧?…………………

【凡恩………,準備戰斗。】詹寧斯回頭對凡恩說完,接著用望遠鏡觀察那艘船。

凡恩得到命令後,大喊道。

【所有人各就各位!拉起戰帆!炮手就位!槍手就位!我們用開打了!】

一時間,人聲鼎沸,船員開始搬運武器裝備,炮手們快速抵達炮位推出大炮,桅桿上升起一面英格蘭聖喬治十字旗幟。

注︰此時不列顛尼亞帝國用的是米字旗,聖喬治十字旗是舊英格蘭的國旗,代表海盜們效忠的是斯圖亞特王朝而非漢諾威王朝。

【快點小子們!所有人都動起來!】

在原地愣著不是什麼好事,我也加入他們當中,畢竟來都來了,不給人家干活還是不太妥當。

從船艙里接下一盒箱子,把它放到甲板上。

剛打開,就有許多人來我這里取走箱子里的槍,我也順手拿了一把。

一根黑色的鐵管插在木頭中,通體黝黑,這是一把步槍,即書中稱之為「滑膛槍」。

此時拔士巴號,面向古巴海岸,尾部暴露在敵人的眼里。

風向從東面向船側吹來,將桅桿吹斜,船體也傾斜著。

在已經裝好了所有大炮之後,詹寧斯放下望遠鏡,並把它交給凡恩,自己則來到船舵前掌舵,又命令到。

【左舷炮手準備!】

隨後大力轉動船舵,拔士巴號掉頭向北,朝敵船駛去。

【嗯……,事情感覺不太對勁…】詹寧斯如此說。

【為什麼這麼說?】站在他旁邊的凡恩不解地問。

【你看,他們見到我們開著戰帆,卻沒有加快船速。】

【這有什麼奇怪,我看他們是投降了。】

【不,還是小心為妙………,韓德斯!】

詹寧斯喊到我的頭上了,于是趕快趕到他跟前。

【什麼事?】

【你看這艘船,我們是要直接擊沉它還是登船?】

對于海盜來說,登船得到的好處絕對大于擊沉,于是我回答。

【對,我們應該登船。】

【但是,這艘船面對我們的進攻,卻一點也不害怕,它看起來既不想進攻又不想投降,戰又不戰,怕是有詐。】

我再一次仔細看了看那艘船,確實沒什麼太大的反應,但至于斷定是否有詐,我目前還沒有這個能力。

【這種事我沒法判斷的……,還是請你自行決定吧。】

【咳,好吧。左舷準備登船!】

拔士巴號距離那艘船越來越近,最終兩船相撞,側面貼在一起。

【沖啊啊啊啊啊!!!】

海盜們沖到對面的船上,看到的確是一群手無寸鐵,而且面色驚恐的人,單看他們的表現,似乎並沒

有對我們表現出一點不滿和抵抗的意志。

詹寧斯對他們喊到。

【你們的船長在哪里?!】

這時,從人群中走出兩個人。

黑色的頭發,被梳理成單馬尾,樣貌英俊,身著禮服,宛如一位海中王子。

頭戴長假發,身穿棕色大衣,面色白皙,與討海人的灰土污面不同,這家伙看起來更像是律師而非海員。

那黑發青年走上前來,對詹寧斯說。

【本人薩姆?貝拉米船長,請多指教。】

他側一,介紹自己的同伴。

【這位是保斯格雷福?威廉姆斯,我的大副同時也是我的資助人。】

假發男向我們行鞠躬禮。

【……啊,那麼你們是商人嗎?】

【不,我們是海盜。】

听到這里,我們這邊的人都恍然大悟了,紛紛收起了武器。

「熱熱鬧鬧搞了半天,居然是同行…」

【額……】詹寧斯拿著刀站在眾人面前,顯得有些尷尬,于是收刀入鞘,與黑發男子握手。

【抱歉伙計,這是一場誤會。我是亨利?詹寧斯來自牙買加,請多指教。這位是查爾斯?凡恩,我的大副。這位是伊斯雷爾?韓德斯,我的戰斗員。】

……………………………

貝拉米與威廉姆斯,以及詹寧斯、凡恩還有我一同在貝拉米的船上舉行了一場宴會。

從貝拉米的自述得知,他是從北美洲一路南下到這里來的,他的朋友威廉姆斯是富有商人家的孩子,為他提供了這艘單桅帆船。

【所以,戰爭結束後,我們就決定正式出海了。】貝拉米如此說。

原來他是一個孤兒,在英格蘭被人抓到商船上干活,曾經還被船長虐待過。

貝拉米說他的船長看他不順眼,便讓人把他綁在桅桿上鞭打,並往他身上潑海水。正常孩子受不了的苦他自個兒都經歷過。

听到這里,我不禁感嘆到,原來世上還有比我更慘的人,貝拉米的經歷著實讓人感到同情。

那麼小的一個孩子就在船上過著非人的生活,而且一待竟然就是九年,我相信這九年間,他一定過得像個囚犯。

【听起來,您有一段坎坷的經歷啊,貝拉米船長。真可憐,不是嗎?】

詹寧斯說話的口吻不知為何,讓人感覺有點嘲諷的意味,讓我心里很是不滿,任何一個正常人都不會對這種事持有這個態度。

但也許只是我听錯了,因為這句話本身並沒有任何「侮辱」,只是我有些敏感罷了。

【對啊,對啊。所以我選擇成為海盜,狠狠教訓那些該死的商船船長們!】貝拉米義憤填膺般站起身說到。

【貝拉米船長,在前面的那個山洞里,就有一位可惡的商船船長等待您去教訓,我們合作去拿下那艘船如何?】詹寧斯問到。

【好!我接受這個提議!】貝拉米遂果斷同意。

【我也一樣!】威廉姆斯也這樣回答並站起身。

【好,那麼!我們現在就去狠狠的教訓那個愚蠢的家伙!】詹寧斯回應到也站起身。

隨後大家一起舉杯喊出【人人為我,我為人人!】

說完我們一口氣干了手里酒杯的酒,凡恩推開房門,眾人走出艙室,回到各自的船上,為一場真正的戰斗做好準備。

……………………………………………

我和凡恩跟著詹寧斯回到了拔士巴號,詹寧斯前腳離開貝拉米便說。

【哼……,一群反賊還想飛上枝頭變鳳凰?做美夢吧你!】

很明顯詹寧斯似乎很瞧不起貝拉米。

我剛要出口去反駁他,但卻被凡恩阻攔了。他輕聲告訴我。

看他的表情似乎是在說「小子,有再多不滿最好忍著點。」

我只好抑制住我憤怒,停止了想要去和我們的船長爭論的想法。

詹寧斯回到了舵位,我們也各司其職,準備進入古巴海岸的山洞。

拔士巴號在前面領隊,貝拉米和威廉姆斯他們跟在我們後面。

船體進入黑暗之中,空氣也變得寒冷,時不時傳來「滴答滴答」的滴水聲,和「嘩啦嘩啦」的流水聲。

船員們都待在崗位,不敢動彈,大氣也不喘一聲。

【船長】

【噓……】

一名水手想對詹寧斯做報告,但瞬間被他拒絕了。

隨著艦隊的深入,我們最終看到了那艘三桅帆船,桅桿頂層掛著一面藍底黃花的旗幟。

我想起拿騷圖書館里所閱讀過的資料,那是法國波旁王朝的旗幟,藍色的底色外加三朵金色鳶尾花。

看來這是一艘法國商船。

【凡恩,帶你的人坐上劃艇,登船。】詹寧斯走到我們身邊說到。

【好的,頭。】

隨後我便跟隨凡恩坐上了一艘劃艇,同行的還有十來個水手,同時我們看到貝拉米那邊也放下一艘小艇。

兩艘劃艇距離越來越近,直到我們看清楚了在另一艘劃艇上的人居然都光著身子,一絲不掛……

【老天啊,這些蠢貨在做什麼?】凡恩驚訝地說到,其他人也投之以奇怪的眼光。

那艘劃艇速度飛快,不一會功夫就逼近了商船。我們也不甘示弱,奮力劃槳。

天知道為什麼貝拉米要他的人光著身子,也許是為了作秀給被人看。

就在我們的眼神盯緊了那艘劃艇上的那群赤果的家伙時,突然听到一聲【不好!快來人啊!】

我頓時回頭,商船上的一名水手發現了我們,在船上向他的船長報告。

【快點劃槳!他們發現我們了!】凡恩命令到。

大家不再去關注那艘載著大量果身的劃艇,而是更加快速的滑動船槳,船速在那一瞬間提高了許多。

商船上的幾名船員拿出手槍向我們射擊,但都未能擊中,這情節感覺就像在電影里反派角色無論怎樣開槍就是打不中主角。

不,也許是我錯了,這個時代的槍支幾乎什麼準頭的沒有!

對方向我們開了一輪槍之後便停火了,隨後我們听到船上一陣混亂的刀劍劈砍的聲音。

貝拉米的人從另一面登船了,他們從背後偷襲,造成了巨大的打擊效果,在我和凡恩一行人登船之後,所有的法國人全部雙手上舉(乳法了……)投降了。

【不不不!不要傷害我們,我們投降!我們投降!】商船船長剛被貝拉米的人俘虜,又見到凡恩拿著刀登船,便一下子給他跪下並祈求著………

【把這個家伙給我綁到船長室!】凡恩如是說。

水手們隨便找來一個繩子把那位船長捆起來,扔到他自己的船艙去等待他的命運。

【伙計們,我們成功了!】凡恩舉起他的劍歡呼,其他海盜也跟著歡呼並向空中開槍。

【好!!!】

詹寧斯和我與凡恩對這艘船的船員進行審問,我們得知船長把一批寶藏埋在了陸地上,但沒人知道在哪里,所以我們決定去仔細問問那位船長。

這艘船名叫聖瑪麗號,是從他們的航海日志上看到的。

而同樣我們在航海日志中也看到了有關「那批寶藏」的記載,看來卻有此事。

這將會是我們發財的機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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