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子,蠍子,這麼明顯的諧音,他一開始為什麼就是沒有發覺。
一想到自己腳上的鞋子有極大的可能性是無數只蠍子組成,先前進入肚中的那些飯菜,就如同活了似的,在魚彧的胃里玩起了蹦迪,七上八下的,折騰的魚彧,分分鐘想沖進廁所來個痛快。
雲澤皺眉嘆口氣,如果正如魚彧所說,那事態就嚴峻了,且不說現在鞋子月兌不掉,就算拖掉了,兩只腳十有八九也會面目全非了。
「疼嗎?」
「不疼。」魚彧搖頭。
「疼的還在後面呢,你快點做決定吧,千萬別做讓自己後悔的事。」
魚彧听到骷髏的聲音,他忽然明白一個問題,這游戲是逼著他和骷髏做交換,否則也不會直接連哭都不讓他哭,所以給的提示有什麼用
魚彧擰眉,「我憑什麼相信你。」
「我們兩個有賭約,我沒有理由騙你。」
「沒有理由,如果我是你,完全可以利用對方急于擺月兌這雙鞋子的心理,欺騙利用。」
話落,骷髏沒出聲,短暫的沉默後,是牙齒打架的咯咯笑聲,听的魚彧渾身不自在。
「信不信由你,命是你自己的,你覺得你還有的選嗎?」
魚彧沒有回答,他把視線轉移到了雲澤身上,雲澤正在想辦法,感覺到魚彧的目光後,抬眸,兩人的視線相遇。
「澤哥,如果我沒了,你會難過嗎?」
雲澤愣了下,眼眸微動,沉寂了幾秒臉上似乎依然看不出太大的情緒波動,他清冷的面孔在魚彧的瞳孔里不斷的放大,最後仿佛真的佔據了魚彧所有的視線。
魚彧嘴角勾起的笑容,凝固在臉上,半晌扯出一個難看的笑容。
「我說的玩」
話沒說完,就被圈入了懷里,魚彧心髒在心房內,猛地跳動回蕩,然後狠狠的撞擊沉落,接著鼻子再次發酸了。
瑪德,再哭不出來,怕是要憋出病來。
忽然腳面傳來了異樣,魚彧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詞語來形容,表皮似乎被針反復扎穿,又像是有人再用刷碗的鐵絲不停的摩擦他的皮肉,很快這種感覺傳遍了他的全身,緊接著他開始渾身發燙,皮膚大面積的呈現紅色。
「你沒事吧,難受嗎?」
魚彧在雲澤的眼里看到了慌張,他張口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他的嗓子在短短幾秒的時間內腫脹了,完全不能發音,不僅如此脖子和手臂上,已經開始出現紅疹子,情況不容樂觀。
他搖搖頭,示意雲澤不要擔心,頂多是死的難看些,只不過他沒有想到這鞋子這麼快就想把他給吃了。
難道是因為他拒絕了和骷髏合作?
可惜魚彧沒有時間細致考慮這件事,因為疼痛突然而至,迅速的席卷了他全身的神經組織,魚彧掌心緊縮,死死的抓住了雲澤的肩膀,因為疼痛,手指猝然用力,以至于在雲澤的肩膀上留下了明顯的痕跡。
「不要怕,有我在。」
「沒事的,沒事的,沒事的。」
「不會有事的。」
「不會的,不會的。」
此時此刻,雲澤的安慰顯得異常的蒼白無力,他很少像現在這樣無能為力,這個破游戲限定了他的行動,也限制了他可以保護他的條件,如今這是連他這個人也要被這該死的游戲奪走了。
雲澤心情很糟,越是糟糕,表情越冷,越冷看起來就越是冷靜。
只是這種冷靜往往是最可怕的,「你放心如果你真的有什麼三長兩短,傷害你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魚彧搖搖頭,心情復雜,這個時候的他,大腦運轉的節奏都比平時慢了許多,于是他努力露出笑容,忽然眼前一片黑暗,魚彧暈了過去。
雲澤盯著魚彧逐漸被融化的身體,幾乎要把連接場外的電話打暴,可這次設定完全阻斷了他與外界溝通的可能性,就連最初出現無影貓,也完全聯系不上了。
「靠!」
雲澤直接把手機扔到了地上,無聲的罵了幾句。
蹲到了魚彧面前,「我知道你听的到,放了他,我跟你走。」
聞言,魚彧本來已經閉上的眼楮忽然又睜開了。
雲澤在和這雙鞋子,談條件,魚彧用他這已經不太靈光的腦袋想,雲澤大概是瘋了。
果然,鞋子根本沒有搭理雲澤,等了幾秒,雲澤又道,「你不願意放過他,就連我也一並收了吧,我不會讓他一個人。」
這回讓人頭皮發麻的事情發生了。
原本的長在魚彧身上的紅色高跟鞋,突然自己動了,雖然移動的速度很快,用肉眼看簡直就是新的細胞重組,極度壯觀。
魚彧不可思議的看著,紅色高跟鞋的一部分向雲澤跑去,然後和雲澤的腳合為一體。
魚彧清楚這意味著什麼意味著不久以後,雲澤也會變得和他一樣。
瘋了,真的是瘋了。
魚彧臉色差到毫無血色,嘴唇更是干澀,他用盡最後的力氣抓住雲澤的手腕,搖了搖頭。
很顯然已經來不及了
「如果我將的身體送給你,你能不能幫我救了雲澤。」
躲在魚彧身體里的骷髏,冷笑幾聲,沒有回答。
「我可以借你使用權,但是你必須要救他。」
「當然可以,不過你不要後悔。」
「不會。」
救自己會,救雲澤不會。
只是希望,這骷髏不要欺騙他才好,他再賭,除了這樣,他別無選擇。
然而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事情再次發生了反轉
魚彧的紅色高跟鞋突然消失了,就連之前的不適感和疼痛感也隨之消失的無影無蹤,魚彧有種一只腿剛踏入鬼門關,就被人拉回來的感覺,身上半點受傷的痕跡都沒有留下。
他整個人很茫然,甚至有點懷疑剛才的經歷完全是夢。
「雲澤。」
魚彧聲音終于發了出來,他眼圈瞬間紅了,一把回抱住雲澤,眼淚忽然就落了下來,憋了太久的淚水根本剎不住閘,不到半晌模糊了整張臉。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到底怎麼回事,我怎麼突然又能哭了,我是怎麼得救的,你沒有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