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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陽嘴角上揚,漆黑的瞳中滿是不屑與傲慢,灰暗的空間中,他們能看到陸陽右手食指間的夜叉指環,正閃著妖艷詭異的寒芒。

陸陽抬起右手,虛空中再次出現數個金色的波紋,還帶著一層黑氣。

汪白皺了皺眉,按理說陸陽的空間鎖鏈短時間內沒法再使用了才對,為什麼現在還能繼續使用?

但是他不敢放松警惕。

活了這麼久,他怎麼可能不認識傳說中的夜叉王,那種強大而邪惡的妖怪。

其實第一次看到陸陽的那枚指環的時候他就認出來了。

只是沒想到,被封印的夜叉王竟然會借助這個機會突破封印。

好在是對陸陽有益的。

但是現在看來,他倒是處于不利了。

汪白冷笑一聲,盯著那漆黑的眼瞳,眼中閃過一絲戰意。

陸陽現在還比較弱小,因此夜叉也無法發揮全力,甚至只能借用陸陽自身的能力戰斗。

正想著他眼前的人眨眼間便消失在眼前,後背立刻爬上了一層陰冷,汪白不敢放松警惕,同樣快速閃過,下一刻,他只感覺腰間一緊。

暗金色的空間鎖鏈將自己緊緊纏繞住,四肢也被束縛住,懸在半空,動彈不得。

汪白眉頭微挑,竟然這麼輕易被抓住了?

洛紫安也是一臉驚愕,問道︰「阿陽怎麼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

她看著千雲澤,他身上的傷口已經恢復好,正坐在一張墊子上休息。

「……我說你為什麼帶著一個包,遠來里面放著這個。」千雲澤看著坐著的一個粉色的軟墊,嘴角一抽。

「你為什麼帶著這個?」千雲澤好奇地問道,有夜叉在,他不怕陸陽遇到什麼危險。

洛紫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其實也沒啥,總覺得這是一場硬仗,到時候肯定會受傷,就把墊子帶來了,方便治療。」

千雲澤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洛紫安繼續問道︰「阿陽這是怎麼了?」

「被附身了。」千雲澤言簡意賅。

「附身?」洛紫安猛的瞪大了雙眼,被附身?被什麼附身?

洛紫安有些緊張,總覺得是什麼不干淨的東西。

千雲澤側頭看她這樣,只得解釋道︰「他那枚指環是封印了夜叉的重要道具,現在陸陽是他的主人,陸陽死,指環就會自動破碎,夜叉也會死。」

所以他不得不出手幫忙。

夜叉是十大妖獸之一,實力自然不容小覷。

只是被封印在容器里許久,加上陸陽身體強度不高,使用不了多少夜叉的力量,但對付一只小狼崽應該綽綽有余。

千雲澤又想起自己的身體,沒想到自己竟然弱到了這種程度,全盛時期的一半實力都發揮不出來。

這以後別說是保護別人了,就連打敗墮妖都是個問題。

千雲澤還在自責,他听到了一聲輕微的驚呼聲。

他猛的抬起頭,就看到汪白氣定神閑地捏爆了那個空間鎖鏈。

「……」

陸陽,準確的來說是夜叉也是微微一愣,被自己力量加持的空間鎖鏈竟然也不堪一擊?

這怎麼可能?

汪白一臉失望看著他,無奈地從空中一躍而下。

「傳說中的夜叉不過如此。」汪白嗤笑一聲,看著他越來越黑沉的臉色,毫不在意地表露著自己的失望,「所以,從他身體里滾出去好嗎?」

他剛才感覺的那些狠戾的殺氣不過是全盛時期夜叉釋放出來的。

但是佔據了陸陽的身體後,實力一縮再縮,直到現在完全不夠看的。

「區區小輩!」

夜叉開口,喑啞的聲音令人毛骨悚然。

汪白聳了聳肩,小輩?

呵呵。

汪白身後出現了一只銀狼虛影,這是完全形態下的銀狼,威風凜凜,流光閃爍,銳利的銀色瞳中掩飾不住高傲和桀驁。

只是,現在銀色的瞳孔,竟慢慢變成了血色。

「銀狼!」夜叉冷冷的看著汪白,冷聲道︰「瑞獸之一的銀狼竟然也會墮落成墮妖,呵呵,可憐至極!」

汪白皺眉,「瑞獸?那還真是不好意思。」他輕蔑一笑︰「我從來不覺得我是瑞獸,更沒有被供奉過,反倒是你,不是人人喊打喊殺的邪獸嗎,盡心盡力為人類驅走邪祟,卻還是被當做是邪惡的妖獸,直到現在還只能為人賣命。」

夜叉被戳到痛處,他惡狠狠盯著汪白,想要將他碎尸萬段。

這是他的職責,縱使再討厭也要完成的責任。

他一個瑞獸,是他們夜叉一族羨慕的瑞獸,竟然這麼輕而易舉地放棄自己的責任,甚至還不惜糟踐瑞獸的身份也要報復人類。

夜叉酸的要死。

他直接動用陸陽的異能朝著汪白沖了過去。

汪白衡量了兩人的實力,自然不會怕他,兩人同時近戰的妖獸,但是陸陽並不擅長近戰,所以夜叉打錯了注意,還未被近身,就被鉗制住。

汪白掐著他的脖子,冷嗤道︰「從陸陽身體內滾出去,再未研究透他的能力的時候別給我出來丟人現眼!」

隨後,他用妖力,狠狠地把夜叉壓制住,迫使他回到了那個戒指里。

汪白看著陸陽逐漸清明的眼神,放開了手。

陸陽眨眨眼,看著眼前的汪白,還沒明白發生了什麼事。

「阿陽,你輸了。」

「……」陸陽沒反應過來,他嘴角一抽,瞥了他一眼,說道︰「啥?你說我輸了就輸了?」

這太突然了,他還沒打多長時間呢

汪白看他不承認,挑了挑眉,摩拳擦掌,似乎還想要再打︰「那,再打一場?」

「……」

陸陽是真的沒辦法了,他現在技不如人,只能暫時听他的。

「所以,你想要我干什麼?」陸陽無可奈何地問道。

「跟我去個地方。」汪白沒在說什麼,拉著陸陽的胳膊就朝著倉庫外面走去。

路過洛紫安和千雲澤身邊的時候,給了他們一個安撫的眼神。

幾人甚至連徐文浩都忘記了。

徐文浩不甘心的默默出聲︰「那個,能放了我嗎?」

千雲澤白了他一眼,「你說你惹誰不好?」

「我……」徐文浩想死的心都有了,他哪里知道,「我以後不會再欺負人了……」

「鬼信你。」

「……」

徐文浩欲哭無淚,他是真心的知道錯了,他回去就把自己的小金庫取出來,給那些被他欺負的人道歉,還要給他們補償。

做壞事真的會被妖怪抓走吃掉,媽媽的話是對的……

千雲澤把他松開了。

徐文浩連忙道謝,其實他小時候也總是被人欺負,因為氣不過,所以用錢來拉攏人心,還不如欺負別人讓別人知道他的可怕,這樣就沒有人敢對他不敬。

久而久之,他越做越熟練。

所以才造成了今天的這種局面。

他有時候在想,錢真的是個很好的東西,能夠拉攏人,收買人心,周圍還會聚集很多朋友。

真心的,諂媚的,不管是哪個……

他總歸不是那個一直受欺負,不敢交朋友的人了。

縱然有些扭曲……

但,久經黑暗的人,很難再踏進陽光里。

徐文浩不知道之後該怎麼走下去,或許……他可以去試著結交一些朋友。

汪白帶著陸陽來到了新月餐廳。

每周,那個男人都會帶著他的老婆和女兒來這里用餐。

陸陽和汪白就坐在他們隔壁。

他側頭看著旁邊那一桌,他們有說有笑,看起來很和睦。

汪白就這樣靜靜地吃著飯。

陸陽有些疑惑,直到那男人拿著公文包離開,汪白才停下來,跟著一起離開。

陸陽一路無語,跟在汪白身後。

兩人一直來到了廣場上的那個巨大的桃花樹下。

男子停下了腳步,他回過頭,看著汪白和陸陽。

男子扶了一下眼鏡框,身材高大,穿著一身西裝,神色清冷,低沉的嗓音完全沒有之前的溫和︰「你們兩個在餐廳里就一直打量著我,現在還尾隨我,想干什麼?看你們的樣子差不多是高中生吧,你們知不知道……」

「停!」陸陽打了個噤聲的手勢,等到男人的聲音停下,陸陽才看了一眼汪白。汪白抿了抿唇,就在這時,他的頭頂多出了一對貓絨絨的耳朵,頭發也變成了銀白色。

他的眼楮變成了黑色。

男人渾身一震,不敢置信的後退了一步,他哆嗦了一下,啞口無言。

陸陽連忙捂住了他的耳朵,小聲道︰「你干嘛,這里這麼多人呢!」

然而其他人似乎並沒有人關注這邊。

「你是……」男子終于忍不住問道,縱使心里有了一個猜測,但還是想要去證實一下。

陸陽也明白了,看著汪白,「這個就是你說的那個虐待你的前主人?」

言罷,陸陽看著男人的目光也不善起來,還沒說什麼就听到汪白說道︰「我是妖,瑞獸銀狼,我給你帶來了好運,可你卻是怎麼對我的?」

男人抿了抿唇,他不是喜歡虐待動物,他只是一時的壓力大,看什麼都不順眼罷了。

「你什麼意思?」男人問道,妖怪?世上真的有那種東西嗎?還有他頭上看起來不像是道具的耳朵。

「我只是想來告訴你,我收回了你的氣運,你的公司會破產,你會失業落魄街頭,妻離子散……」

「你胡說!」男人急吼吼地打斷他的話,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就在他眼前,汪白已經恢復成了黑發黑瞳,連耳朵都隱藏起來了。

男人看的瞠目結舌。

「是與不是,你等著就好了,到時候……」汪白抬眸,嘴角扯出一絲陰冷的笑意︰「我會親自來取你的命,對外,別人只會以為你是迫于壓力,才會想不開自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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