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臣無語地說︰「那你就把他關起來了?」
「對,他一天不听話,我就一天不放他出來。」姜老爺子氣鼓鼓地說。
「長時間聯系不上他,學校會報警的。」湯臣絞盡腦汁地試圖說服這個倔強的老頭兒。
「報警就報警,讓他們來抓我,我才不怕。」姜老爺子斜了他一眼,好像在說︰我看你還會什麼招?
湯臣黔驢技窮了,無助地看著他,可憐巴巴地說︰「我想他了怎麼辦?」
姜老爺子吹胡子瞪眼地說︰「涼拌!」
湯臣說話說了,委屈地低下頭,咬著吸管喝果汁。
杯子里面的果汁都吸完了,他還在用力吸,吸得滋啦滋啦響。
姜老爺子被這種聲音吵得頭疼,用拐杖敲了敲地面道︰「行了,別吸了!都沒有了,你還吸個什麼鬼?服務生,再給他送一杯果汁來!」
服務生又送來一杯果汁。
「謝謝爺爺。」湯臣笑嘻嘻地說。
「誰是你爺爺?」姜老爺子一臉地嫌棄,嘴角卻沒繃住,露出了一絲笑意。
湯臣咬著吸管慢慢喝著果汁,眼楮卻瞄著對面的姜老爺子。
「我孫子愛你愛得不行,那你愛不愛他?」姜老爺子突然問了這麼一句。
「當然愛呀。」湯臣不加思索地回答。
「那你去島上陪他吧。」姜老爺子站起來,一捶定音道︰「等他什麼時候想通了,你們再回來。」
「可,可我還要上學啊。」湯臣不懂事情怎麼會發展到這個地步。
「我幫你請假。」姜老爺子霸道地說。
「可是」
湯臣張了張嘴還想再說什麼。
「沒有可是!你要是不願意去陪他,你就是不愛他,那你們干脆分手好了。」
姜老爺子不耐煩地說。
湯臣被人架上飛機時,整個人都還是蒙的。
三十分鐘前,他還在咖啡館里喝果汁。
三十分鐘後,他就要上飛機去孤島當野人了。
私人飛機立刻起飛,翱翔在萬里無雲的天空。
經過六個小時的飛行,私人飛機降落在蔚藍大海中的一座小島上。
小島上零零落落地蓋著幾棟房子,其中一座三屋小洋樓特別氣派。
听到飛機引擎的聲音,有個人從里面跑出來。上半身沒穿衣服,下半身穿了條花褲衩,那個人不是姜宜年又是誰?
湯臣懵懵懂懂地被人推出來,兩個保鏢迅速退回機艙。
「小淮!」姜宜年驚訝地看著他,用雙手擋著臉跑了過來。
飛機再次起飛,之後越飛越高。
姜宜年跑過來抱住湯臣,又驚又喜︰「你怎麼來了?」
「我被你爺爺綁來了。」湯臣仰頭看著變成小黑的飛機,苦惱地說︰「我們怎麼辦啊?」
「既來之則安之吧。」
姜宜年安慰他。
他牽著湯臣的手來到洋房前。
這是一座花園洋房,前面種著各種各樣的花兒,地里不見一棵野草,打理得非常好。
湯臣驚奇地問︰「有人幫忙打理花園嗎?」
「哪有人啊,都是我自己打理的。」姜宜年牽著他的手,邊走邊說︰「這麼大的島上只有我們兩個人,而且沒有網絡和電視。除了看書以外,我只能靠打理花園和菜園來打發時間了。」
湯臣︰「還有菜園?」
「菜園在後面,種了些辣椒,黃瓜,西紅柿」
姜宜年還沒數完,湯臣就跑到後面去了,他驚喜地發現竟然還有西瓜。
西瓜長得不大,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
湯臣扒開葉了,曲起手指敲了幾下,西瓜發出清脆的聲音。
他眼巴巴地看著姜宜年,清澈的眼楮仿佛會說話。
「想吃呀?」姜宜年故意逗他。
「嗯。」湯臣紅著臉,不好意思地點點頭。
「你那個不熟,我給你找一個。」姜宜年四下看了看,挑了個個頭比較大的,之後他做了跟湯臣一樣的動作,曲起手指在西瓜上敲了敲,然後他說︰「熟了。」
湯臣沒听出來聲音有什麼不同,他看著姜宜年擰斷西瓜秧子。
「要是不熟怎麼辦?」
姜宜年抱著西瓜往屋里走,他像條小尾巴一樣跟在後面。
「肯定熟了。」
姜宜年把西瓜放到水池里,用涼水湃了幾分鐘。
在湯臣期待的眼神下,他用水果刀切開了西瓜。
紅紅的瓜瓤露出來時,湯臣一臉崇拜地說︰「你好厲害。」
姜宜年忍俊不禁地說︰「這是我切出來的經驗。」
他拿起一塊西瓜遞給湯臣,湯臣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忍不住道︰「好甜。」
「這島上光照充足,長出來的東西都很好吃。」姜宜年笑著說。
島上用太陽能發電,足夠日常生活用了。
洗澡水用的是屋頂上曬的水,流在人身體上帶著溫熱。
湯臣簡單地沖了個澡,就興沖沖地拉著姜宜年出去探險了。
島上長著茂密的樹木,還栽種著很多果樹,什麼桃樹,梨樹,無花果樹啦。
湯臣看得眼花繚亂。
除了這些以外,還種著大片大片的葡萄。
一串一串的葡萄掛在枝頭上,看得人口水都滴落下來了。
「這些都是我爺爺親手種下的,他特別喜歡弄這些。這座島就是他小花園,沒事的時候就坐飛機過來坐上十天半個月的,擺弄擺弄花草,嫁接一下他的果樹。他還種了花樹,櫻花樹和紫藤花樹。我女乃女乃是個愛花的人,我爺爺受了她的影響也非常愛花。」姜宜年牽著他的手往前走,一邊走一邊介紹。
看出來湯臣想吃葡萄,他走到一個地方蹲來,從泥土里摳出一只鐵皮箱子里。
打開鐵皮箱子,里面是一把閃閃發亮的小剪刀。
湯臣一臉震驚地看著他。
姜宜年剪下一串葡萄,笑著說︰「是我爺爺埋下的。他在這個園子里埋了好幾把剪刀,為的就是走著走著嘴巴饞了,可以隨時剪一串葡萄下來吃。」
「不用洗嗎?」湯臣口水都滴落下來了。
「葡萄沒打農藥,你要是不嫌棄的話就隨便吃。」姜宜年說。
「不嫌棄。」
湯臣咬破一顆葡萄,甘甜的味道充滿了口腔。
一下午,他們什麼事都不干,逛完了桃樹林,又逛隻果林,累了就在小木屋里休息。
到了傍晚,夕陽的余暉籠罩著小島。
姜宜年拿著魚竿,湯臣帶著水桶和魚餌,說說笑笑地去海邊釣魚。
期間,姜宜年還在海里洗個澡。
凡正島上就他們兩個人,他們可以隨意些。
海水漲潮了,他們拎著兩條魚滿載而歸。
除了沒有網絡,不能跟外界聯系以外,這里簡直是世外桃源。
他們住的房間,屋頂可以打開。
天氣晴朗的時候,他們可以看星星。
這樣的日子,他們過了差不多一個星期。
雖然他們過得很不錯,可還是想回到大城市了。
這一天是個好天氣。
那架送湯臣過來的私人飛機再次飛過來了。
姜老爺子在保鏢的護衛下,背著手走進洋房院子里。
他東看看西瞧瞧,滿意極了。
他的花兒長得好好的,花園里沒的一根雜草。
他又去了果園視察一番,這才溜溜達達地回來。
姜宜年和湯臣剛剛起床。
姜宜年打著哈欠說︰「爺爺,你來了。」
姜老爺子沒理他,走到湯臣面前問︰「在這兒住得還習慣嗎?」
「挺習慣的。」湯臣點點頭,苦著臉說︰「爺爺,這兒再好,我也不能長住哇,我還要回去上學的。」
姜老爺子斜著姜宜年,幽幽地說︰「這就要看,有人願不願意讓你回去上學了。」
「爺爺,我想回去了。」姜宜年語帶無奈。
「你想回去就回去啊,我要你去公司上班,你願意嗎?」姜老爺子梗著脖子說。
「我太願意了。爺爺,求求你了,讓我回去吧。」
姜宜年過來拉姜老爺子的胳膊,被姜老爺子一把甩開了。
姜老爺子︰「是我逼你的,還是你自願的?」
姜宜年舉起三根手指,嚴肅認真地說︰「是我自願意的,您怎麼可能會逼我?您一向最疼愛我,誰要是欺負我,你第一個不願意。」
「你最好說到做到,不然我就讓你見不到這小孩兒。」姜老爺子指著湯臣說。
湯臣縮了縮脖子,嚇得躲到了姜宜年身後。
姜宜年無奈地看看姜老爺子︰「爺爺,你別嚇唬他,他膽子太小。」
「不中用!吃了我那麼多葡萄,膽子就沒有變大一些。」姜老爺子責備地看了湯臣一眼。
湯臣羞紅了臉,不好意思地低下頭。
住在島上這些天,他沒少吃姜老爺子種的葡萄。
「喜歡吃葡萄?」姜老爺子突然變得和藹起來。
湯臣看了姜宜年一眼,點了下頭小聲說︰「喜歡。」
「送你兩箱,一箱拿去送人,一箱你留著自己吃。」姜老爺子豪氣地說。
坐上飛機以後,湯臣趴在窗戶上往下看。
「舍不得?」姜宜年湊過來,低聲問。
「嗯,在這兒的生活就像是做夢一樣,好想有機會再來。」湯臣依依不舍地說。
「以後我帶你來。」姜宜年承諾道。
飛機在空中滑過一道痕跡,帶著他們回到了大都市里。
姜宜年低調地從學校辭職了,少數知情人知道他是回家繼承產業了。