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勒比海常年吹東風,處于東北信風帶。
此時,遠東號正靜止在海面上,船頭向北,左舷的大炮已經準備完畢。從這邊看,遠東號處于側風狀態。
在海戰中,風的影響不容忽視。側風狀態,上風優勢,下風劣勢,對戰斗的影響是不同的。
波斯蒂瓏號(奧利弗)與藍薔薇號(優吉歐)
正向東航行,剛好處于逆風狀態,船速較遠東號更緩慢。
【船長,我們處于下風狀態。】威利對我說。
我拿起望遠鏡看向前方的那艘敵船。
【我知道,威利先生。所以我們突破敵人防御是很困難的。如果他們反擊,我們會被打得千瘡百孔。】
通過望遠鏡,我可以看到,那艘船的桅桿上掛著西班牙國旗。
「可能是從哈瓦那來的賞金獵人,上次在惡魔之石的行動已經傳開了。」
如果消息已經抵達哈瓦那,那麼離它進入拿騷被我們的競爭對手詹寧斯海盜團所知曉也就不遠了。
說到拿騷,這個城鎮原本名叫查爾斯城,後來是為了紀念親王拿騷而被改名。
這座城鎮自從1706年開始就被一個名叫「海盜共和國」的政權控制,來自四方的私掠者都在這里聚集。
在西班牙王位繼承戰爭結束後,逐漸形成了班杰明?荷尼戈德海盜團「飛俠幫」和亨利?詹寧斯海盜團兩大勢力。
這兩大勢力圍繞著拿騷的統治權在議會和大洋上展開明爭暗斗。
這次西班牙寶藏艦隊的事情震動了兩伙海盜,雙方都想要得到這批富可敵國的財富。
對于「飛俠幫」和詹寧斯海盜團之間的斗爭,我本不想去參與,對我來說,作為私掠者,搶劫才是第一位的,是海盜的本職工作。政治上的是,真是提不起一點興趣來。
隨著我們的艦隊離敵人越來越近,在大概400碼的時候,敵人開火了。
遠東號左舷的16門大炮向我們發射了一輪圓形彈攻擊。
【找掩護!!】我和船員們立刻蹲低躲避。
炮彈打穿了船頭的木板,穿越甲板和船艙,造成殺傷。
只听見一聲聲木頭被鋼鐵撕碎的聲音和慘叫聲,我俯身低下頭閉上眼楮不敢睜開。
此時有一枚炮彈擊中了船舵左邊的木制欄桿,把它打得粉碎,掀起一團煙霧。
在那一瞬間,左胳膊上臂的一震疼痛使我不得不睜眼用手去捂住它,一根短木片刺中了我的左臂。
【該死!…】
我用手把木片從肉里拔出,帶出一塊血肉,血灑在甲板上。
【啊啊啊!】
如果在戰斗中,有什麼東西刺入非致命部位,無論多痛最好把它拔出來,免得感染導致天命的連續降低,運氣不好可能會壞死截肢。
【奧利弗!你沒事吧!】吉姆對我說。
【我沒事!趕快清理甲板,運送傷員!】
吉姆從劍橋上下到甲板,喊到。
【所有能活動的!把傷員抬下去!】
我顫顫巍巍地站起身來,抓緊船舵。
【船長,我們不能再承受這樣的攻擊了,如果仍然處于T字不利狀態與敵艦交戰,會損失慘重的。】威利對我說到。
【發信號給辛格爾頓船長,我們左轉,形成戰列線,與敵人展開同航戰。右舷火炮準備。】
【炮手!打開右舷炮台鎖!裝填圓形彈!】
在剛才的攻擊中幸存的水手集中到右舷開始裝彈。
我向左快速轉動船
舵,好讓右舷對敵,與敵船平行。
于此同時,優吉歐受到了信號。
【調整風帆!我們轉向!】辛格爾頓說到。
【所有人注意!轉向!】大副賈茂開始組織水手調整風帆。
在艦隊進入與遠東號距離接近300碼時,搶風調向完成。
此時,優吉歐的藍薔薇號在前,波斯蒂瓏號在後,形成一條戰列線,與遠東號平行。
【準備!………………,開火!】
兩艘船上的火炮一起開火了,32枚炮彈被投擲向遠東號。
【快躲避!!!】卡特琳娜喊到。
這一輪攻擊未能造成多大傷害,部分炮彈還未抵達就中途落海。
【這次攻擊太倉促了,我們的艦隊剛剛轉向完畢,炮手的準頭還未能找到。】威利說到。
【我們再來一發,這次一定要打準了!】
【是!船長!】
于此同時,在藍薔薇號上︰
【船長,我們的炮彈落水了。】賈茂對優吉歐說。
【重新裝填!……,這次我親自指揮。】
【好吧,炮手準備!裝填圓形彈!】
于此同時,在遠東號上︰
【卡特琳娜,我們不能和他們打持久戰,我們需要接舷戰!】桐人急切地說到。
【我知道,大副!調整風帆,我們要轉向了!】
【是,船長!】貝林斯基回答到。
………………………………
我再次用望遠鏡觀察敵人的動向,沒想到那艘船竟然轉向,直接向我們沖過來了。
「他們……,這是要做什麼…」
【奧利弗…,我不能理解他們的動向,這等于是把自己陷入T字不利。】吉姆如此說。
【我明白…,也許是因為現在是東風,直接向我們沖過來就是處于順風優勢,船速會加快。……………難不成,他們要登船!】
【這對我們極為不利,你之前把自己的70名船員分給優吉歐?辛格爾頓了,這下我們自己只剩下了80人。】威利如此說。
在惡魔之石,我只是把那艘西班牙縱帆船交給了辛格爾頓船長,船上只有他和賈茂兩個人。
後來我們在返回拿騷的過程中遇到一艘英國雙桅帆船,我將自己船上的70名船員分給辛格爾頓,讓他去擊敗那艘船,如果成功了那艘船就送給他替換掉現在的小船。
這家伙倒是非常厲害,自己成功搶下了那艘船,于是我便將之前的縱帆船「激流號」交給20個人護送前往哈瓦那西邊的博納維斯塔角。
這樣一來,原本150名水手,只剩下130人,其中留在波斯蒂瓏號上的只有80人,而先前在藍薔薇號(辛格爾頓的雙桅船)的70人也離開了20人,只剩下了50人。
【不能讓他們登船!準備鏈彈!】我下達命令。
于此同時,在藍薔薇號︰
【優吉歐,他們向我們直沖過來了!】賈茂如此說。
【馬上準備鏈彈!】
【可是我們已經裝填好圓形彈了,這…】
辛格爾頓思考了小會。「以他們的速度,不用多長時間就會撞上我們。…,可惡!」
【等他們離近了,我們射擊吃水線以下的部分。擊沉敵船!】
……………………
隨著遠東號與鷹隼艦隊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當距離抵達200碼之時,藍薔薇號開始向東轉向,企圖與波斯蒂瓏號一起合圍遠東號。而波斯蒂瓏號則發
射了鏈彈……
鐵鏈彈是專門對付船帆的炮彈,可以削減敵船的速度。
兩枚鏈接起來的鐵球向遠東號的船桅飛去,將它的前桅桿上的繩索和帆布撕碎了,但並未擊斷任何桅桿。
卡特琳娜松了一口氣。
【辛好,這次鏈彈沒有造成太大傷害。】
【卡特琳娜,等到登船的時候,我們直接去找勒瓦瑟爾,一起抓住他!】桐人如此說。
【嗯,我知道了。】
于此同時,在波斯蒂瓏號上︰
【該死!我們這次未能成功!】布朗如此說。
【冷靜一下,各位。等到敵人登船的時候,布朗負責找到對方船長並與之決斗,吉姆和威利與我一起守在船樓上。】我發布登船指令。
【是,船長!】三位副手一同復命。
于此同時,在藍薔薇號上︰
【勒瓦瑟爾失敗了,敵人即將登上他的船。】賈茂言于優吉歐。
【大炮對準敵船,在他們登船之前,我們幫他一下。】
【炮手就位!】賈茂命令到。
辛格爾頓高舉右拳,並喊到。
【所有人听我的號令!】
少年不斷向右轉動船舵,使右舷可以對準敵艦,這時一陣強烈的東風襲來,藍薔薇號的船體被吹離原本航線。
「可惡!…」
優吉歐只好再次調整船舵,雙手不斷地快速地轉動船舵,他已經感覺到自己的肩膀無比酸痛,而且風越來越大。
【優吉歐!這風太大了!船只角度不穩定!】賈茂言于辛格爾頓船長。
【我不信這風能把船怎麼樣,甲板組水手!重新調整風帆!】辛格爾頓再次下達一道命令。
水手們冒著呼嘯的海風,艱難地拉緊繩索,爬上船桅。
同時,優吉歐再次打舵,此時已經完成了左滿舵,但風依然很大,為了避免船再被吹離航線,少年用盡全身力氣壓著舵上,不敢有絲毫松弛。
【船長!已經可以開火了!】
【開火!!!】
從藍薔薇號右側的16門大炮的炮管中放出一團團白煙,從那一片煙霧中飛出十幾枚鐵球,撞向遠東號。
【是敵襲!】遠東號上的一名水手大喊。
【卡特琳娜快趴下!】桐人直接撲在卡特琳娜身上並把她壓倒在甲板上。
少女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哈?這家伙竟然敢!……」。
從藍薔薇號上打來的炮彈,砸進遠東號右舷前面不足一米的水中,之後穿過海水打進船體內部。
【船艙進水了!】
在听到這句話後,卡特琳娜打算起身。
于是直接把桐人給推開了,站起身來問到。
【快派人下去修復船體!】
卡特琳娜轉過頭來,看到桐人正在看著自己。
【你這家伙剛才發瘋了嗎?】
【額…,不是……,我只是有點擔心你罷了。】桐人面色尷尬地回答。
【炮彈來了,我自己會躲,先生。不需要你幫忙,謝謝。】
【好吧…】
……………………………
遠東號與波斯蒂瓏號的距離已經很近了,于是卡特里娜調整船舵,使船的右舷靠在敵船船體上。因為用船頭登船的難度太大,所以一般情況下都是用船側登船。
【所有人準備登船!拿起武器!】
遠東號上的人,拿起各類武器,扔抓鉤在敵船的帆索上,一批批蕩過去與敵人近戰肉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