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獻望著少年,對方正在和對講機里的人說話,聲音不冷不淡,句尾語調微微下垂,听上去懶散極了。
「寶箱是迷彩的,和錢包大小一樣。」
「里面有簪子玉佩這些古物,還有一張紙,一定要保管好東西,不要弄壞了,」
他還是添了一句︰「你倆注意點分寸。」
這句話,主要還是對阮江星身旁的女人說的,男生比較靦腆,但無法保證高齡女人安姒這玩意兒不會在鏡頭面前對對方做些什麼。
「誒郁倦你這什麼意思啊?你不放心誰呢?」
對講機嘶嘶了兩聲,電流波動,隨即傳來女人略微不滿的聲音。
「好啦安姐,」阮江星溫和的聲音響起,接著衣料摩擦的響聲傳過來。
應該是模了一下頭,或者是抱了一下,亦或者更嚴重。
但郁倦已經不想再听了。
面無表情地掐斷了通話。
沖鏡頭比了個OK的手勢,又轉頭看了一眼身後,兩人也面無表情,顯然是經常被投喂阮江星和安姒的無情狗糧。
「繼續找吧。」
少年抬手撩了撩額前擋住了視線的碎發。
「郁倦,你的手……」他抬手又垂下之際,一抹鮮紅晃過,祝獻眼里有幾分擔心。
「沒事。」
郁倦溫聲道,說著就要轉過身。
男生握緊了拳頭,清秀的面容上浮現幾絲堅定,「你等我一下,我去去就回!」
說著,祝獻扭頭就往回跑。
少年張了張嘴,最終還是閉上了嘴。
「他這是干嘛去了?」楊艾檸小心翼翼地捧著手里的簪子,還不忘問男生的去向。
「回駐扎地了吧。」
女生聞聲略有些許驚訝地抬頭往後看,早已沒有了祝獻的身影。
旋即思忖了半會兒,「應該是去拿那個醫療箱了。」
又看了兩眼郁倦手上的被刮花的傷痕,擔憂地說道︰「這傷得即使消毒包扎,否則到時候手上就得留疤了。」
這麼好看的一雙手,要是留疤可就不好看了。
而且以後拍戲可能也會影響美感。
兩人放慢了尋找的速度,等到岔路口的時候就停了下來,怕祝獻到時候找不到路。
又等了幾分鐘,草叢里終于有響聲。
接著一個白淨的腦袋竄了出來。
男生背了個大黑包,往這邊跑來,「哥,快來包扎手。」
說著就取下了背包,從里面掏出了醫療箱。
郁倦掃了兩眼那背包,應該還有其他東西,從祝獻手里接過消毒水,擰開蓋子,就直接往手背上倒。
楊艾檸站在一邊看著,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
祝獻也皺了皺眉。
然而當事人愣是一點表情都沒有,仿佛感受不到痛覺一般,只是淡聲問著︰「你背了其他東西?」
男生緩緩點了點頭。
「那個…我幫你弄吧。」不由分說地就奪過了碘伏,用棉簽蘸了一點,動作輕柔地涂在傷口處。
「這個不疼。」郁倦沉默了半晌說道。
「我疼,心疼碘伏。」
「……」
少年抬了眼皮子,水墨色的眸子移也不移地盯著對方,良久笑了一聲。
他記得這小.逼崽子之前可不是這樣的。
等包扎好了之後,三人再次上路。
不久,他們找到了03和21號兩個寶箱,里面的古物是珠玉步搖和翡翠瓔珞。
「你們听到什麼聲音沒?」
夾在中間保管古物的楊艾檸步子頓了頓,側耳听著灌木叢里的響聲。
郁倦轉頭,和殿後的祝獻對視了一眼。
那衣料摩擦的聲音越來越響,幾人紛紛看向不遠處的灌木叢。
倏爾,一道黑色身影猛地從草叢里竄出。
銀光乍現。
那人手里拿著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