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臣被堵住了嘴巴,只能發現唔唔的聲音。
「讓你瞎叫喚。」
少年陰厲地說。
「里面有人嗎?」
房門被拍了拍,李連青的聲音傳進來。
少年的笑容凝固在臉上。
他看了下人一眼,用眼神示意他別說話。
湯臣可不听他的話,竭盡全力地大叫起來。
破布無法阻止他的聲音傳出去。
雖然他說不出完整的話,但他還是可以破碎的聲音。
「唔唔——」
下人見狀不妙,一個巴掌呼了上去。
「里面沒人,都荒了多少年了。」潭大少說。
「對啊,大家都說這個樓鬧鬼,平時都沒人進來,咱們還是趕緊走吧。」潭二也說。
「不,這里面一定有人。」李連青語氣堅定。
他推開兩位少爺,伸手推了推門。
門從里面插上了,從外面當然推不動。
兩位身嬌肉貴的少爺還想再勸他。
畢竟外面這麼冷,誰願意呆在外面吹冷風啊。
「要不」潭大少張了張嘴,還想再說話。
就見李連青飛起幾腳,狠狠地踹在門上。
這扇門老年了,哪經得起這麼摧殘?
門栓斷了,房門啪地一聲倒在了地上。
少年和下人們都愣住了。
李連青一眼就看到了被綁在那兒的湯臣。
湯臣身上的棉服破了,里面的殺人棉花都露了出來,臉部腫起來老高,嘴里還被塞進去一塊破布。
李連青二話不說,抬腿朝著他走過來。
潭大少和潭二少跟進來,看到眼前的這一幕,兩個人都傻了。
潭大少︰「小凜,你怎麼在這兒?」
潭二少︰「小凜,你干嘛又拿下人出氣?」
他們都不認識湯臣,以為他只是一個下人。
拿掉湯臣嘴里的布,李連青關心地問︰「你怎麼樣?」
「我快疼死了。要不是你來得及時,我可能就要被抽死了。」
湯臣淚光閃閃地說。
他是真的疼,不是在裝可憐。
「他們為什麼打你?」李連青滿臉怒氣地說。
「因為我是私生子,他看不慣我,想把我整死。」
湯臣紅著眼楮,小聲嘟囔著。
「他憑什麼?」
李連青難掩氣憤,刮骨刀一般的眼神落在少年身上。
「他得罪我了,我教訓教訓他怎麼了?」少年昂著下巴,一臉地高傲。
潭大少看傻子一樣看著他。
如果是平時也沒關系,可今天他們請李連青來家里做客,他卻鬧出這樣的事來。
「憑他是正經的潭少爺,我就是在廚房里打雜的小工。」
湯臣自嘲一笑。
繩子一松開,湯臣就軟軟地倒向了李連青。
「你還能走嗎?」李連青問他。
「能走。」湯臣咬著牙點點頭。
在李連青的攙扶下,他們往外面走去。
「你誰啊,我的人,你說帶走就帶走。」
潭少凜攔在他們面前。
「他又不是你們潭家的人,我想帶走,我看誰敢攔著!」
李連青目光冷冷地掃過潭大少和潭二少。
潭大少立刻繃起臉︰「小凜,你讓開,讓李少把人帶走。」
「大伯,他是咱們潭家的人,他是我爸跟別的女人生的私生子,這些年一直養在外面,你們都不認識他。我也是今天才見到他,我還納悶他怎麼長得跟個女女圭女圭似的。」
潭少凜說。
「這」潭二少睜大了眼楮,訥訥地說︰「那你也不能打他吧?」
「我就是教訓他一下,他就是一個私生子,沒有被潭家人認可,我才是潭家正經的少爺,私生子跟下人一樣,我可以想打就打,想罵就罵。」
潭少凜毫不客氣地說。
「話是這麼話沒錯了,可」
潭二少還想再說什麼,李連青扶著湯臣已經離開了。
潭大少連忙追了上去,跟在李連青的說︰「李少,你慢走,我們的事情還沒談完,什麼時候再談啊?」
「暫時不談了,改天再說。」
李連青扭頭看了潭少凜一眼。
「大伯,二叔,你們怎麼不攔著他們呀?」
「你知道他是誰嗎,你就讓我攔?」
潭大少給了他一巴掌,拍在了他後背上。
「他是誰呀?」潭少凜不服氣地說。
「他是李連青,現在的西北連首領是他舅舅,你說他厲不厲害?」潭大少說。
「是他舅舅,又不是他,你們都這麼怕他干什麼?」潭少凜不以為然。
「潭家有事求他,你說為什麼。用你的豬腦袋好好想一想,別光用手和腳做事情。」
潭大少都想一巴掌把他給呼死。
李連青打開車門,湯臣艱難地挪進去。
坐下的瞬間,他就疼得彎下了腰。
「很疼嗎?」
李連青問他。
「疼,我被抽了不少鞭子。」湯臣說。
李連青坐時車里,讓司機發動車子。
司機問︰「去哪兒?」
「回家。」李連青說。
「去戲班。」
湯臣說。
司機愣住了︰「到底去哪兒?」
「時間不早了,我得回戲班干活了。」湯臣說。
「你受傷了,還怎麼干活?听我的,先去我那兒,把你身上的傷處理一下。至于戲班那兒,我會找人過去說。」李連青霸道地說。
「可是」湯臣還想再說什麼。
「沒有可是。」李連青打斷他的話,對司機說︰「開車。」
「是。」司機發動車子。
「現在都幾點了,小卓怎麼還沒有回來?」年哥去問班主。
班主擺了擺手,小聲說︰「你別張揚了,我听胖嬸說,小卓讓潭家的人叫走了。」
「潭家人?他們把小卓叫回去想干什麼?小卓還會回來嗎?」
年哥連珠炮般地發問。
「你問我,我問誰去。」班主攤了攤手說。
「你去潭家問問唄,還是你不敢啊?」江芸娘也說。
「不是我敢不敢的問題,是」班主轉著眼珠子,還想再說話。
就在這時,一個人從外面跑進來。
「班主,外面來了一個人,聲稱自己是李府管家,指名點姓地要見你。」
那是看門的王二。
「走!」班主來了精神,跟著王二走出去。
一個穿著長袍,皮膚白女敕,長相富態的中年男人等在外面。
「你是這兒的班主?」
「是。」班主誠惶誠恐地說。
「潭小卓被我家少爺帶回家了,他可能要晚一些回來,你們不用等他了。」
管家說完就打算離開。
「敢問你家少爺是?」班主攔住他。
「我家少爺是李連青,之前跟你們東家,也就是潭家三少來過這里,看了一場戲。」
管家不想多說,很快就走了。
「這就是你家?」
精美的房子,看起來很值錢的家具,地板光滑鑒人
一切干淨得不像話。
湯臣的腳都不敢踏上地板。
「嗯。」走了幾步,見湯臣還沒有跟上來,李連青扭過頭催促他︰「進來啊。」
湯臣乖乖跟著他走進來。
「你的衣服都破了,把它月兌了,讓我看看你身上的傷。」
李連青把湯臣按到沙發上,轉身去拿醫藥箱。
湯臣猶豫了一下,听話地把衣服月兌下來了。
他應該慶幸的是身上的衣服穿得足夠厚,不然他現在已經是個血人了。
最里面穿的白色小衣染成了血色,月兌下來有些困難。
李連青用了一瓶酒精,才把那件衣服從湯臣身上撕下來、
湯臣身上鞭子縱橫交錯,不知道被打了多少鞭。
湯臣疼出了一身汗,額頭上都是黃豆般大的汗珠。
李連青也不例外,他比湯臣還要緊張,後背上衣服都打濕了。
「你」
給所有的傷口都抹上藥,李連青一抬頭發現湯臣眼眶里含滿了淚水,他當時就愣住了。
「你想哭就哭吧。」
湯臣低下頭抹了抹眼楮,嘴硬地說︰「我沒哭。」
「真尼瑪疼啊,我剛才差點兒咬住自己的舌頭。」湯臣哭唧唧地說。
「你我哭沒用,應該跟大佬哭。」系統888說。
「我擔心他不吃這一套。」湯臣沒有信心。
「他吃的。」系統888想了想,又補充道︰「他可能不吃別人這一套,但絕對吃你這一套。你放心大膽地對他使,你要知道他現在對你的愛意值有且僅有十點。」
「不錯了,挺高的,畢竟我還沒有開始攻略他。」湯臣喜滋滋地說。
「你對自己的要求可真低。」系統888說。
湯臣吸了吸鼻子,可憐巴巴地說︰「我想喝水。」
「我去給你倒。」李連青用大拇指揩掉他眼角的淚水,低笑著說︰「還說自己沒哭?」
湯臣臉上紅開了花。
李連青給湯臣端了杯水,他捧在手里小口小口地喝著。
「我已經讓管家去戲班說了,你今天晚上可以住在我這兒,明天早上我再送你回去。」李連青告訴他。
「班主沒說什麼吧?」湯臣小心地問。
「沒有。」李連青一臉鎮定和從容。
看著一桌子的菜,湯臣一臉地受寵若驚。
「這些,我都可以吃嗎?」
李連青一臉憐惜地看著他︰「當然可以,你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湯臣拿起筷子開始掃蕩。
系統888嘆氣︰「宿主大大,你注意了一下自己的形象。你跟三天沒吃飯了似的,正常人很難喜歡上你。」
「我在他眼里早就沒形象了。那天吃牛肉,我就是這樣的吃相,你提醒得太晚了。」湯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