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若是沒有美人傍身，五妹你未免也太寂寞了。」姜辰從包裹里拿出一本厚厚的畫冊，「這是長安城新出的《草榜》，你瞧瞧這上面有沒有合眼緣的。」
所謂《草榜》是指大家品評出來的風塵男子排行榜，女子則叫做《花榜》。
即便各地狼煙四起，長安的娛樂生活依舊風流，《花榜》、《草榜》依舊每半年評比一次，平康坊里的靚女美男們爭奇斗艷，如火如荼。
「不必看了。」姜如啼笑皆非。
「五妹你這是收心了？」姜霆感到不可思議，當年腳踏六條、甚至七八條船的就是他家五妹好吧？而且……
「妹妹啊，你知不知道薛芷為了你揚言終身不嫁；顧萱華更是穿著孝服進了姜府，認認真真打點你的喪葬事宜，儼然以姜家世子‘未亡人’自居；最可怕的是長寧公主，她听說你去世了，遣散了府中的所有男寵，還披麻戴孝來姜府吊唁，看那樣子，似乎要出家為尼。」
姜如錯愕莫名，瞠然若失，手上動作也停了下來。
她何德何能得這三位姑娘厚愛？
當初她只當是玩笑一場，沒想到薛芷等人卻是動了真情。
姜如心中有愧，卻又不知該如何收場。
「哎……」
姜辰長長嘆了口氣，感慨道︰「這自古女子似乎都比男子深情，感情也來得更純粹濃烈。想當初，段凌玉、賀蘭通、李遙澈三人在太極殿上推拒先帝賜婚，當眾向五妹你表白心跡，可如今呢？段凌玉姬妾成群，風流不假；賀蘭通雖說潔身自好，但也已經有三房妻妾……」
姜如心無波瀾，對于這種結果並不意外。
大佬畢竟是大佬，人家心中想的是家國事業，從小接受的又是「三妻四妾」理念，怎麼可能為了她守身如玉？
倒是一群姑娘，自幼學的是「從一而終」，被灌輸的也是「夫為妻綱」準則，如此一來，遇上一個心儀的男子便想著托付終身，反倒容易情根深種。
這或許就如古語所言︰「士之耽兮，猶可月兌也；女之耽兮，不可月兌也」。
「誒……」姜辰吐槽了半天，突然驚奇地道，「李遙澈好像沒有妻妾啊……」
「是沒有。」姜霆想起了一些傳聞，咧嘴笑道，「听人說，有俏娘子想爬他的床，衣服都月兌光了，結果李遙澈眉頭皺得老高，連踫都不踫對方一下，轉身就往屋外走，命人把那小娘子給扔冷水里泡了一晚上。」
姜如愣怔，驚愕道︰「不至于吧……」
龍傲天男主對于美女向來都是來者不拒，尤其是這種主動送上門的俏娘子，更是要好好逍遙一番了。
「據說是真的！」姜辰也來了興致，八卦地笑著道，「那俏娘子好像是敵軍間諜，被李遙澈一眼識破！」
姜如心里感覺怪怪的，她想著書中龍傲天男主的種馬人設，忍不住道︰「就算是間諜，那也可以先春風一度，然後再做審問也不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