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玨拉著桑梨,擋在桑梨面前。
「我不會丟下阿梨的。」燕玨神色堅決。
陳源臉上的再也不見溫和之色,他怔怔地看著桑梨問︰「你要再次離我而去嗎?」
桑梨心頭滋生了一種名為痛苦的清晰,她很明白這種情緒並不屬于她。
或者說並不屬于她現在的身體。
「你到底是誰,這里到底是怎麼回事?」桑梨戒備地看向陳源。
陳源听了她的話,忽然癲狂地笑了起來。
桑梨手上的鐲子發出了熾烈的溫度,散發出了耀眼的白光。
她現在仿佛置身于一座火爐,整個人就如同從開水里撈出來的一樣。
「快放開我,放開我!」桑梨見燕玨拉著自己不放手。
他臉色蒼白,卻無比溫柔地盯著桑梨,拼命拉著桑梨仿佛一松手,她就會離開一般。
「嵐兒,我為你逆天改命,你卻連看都不看我一眼嗎?」陳源大口大口吐著鮮血。
手鐲上的白光一下將桑梨籠罩了起來,桑梨能感受到燕玨很難受,她拼命想要甩開燕玨,收效甚微。
她的眼前漂浮了一些很奇怪的記憶,不是她的,她卻能感同身受。
這大概就是周嵐的記憶了,其實她進了周家宅子的那一天,所經歷的一切都是在周嵐經歷過的。
周嵐確實有個手鐲,而且她也是穿越過來的。
跟桑梨不同,周嵐吃從小就穿過來的。
她真的很喜歡陳源,她甚至可以為了陳源連命都不要。
直到有一天,她發現了陳源跟周瑜之間的事,她整個人仿佛失魂落魄了一般。
周夫人愛女心切,她見周嵐如此模樣,鐵了心不把女兒嫁給陳源。
陳源對周嵐也很喜歡,但他從小受到的教育就是男人三妻四妾非屬應該。
他對周嵐的喜歡,還沒有上升到,他約束自己行為的高度。
這個時候,周嵐遇見了淮王世子。
淮王世子原本只是覺得周嵐有趣,認為她的舉止跟那些大家閨秀不同。
後來,兩人經歷了許多事。
淮王世子就將周嵐念在了心上,周嵐卻不能回應他的心意。
陳源隨著婚期將近,愈發放肆,左擁右抱。
甚至有一次周瑜為了代替周嵐,與陳源在祠堂苟合,也就是桑梨看見的那次。
那次周嵐看到那些人的丑惡嘴臉,一下子就了悟了。
恰逢戰亂,她留下書信說要出去看看,就離家出走進了軍營。
她會醫術,就成了隨軍的大夫。
日子若是這樣過下去可還好,可某一天她突然遇見了淮王世子。
兩人再見面,距離也一點點拉近。
戰場上生死相依,甚至比相濡以沫更加難得。
于是周嵐成了淮王世子的女人,他們也以為這樣平和卻驚險的生活會一直下去。
可是戰事終究會結束,淮王世子帶著周嵐回京,說要進宮赴宴。
周嵐偷听到有人議論,皇帝要取淮王父子項上人頭,說他們謀反。
周嵐進了宮,正好看見滿身是血的淮王世子。
那一瞬間她渾身的血液仿佛被凍結了一般,麻木地砍殺那些人,也不去管身上的疼痛。
「你要好好活著。」這是淮王世子對周嵐說的最後一句話。
周嵐抱著淮王世子的尸首,卻見陳源穿了一身玄色龍袍走到了她的面前。
他說︰「你是我的女人,他不該肖想。」
「是嗎?」周嵐很是平靜地說。
她啟動了手鐲的自毀裝置,將自己的一身葬送。
桑梨的眼淚直直掉落,她不想哭,只覺得心中無比疼。
「你想起來了?」燕玨說。
「嗯。」桑梨知道他便是上輩子的淮王世子,所以陳源設下的這場局,才將二人同時引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