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退出游戲的感覺都是眼前一黑,醒來後,總伴隨著腦袋發暈的感覺。
尤其這兩次的游戲,沒有完整結束,就被強行拉出,身體上真的有些不舒服。
魚彧這回確定是躺在自己家的床上了,他安安靜靜的躺了兩分鐘,從床上起身準備去拿媽媽的遺物,看一看是不是有什麼,他不知道的秘密被他忽略了。
正在這時,門外忽然傳來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這個點家里只有他一個人,魚彧不安的站在窗戶前,悄悄的掀開窗戶,看到樓下來了個快遞員,目光越過快遞員,看到馬路上停著幾輛平時里沒有見過的黑車。
頓時覺得哪里不太對勁,魚彧想了下,轉身從櫃子里把母親的遺物塞進了自己的包里,然後悄悄的溜到樓下,準備從後門開溜。
家里破舊的小院的後門,之前被堵死了,魚彧只好操起斧頭砍斷封住後門的木板,從里面鑽了出去,與此同時傳來了破門而入的聲音,幾個黑衣人跟著快遞員,同時沖進了魚彧家。
魚彧看的清楚,微喘了口氣,掉頭抄小路準備逃跑。
沒想到居然有生之年,在游戲外能體驗一把逃生,魚彧的心情真有點復雜,慶幸的是家里沒人,否則的話,很可能都被他連累。
小路其實幾條錯綜復雜的小胡同,魚彧輕車熟路,輾轉了幾個小道從離大馬路最近的一個出口,跑了出來,順手攔了一輛出租車。
「隨便開,小心後面的車。」
「好。」
魚彧從車窗往車後看,發現至少尾隨著五輛車,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惹了道上的人,被惹追殺呢,忍不住拍了怕自己的胸口,就見前面突然遞過來一杯果汁。
「」
司機是個男人,戴著鴨舌帽,穿著休閑襯衫,背對著魚彧,看不清相貌。
魚彧的目光停在司機的手上,確實是一雙讓人賞心悅目的手,看起來根本不像是個開出租車的,他猶豫了下接過飲料,說了聲,「謝謝。」
卻沒有要喝的意思,不知道是不是游戲玩多了,對什麼事都會產生懷疑感,但這也不能怪他,出租車有這服務,他還是第一次遇到。
魚彧將果汁放下,「我不太渴,你把我送到前面最近地鐵站就」
話沒說完,魚彧忽然有些頭暈目眩,漸漸的視線變得模糊,歪頭倒在了後座上,沉沉的睡了過去。
司機側目看了一眼,調轉方向盤,車向順著反方向一路飛奔,上了一條高速公路
——-
魚彧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一間白色的房間,床單是白色的,窗簾是白色的,床頭是白色的,家具也是白色的,一種不真實感,席卷全身,魚彧猛地爬起來。
「你好點沒?」
門忽然被推開,從門外走進一個男人,陌生的臉熟悉的感覺。
「」
「抱歉,為了你的安全我不能讓你知道來這里路線,所以我在給你的果汁上撒了藥。」
「可是我並沒有喝啊。」
「不一定只是喝,才行。」
魚彧一嗆,將臉別到一邊,嘆了口氣,想了想支支吾吾的問了句,「你是雲澤?」
「嗯。」
「這里不是游戲。」
「當然不是,這里是我的基地。」
魚彧忍不住咽了下,喉結上下翻動,目光再次停在了雲澤的臉上,很難想象真實的雲澤比游戲里的更好看,看著看著忽然就臉紅了,手足無措的避開視線,索性重新躺下,拉住被子。
「你怎麼了,還是不舒服麼。」
「沒」
這好歹是現實世界第一次見面,莫名的總有點緊張。
「沒事就好,我去給你弄點吃的,」雲澤轉身要走,腳步頓在門口停了下來,「本來我並不想和你在現實世界里有關系,我希望你能有自己的生活,而不是在游戲里越陷越陷深。」
「可是現在,我父親找到了你,我不能讓他傷害你。」
魚彧心忽然一顫,從被子里鑽了出來,愣愣的看著雲澤,對上了雲澤認真的目光,下一秒就見雲澤關門離開。
半晌過後,魚彧沒等雲澤叫他,就自己爬了起來,總覺得再睡下去,實在有些過分,他簡單的收拾了下自己,裝作很隨意的樣子,「雲澤,要不要我幫忙啊,我可以幫忙洗菜切菜,做些簡」
正說著,就見雲澤端著個鍋,正抬頭看他。
魚彧急急忙忙的沖上去,從雲澤手中拿過鍋,鍋里是雲澤親手煲的湯。
「你睡覺的時候,我提前做的。」
「哦。」
魚彧臉一紅,「這怎麼好意思。」
「沒啥不好意思的,我這里也沒啥吃的,湊合的吃吃吧,而且我也不太清楚,你喜歡吃什麼。」
雲澤的聲音淡淡的,比游戲里的听起來還要溫柔很多,撓的魚彧的耳朵都有些癢癢,「你做的我都喜歡吃。」
雲澤深深的看了眼魚彧,轉身從廚房里拿了兩雙筷子,兩個小碗盛好米飯,魚彧跑到廚房端菜。
「你怎麼知道我喜歡吃糖醋排骨和土豆炖牛肉。」
「大概是我也喜歡吃吧。」
「這麼巧。」
魚彧自來熟的往雲澤碗里夾了一塊牛肉,滿臉的笑容。
雲澤拿起筷子,垂下頭咬了一口,「我還以為你和見面後,會質問我,你為什麼沒有問我。」
「你父和你又不是一個人。」
魚彧在在看到雲澤之前,確實有想過自己可能會有很多難以抑制的情緒,但當看到雲澤的時候,他發現他還是可以和往常一樣的面對他。
或許在游戲里相處的那些時光,早就讓他和雲澤之間建立起了一種微妙的,別人無法理解的關系。
「但我還是不希望這樣的游戲再繼續下去,也不希望你和你的父親繼續犯錯。」
魚彧放下筷子,「雲澤,我知道你一定是站在我這邊的,我們攜手揭露游戲背後的黑暗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