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吃的很安靜,一堆打副本的隊友等于是結算時商量了一下分配問題。
首先是馮寶寶這個人,完全就是中途意外發現。
白澤是想推給沈述的,或者干脆由龍虎山那幫道士帶回去。
開玩笑,我自家有一個白妹妹,現在還帶一個徐妹妹,你還要給我搞一個馮寶寶。
這是搞什麼?回家湊一桌打麻將啊?
打三個人斗地主不好嗎?我當地主,剝削兩個妹妹,多舒服啊,對不。
咳咳,開玩笑,白老同志注意你的革命意志。
總之事情就這樣了,像馮寶寶這個情況呢,白澤覺得,自己也處理不來吧,我不懂啊,交給專業一點的人,好些吧,異人的事,就交給異人們處理吧,我是妖怪,別越界了,我管鬼和妖的事,不管人的事啊。
人妖都不分了,那還了得,孫悟空對白骨精叫晶晶,白骨精喊孫悟空叫空空!
你們能笑出來嗎?我是笑不出來,眼淚在肚子里打轉。
白大叔,白大叔,你說說,孫悟空有幾個妖精女朋友啊?
白澤兩眼含淚,看著徐若薇。
戰術後仰,說道。
她有個妖怪男朋友。
別說了,白大叔已經謝過罪了,別罵了,別罵了。
再罵就被開除妖籍了。(,,???,,)
所以馮寶寶肯定是沈述他們帶回去了,白澤養不起,也帶不了,天天帶著這麼個大智若愚的鳳雛在身邊,自己這個臥龍肯定是受不了的,生活一半對話都是吵嘴了。
顯然白澤是清楚的,三角形那是最穩定的。
要是四邊形,那可不得了,一下子就平行四邊形了,再弄弄就成菱形了,再壓,可就變成一條線了,這都降維打擊了!
那日子還過不過了。
以他70來歲的經驗來看。
嗯當你告訴妹妹,她未來的嫂子。
比她還小這個比較魔幻現實主義的事情。
你看,故事情節是不是充滿戲劇性!很有視覺沖擊感!
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白澤已經能想象到自己跪在白芷面前,抱著她腿的樣子了。
才塑造的好哥哥形象,一下子,大起,落落落落落落。
這都不是單純變態了,而是,歐尼醬,你好畜生啊!
當然也沒那麼嚴重,白芷還是清楚妖怪的文化風俗的,人和妖年齡哪能對等啊。
但是,徐若薇年紀確實比白芷還小,無論心理上嗯還是生理上都是小一點這是事實!
怎麼辦呢,這下白老同志真犯了難,可真是清官難斷家務事!
經過一夜苦思冥想,以及和沈述這個結過婚的小同志,徹夜長談,抵足而眠。
再吸取多方意見,查證古往今來的案例。
白老同志一拍桌子,下定決心,雄赳赳,氣昂昂,胯過鴨綠江!
什麼妹妹,我是哥哥,當然我做主了!
開什麼玩笑,一國沒有二君,一山不容二虎,難不成一個家,還有兩個話事人了?
一家之主就要有一家之主的亞子!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修身治家才能平天下!
于是第二天早上,白澤趁著徐若薇快睡醒之前
給妹妹白芷打了一通電話,很快啊!
她說什麼亂七八糟的,我都防出去了啊!
「啊,那個,小芷啊,峨眉山的事情解決了,額,我馬上去京城把你接出來,以後咱們住江城去。」
電話那頭白芷明顯在忙實驗。
「說重點,別講廢話。」
「哦哦哦,好好好,那個,嗯,就是那個,對對對,就是那個,額,你應該也懂。」
白澤尷尬地腳趾摳地板縫。
「好吧,其實就是你有個嫂子,她17歲。」
嘶,算了,見面再談吧,電話里說不通。
好妹妹一定能懂哥哥的苦衷的,對吧?是這樣的吧?
應該是的吧,白澤勸慰著自己,走進了臨時安置徐若薇的房間
青年慢慢走到少女的床邊,拿了把椅子坐下,輕輕地用熱水打濕毛巾。
徐若薇此時已經醒了。
沒有想象中的驚醒,也沒有那樣悲傷。
少女看著白澤,其實已經明白了事情來龍去脈。
心魔,心猿,說到底是自己的內心在作祟。
她在六耳獼猴殺出去前,已經明白了,原來他是在自己心中白澤替代品,一個對自己更好,萬事依著自己的替代品,一個強大到自己無憂無慮的替代品。
徐若薇,其實還是想逃避這個事實,她想變回以前的樣子,她不想當什麼通靈者,她只想好好上學,當個普通人,有自己的父母,爺爺,和諧安康。
少女略帶嘶啞的聲音響起。
「白哥哥,六耳獼猴,他他是死了嗎?」
白澤坐在她旁邊,握著她的手,默默給她擦拭皓腕,為她搓著女敕白的秀臉。
「他沒死呢,你看。」
青年拿出了六耳獼猴的毛絨玩偶,遞給了少女。
徐若薇拿著這個玩偶,忍不住掉眼淚,幻想終歸是幻想,人,最後還是要接受現實。
摩挲著玩偶,喃喃自語。
青年模了模少女的臉蛋。
「他當然不會死,只要你想,他永遠是心猿,永遠活在你心里。」
頓了一下,才繼續說道。
「也永遠是我的鏡子,只要我沒保護好你,讓你受委屈,他,就遲早會重新回來。」
「白哥哥」
少女也不知道為什麼,看著白澤,心里的釋放情不自禁,壓抑不住。
徐若薇主動抱住了白澤的腰間,手臂輕輕環抱著扎實的身體。
清新好聞的秀發觸踫著白澤的鼻尖,少女柔軟的臉龐貼在了溫暖的脖頸上。
青年溫柔地撫模著少女的肩膀。
他現在,是徐若薇唯一的愛,唯一的家,唯一的溫暖。
「可以,親你一下嗎額,不對你想嗎我在六耳臨走听說了你想我的事」
徐若薇只是用臉蛋蹭著白澤的肌膚,算是默認了。
越是分開,才越是珍惜。
少女已經失去了所有,她不想失去這個對自己人生中很重要的人,哪怕二人不過相識兩年。
從崇拜,到接觸,到芳心暗許,再到徹底進入他的世界。
變成他的樣子。
看著他為自己奮不顧身,感動,愧疚。
看著他笨拙地學會照顧自己,溫暖,害羞。
再看著自己因為絕望,對他生出不滿,從而釋放內心惡魔。
他一樣原諒自己,他從沒有怪過自己,他一直盡力在改變,走入自己,了解自己。
媽媽說過,世界上只有兩種人,會不斷遷就你,為你改變。
一種,是親人。
另一種,便是,愛人。
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結連理枝。
二人抱在一起,享受著失而復得的悲歡離合,共享著寒日里難得的溫暖
白澤像大老虎一樣,毫不留情地握著這只柔弱的小鹿。
比較粗糙的嘴唇,微微啄了少女額頭一口,只帶走片刻清香,殘留些許溫情。
將少女放開,白澤連忙坐在了椅子上。
實在按捺不住,趕緊沖到窗口前,打開玻璃窗,大自然的寒風吹到臉上。
一下子就冷靜了。
那啥,馬克沁機槍,懂得都懂,要散熱的。
兩人都心跳加速,白澤看著床上的少女,徐若薇臉上也是白與紅交替,愛與欲纏綿。
不斷捂著胸口,緊促地呼吸。
待到一會,白澤才看著她冷靜下來。
想了一會,還是趕緊出去,去尋那和尚,端了碗臘八粥進來。
「來,先喝粥吧,你昨晚沒吃東西,餓壞了吧?」
「嗯。」
徐若薇不再是害羞地逃避,而是躲閃著,嘗試著正視白澤的目光。
青年舀起一勺粥,輕輕吹一口靈氣,快速降溫,很快便溫柔地將喂給少女。
因為昨晚沒吃東西,稍不顯血色的薄唇,微微張開,輕盈的貝齒,小巧的舌頭和糯米紅豆交織在一起。
木勺含在少女嘴里,暖在白澤心里。
用時間,去思念,這紅豆,有點甜
紅豆思南國,春來發幾枝。
願君多采擷,此物最相思
白澤一碗粥一勺豆,可算把少女喂養地恢復血色,精神好了許多。
握著她的手,青年從未覺得陪著一個人,這麼不膩,還想在呆著,永永遠遠這樣待著。
少女可能是無聊了,嬌俏地微笑。
「白大叔,你講講故事吧,你說過要和我講那個時候的故事的,我想听了。」
怎麼又叫大叔啊,好吧,白大叔講故事這個梗,怕是跑不開了,那就講講我S8拿MVP的故事吧。
當年shy寶還沒長手打短手呢!
額不對,這個她不懂。
「好好好,我講故事。」
白澤坐在床邊,望著少女期盼的眼神,握緊她的手。
「這個故事呢,是我以前親身經歷,游歷全國時,躲在老百姓家里,偷東西吃的故事。」
少女捏捏被子。
「你好壞哦,難怪爺爺說要打妖怪。」
「這不是重點,生活所迫好吧,再說了,那是我爹偷的,又不是我偷的,我只負責吃好吧。」
白澤拿起祖傳老水杯,喝了口溫開水,潤潤嗓子。
「當時啊,部隊和老百姓靠的近,所以這養豬啊,那可是門學問。」
「我躲在那豬圈里,看的清楚,這張三家里,有一只很漂亮的小母豬,對的,在十里八鄉那可是出了名的!」
「然後呢?」少女眨眨眼楮。
「人怕出名,豬怕壯嘛!這小母豬長得漂亮,那肯定不管用啊,反而是成了生產隊著急的事情,對吧,總得給她想辦法生育。」
「可是啊,這小母豬,太漂亮了,你知道嗎?那隔壁王叔叔家的公豬,一見著她,嘿喲喂,那跟西門慶見了潘金蓮似的!立刻就支稜起來了,嗷嗚一下就撲過去,可把人家嚇壞了。」
「這交配,當然是不成了,相親這事,也黃了,可是啊,養豬,那可真是養出感情了,這村里人,都心疼小母豬沒孩子,那可不是造孽嗎?」
「于是,村長就想了個辦法,誒,從別的母豬那里,過繼幾個小豬崽子,讓小母豬開心一點。」
徐若薇瞪大了眼楮,這是什麼事啊?這不比之前更離譜?這也太寵這個小母豬了,她是天之驕女嗎?
白澤接著說。
「于是這張三啊,就去隔壁王叔叔家,搶了那剛生下小豬崽子的母豬,你是不知道,那場面,實在是動人啊,老母豬巴不得和張三拼命。」
「好不容易拿回了小豬,你猜怎麼著?」
「那漂亮小母豬最後根本不理睬小豬,任由他們生死,她可能嫌棄他們,覺得tmd煩死了!」
當時村里人都很不解?為什麼母親不愛自己孩子呢?
最後還是村里的老人一口道破玄機。
「因為啊,這孩子,不是她親生的,她呀!連懷胎的苦都沒吃過。」
「怎麼配當母親呢?」
眾村民這才恍然大悟
PS︰很喜歡姜文導演的一句話,沒有隱喻,都是真事。
羅翔老師說,只遵守刑法,那叫人渣。
另外說一下,沒有侮辱豬。
以及侮辱西門慶和潘金蓮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