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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一生所愛

白澤交代著楊戩。

後者不耐煩地抱著胸,冷眼看他。

撇撇嘴,放下武器,去尋那被虐待了十五天的雙馬尾小蘿莉。

躺在那空地,好家伙,睡得比八戒還安詳,尋思這取經團隊還真湊齊了。

楊戩搖了搖頭,把她扛起,看了青年一眼。

「我不管你耍什麼花樣,天黑之前,沒能在山下匯合,你就以白衣去見那文大人吧,這姑娘若少了根毫毛,或者放了那妖猴跑了,我定不饒你。」

說罷天眼猛然睜開,一陣神秘的光芒打在六耳獼猴身上。

猴子身上開始被粒子分解一樣,全身都變成了一道金光。

靈一分為二,代表的黑色重新回到少女的身體里,化作了精血,給她的心髒打了一針強心劑。

而另一道則是徹底落入地上,沒了神話般的仙氣,只是雲霧散開,變成了一個男人的樣子。

白澤看著這張和自己很像,卻更帥一點的臉,一時無言。

做完這些,二郎神便扛著哪吒,遛著哮天犬,下山去了。

「他的本相是完全實體化的,再也無法重新回到那女孩心里,你自己看著辦吧,關于他的事,猴子那方面我會如實說,其他的我就當沒發生。」

說完側過頭,眼眸眨動。

「記住,你欠我一個人情,回去把拉黑解除了。」

龍虎山的小姐姐,轉頭便走,顯然是不想和白澤多待。

她的長發這個時候倒是讓人印象深刻。

哮天犬可能網速還有點慢,沒處理過來信息,又顫巍巍地替自家主人吼了白澤一聲,然後立馬撒開腳丫跑了。

青年這才長嘆一口氣,坐在地上,運氣打坐,提神,順便將事情捋一捋。

果然是徐若薇心中的另一個自己是嗎?應該是專門幻想出來自我保護的吧?用來代替

曾經那個無能的我。

曾經那個,不負責任,不懂什麼叫愛的我。

徐若薇,對不起

道歉確實沒用,我盡力還給你吧。

之前,哪怕我這個人願意負點責,沒那麼無所謂,輕佻。

你都不會受那麼多苦

白澤心里絞痛著,後悔萬分。

他之前並不知道徐若薇是真的在心里愛著自己。

或者換句話說,以前那個傻逼可能覺得一個女孩愛自己理所應當,就因為自己救了她,就活該她以身相許。

也不想想憑什麼?一個神獸沒車沒房,活孤兒一個,當妖怪還沒本事,心卻傲上天了。

白澤想起了一個故事。

高中時,那個暗戀自己的女孩,偷偷在打籃球時看著你,時不時為你送水。

少年卻意氣風發,不屑一顧,甚至當成在同齡人中炫耀的資本。

待到大學畢業,發現自己不過一事無成。

兢兢業業,努力到中年,回老家相親。

才發現當年的姑娘。

早已經嫁人。

白澤眼楮留下一滴淚。

起身擦了擦。

他媽的,這雪花怪動人的。

青年看著對面的另一個自己,身後的徐若薇,還是躊躇在原地。

只能喃喃唱著小曲。

「苦海,翻起愛恨。」

「在世間,難逃避命運。」

「相親,竟不可相近。」

「或我應該,相信是緣分。」

思來想去,卻是一句老掉牙的台詞。

曾經有一份真摯的愛情擺在我面前。

我卻沒有好好珍惜。

所幸還能補救。

現在的我,有本事了,值得你愛了。

旁邊那只半個月吃好喝好,養肥了膘的小狐狸委屈巴巴地趴在院子內的雪地里,嗷嗷地叫,也不知道在哭什麼。

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冰糖雪狸?

紅色的毛發裹著雪,蜷縮在一起,圍成圈,乍一看都變成火狐瀏覽器了。

馮阿無看了半天,發現沒人理她,就去把狐狸抱起,坐在了徐若薇身邊。

「那個,你們真是好奇怪哦,為啥子你們說話我都听不懂 ?」

「沒頭沒腦的,不知道在干什麼。」

「那個打坐的,你是不是喜歡她?」

馮阿無指了指徐若薇質問到。

「是的。」白澤看了她一眼。

也不知道這奇怪的少女說著什麼胡話,倒是和自己聊到點子上了。

「那她肚子里面有沒有寶寶?」

青年聞言差點震驚一百年,我去,你這快進的也太快了吧?

「怎麼可能啊,她才17歲!」

「17歲怎麼了?17歲也闊以生寶寶嘛,我听村里人說現在城里結婚越來越困難咯,那當然是早生早好咯。」

哎喲喂,這麼一說還有點道理話糙理不糙,你不早點下手,好白菜最後都給豬拱了。

呸呸呸,什麼鬼,法定結婚年齡20歲好伐!這個頂多代指談戀愛,小姑娘你思想太前衛了。

「那邊那個女娃子,我跟你講啊,城里結婚晚也是有道理的,婚姻大事確實需要多考慮。」

馮阿無歪歪頭,小小的腦袋,大大的問號。

「可是我們以前都是17,18歲生啊,越晚越不好 。」

「你吹什麼牛皮,看你樣子才17歲,你懂個錘子,我那個時候才是這樣滴。」

白澤說著說著口音都漂了。

「你才小 ,我今年八十歲以上辣。」

馮阿無抱著膝蓋,小腿歡快地蹬著地。

「放你娘的狗屁,我才是七十歲 。」

青年也不知道怎麼了,突然就被她帶了節奏,反而爭論了起來。

然後吵了幾句發現不對了。

這家伙怎麼說話方式真有那個年代的味道。

好像還真比自己大十來歲。

不對,她不就是人類嗎?

白澤察覺了一遍。

沒特殊啊,身上也沒有靈氣。

走上去試著捏了捏那家伙的臉,才發現女敕滑的和新生的嬰兒一樣。

不對勁,太不對勁了。

唉,煩死了,關我屁事,現在重要的是徐若薇的事。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嘛。

母豬能上樹,這就和他媽的張子安都能當城隍一個道理。

「那個,你叫什麼名字,怎麼跟著她的,古里古怪的。」

「我我姓馮村里人都叫我阿無,她去到村子里,紅梁說她是啥子神女,叫我跟著她。」

青年突然笑了笑。

「啊?為啥子?我看叫你狗蛋比較合適。」

少女听到這話突然變得激動。

「你曉得我叫狗蛋?我真的叫這個名字嗎?你曉得我是從哪里來的嗎?」

白澤楞在原地。

緩了一會才說道。

「耍你玩的嘛,我怎麼你曉得你從哪里來?你是孤兒?」

少女聞言表情失落,擺了個大字型,躺在木板上。

青年搖搖頭。

「好了,我又不認識你,之前說的好好滴,怎麼突然開不起玩笑了嘛,實在不行,我給你道個歉撒。」

「我好羨慕你們哦,都知道自己從哪來,也曉得自己要到哪去,要干啥子,就像你,只想著和她生寶寶吧?」

白澤聞言臉都氣紅了,不過還是憋住了,畢竟別人不是開玩笑,她好像是認真的。

「你有毛病是吧?怎麼就跟寶寶過不去了?」

馮阿無看著天花板,像是陷入了回憶,手上擺著形狀。

雪越下越大,飛到了小廟宇里。

白澤也乏了,干脆學她的樣子,躺在地上偷了個閑。

兩人一起看著白天,雪花紛飛,背後的干草扎著人生疼卻異常溫暖。

不高興青年听著沒頭腦少女的回憶錄。

「我那個時候不曉得自己從哪來,後開躲在渝市的時候,領養我的爹娘又生了一個寶寶,就是紅梁,她剛出生的時候,好闊愛,手腳小小的,腦袋大大的,額頭皺皺的,臉蛋肥嘟嘟的。」

「爹娘說,我也是從這樣變過來的,所以我才一直記得。」

白澤模了模下巴。

「哦,那你以後干脆叫馮寶寶算了,那麼喜歡寶寶,長得也像個寶寶,說話也寶里寶氣的。」

少女眼楮睜得老大,立馬抓住了白澤的袖子。

「為啥子叫這個 ?」

「你不是不曉得從哪來到哪去嘛,最純淨的人不就你這樣,跟剛出生的寶寶一樣。」

馮寶寶開心地笑了。

「哇,你好機智哦,比我還機智,我咋子沒想到 ,你可真是個大聰明!」

白澤連忙擺擺手,將她推開。

「別別別,被你夸大聰明我有點慌,我可不想以後和你並列臥龍鳳雛。」

看著她高興地記住自己的名字。

青年苦笑著喃喃到。

「你羨慕我們活的幸福,殊不知我更羨慕你哦,無憂無慮,沒心沒肺地活著,多開心。」

「誰都想和你一樣哦。」

隨後起身,拍拍背上的干草。

白澤雙手抱著後腦勺,訕訕地走向變成本相的六耳。

回頭看了一眼熟睡的徐若薇。

清美的臉龐映襯著白雪。

心里終于下定決心。

輕笑了一句。

「誰還不是個寶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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